顧漠的臉倏地變冷,涼薄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肖染不安地看着顧漠:“大叔,你就放過他吧。”
爸在這一場恩怨中是非常無辜的,她真的不希望顧漠再報復爸爸。
“不要爲肖鵬程說情!”顧漠冷冷地說道。
“可是……他是我爸!我不可能眼瞅着你毀掉他的事業,還跟你裝作若無其事地恩愛。”肖染緊張地揪住顧漠的衣領,努力想說服他。“而且,我爸不是壞人。”
“在你眼中,壞人的定義是什麼?”顧漠的聲音彷彿來自萬年冰川,透着寒意。
“我爸沒有故意傷害過任何人。他這些年慈善捐款超過一千萬。”肖染努力爲父親辯護。爸沒犯錯,他唯一的錯就是太寵她。
“他只是在拿錢買安心!”顧漠突然起身,將肖染放到地上,眼中充滿恨意,“跟我來!”
“幹嘛?”肖染不明白地看着顧漠。
顧漠一臉冷漠地回答:“去看看你爸造的孽!”
說完,他便拽着肖染的手往外走。
坐進邁巴赫,肖染有些緊張。不用猜她也知道接下來要看的肯定跟蔣依然有關。這是她第一次真實地去接觸與受害者有關的人或物,心中充滿惶恐。
一路上顧漠都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握緊方向盤,緊繃的酷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硬如冰。
肖染看着前方的路,感覺像是公婆家的方向。難道顧漠要帶她回家看蔣依然的遺物?
在她的疑惑不安中,邁巴赫停在一處別墅門口。肖染髮現這棟別墅與公婆的別墅差不多,只是院子不像公婆家種了許多花,反而被雜草覆蓋,給人荒涼的感覺。
“下車!”顧漠關上車門後,冷冷地命令車內的肖染。
肖染的腳才踏出邁巴赫,便被顧漠無情地拽着往裡走。
當她被他狼狽地拽進別墅後,看到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迎上來。
“顧先生。”
“今天情況怎麼樣?”顧漠沉冷着臉問道。
“不見好轉。”
“我去看看她。”顧漠說完,便拽着肖染上樓。
肖染每走一級臺階便不安一分:“大叔,我們去看誰?”
顧漠沒有說話,推開一個房間,便把肖染推進去:“悲劇!”
悲劇?
肖染的心差點蹦出來。
“顧漠,你終於肯帶依然看我來了!”這時一個披散着頭髮的中年婦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用力將她抱進懷裡:“依然,我的寶貝!你終於來看媽媽了!”
肖染恐懼地瞪大眼睛,漆黑的瞳孔擴張着,彷彿被魔鬼附身:“阿……阿姨,我不……不是依然。”
“說謊!你就是依然!你就是我的寶貝女兒!”女人神經質地捏住肖染的臉,目眥俱裂。
“大……大叔……我怕……”肖染的目光移向顧漠,向他求救。可是這時候的顧漠似乎被仇恨染紅了眼睛,對肖染的求救無動於衷。
中年女人的目光突然變爲兇狠,在肖染毫無防備時突然用力掐住她的脖子:“你不是我女兒!說!你把我女兒藏哪裡去了?你還我女兒!”
肖染感覺快要窒息,可是身體上的痛根本無法消除她心中的悲傷。
她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知道顧漠所說的“悲劇”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