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公寓裡。
她立刻警覺地低頭,看到衣服整齊,這才鬆了口氣:“還好。”
“醒了?”陳樑遞給廖凡一杯濃茶,“解酒的。宿醉會有些頭痛。”
“謝謝。”廖凡感激地道謝。
“你昨天睡着了,我只好把你帶回家。”陳樑舉起手說道,“我發誓沒碰你一根手指。”
廖凡淡雅地笑了:“我相信你。”
陳樑沒想到廖凡的笑容這麼美,愣了一下。
“我們談談。”陳樑把椅子拉近,認真地看着廖凡的眼睛,以長官訓話的表情說道,“小姐,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勸你幾句,愛情有時候不是你以爲的樣子。”
“什麼?”廖凡抱着雙膝,不解地看着陳樑。
“你以爲你愛顧然,可是那是一段十幾年前的感情,分開久了,人會變,感情也會變。如果你真如你想的那樣愛顧然,你不會接受他哥哥的條件。你是個聰明女孩,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陳樑的話像是刀子一樣,豁開了廖凡脆弱的胸膛。
她痛地咬住手背。
她真的不如相像的那麼愛顧然嗎?
“既然對方已經有了心愛的未婚妻,你就忘掉他吧。你有你的人生要過,不是非他不可。”陳樑給了廖凡一個鼓勵的表情。
“可是沒有他的日子,彷彿身在地獄。”廖凡聲音沙啞地說道。
沒有知道她是如何度過那不人不鬼的十年的。
“我一個戰友在一次與毒梟交手時大面積燒傷毀了容,他受不了白天出去路人的尖叫,也受不了晚上出去被人當成鬼,最後選擇了自殺。”陳樑心情沉重地說道。“我相信你比他堅強,因爲你比他幸運。”
廖凡點了點頭。
她是比那個戰士幸運,因爲她恢復了容貌,美回來了。
“好好活着,不要再借酒澆愁。下一次,你可沒這麼幸運遇到我。”陳樑說完,伸手用力拍了拍廖凡的肩膀。
“我會好好活着。謝謝!”廖凡感激地道謝。
陳樑是個好人,所以他纔會這樣勸她。
難道她忘不了顧然,只是一份沒有得到的執念?
“我記得有個女作家有這麼一句話好像是這麼說的:娶了紅玫瑰,紅的變成蚊子血,白的還是‘牀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就是一粒米飯,紅的還是硃砂痣。”
“張愛玲的話。”廖凡笑了。“不過不是這麼說的。”
“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道理你得明白。人就是這麼賤,得不到的永遠念念不忘。你對那個顧然,未必不是這樣。”陳樑認真地勸道,“所以你要自己想明白。”
“你自己就想明白了嗎?”廖凡想起他昨天說過的話。
陳樑挑了一下眉:“你記性挺好。”
他昨晚只說了一次對顧湘的感情,廖凡便記下了。
廖凡淺淺地低聲笑了。
“我在努力想明白。該我的躲都躲不掉。”陳樑自信地說道,“不該我的強求也求不來。”
廖凡點了點頭:“陳樑,謝謝你!我會重新站起來。”
“你好好睡一覺,我去對門窩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