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兩個少年的笑容依稀再現,可是時光對他們不太好,那個陽光的少年離開人世,而另一個……
蘇欣芮勾脣,不管怎麼樣都是已經達到目的了,她該開心的。
故意讓自己抱着輕鬆的心情,走上樓去。
她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行李。
就收拾了一些衣物。
席少霆給的那些珠寶首飾,她一個都沒有拿。
在她自己的心中,她不是他的情婦,這些東西,是他給情婦用的。
有一段時間,他送了很多首飾給她。
他說,她帶着這些會比較好看。
她如他所願,帶着首飾,確實很漂亮,光鮮豔麗。
他看着很喜歡,吻了她。
可是她知道,她不喜歡。
她該帶着自己買的首飾站在別人面前,光彩奪目。
她不喜歡依靠誰,不喜歡依附誰。
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是他席少霆養的一條狗。
她很討厭那樣的自己,討厭了三年,現在,她要做回自己。
“再見了,席少霆,再也……不見。”她拿着行李離開。
守在門口的保鏢果然沒有再攔着她了。
她走啊走,走了好久。
席少霆的這個別墅確實很隱蔽,離市區很遠。
這附近沒有什麼人,也攔不到車。
她走了好遠,但是感覺走不到盡頭似的。
最後腳都痠疼的不行,她脫掉高跟,赤着腳繼續走。
不知不覺,竟然下起了雨,毛毛細雨漸漸的變大。
蘇欣芮被淋了一身,發現自己並沒有帶傘。
這副模樣着實狼狽。
忽然一輛豪車開來。
蘇欣芮一愣,這輛車很眼熟,正是席家的車子。
她的心底一慌,第一感覺便是席少霆反悔了,來接她回去。
她咬着脣,站在那兒看着豪車半晌不語。
車窗打開,顧伯的聲音傳來,“蘇小姐,你怎麼一個人這樣走了?顧伯送你一趟吧。”
蘇欣芮看見是顧伯,而車中也只有他,心裡的一塊石頭彷彿一下子落下了。
“顧伯?你怎麼來了?”雨水打溼她的發,一滴滴雨水淋在她的臉上,讓她有種十分落魄的感覺。
她想啊,幸好也是顧伯來了,若是席少霆,他肯定要笑話她了。
真是隻落湯雞。
“我剛送夫人回去,現在剛回來正好看到你了,快上車吧,都淋溼了。”顧伯心疼的說道。
蘇欣芮只是一陣感動,卻未細想顧伯的這句話漏洞百出。
若是他剛回來又怎會是從山上下來的?
若是他剛回來又怎麼會知道她要離開了?
蘇欣芮沒有細想,只是單純的以爲顧伯說的就是事實。
有些心動,卻還是有些猶豫,“我,我還是自己走回去吧,我身上都溼了,弄溼車子不好,回去你家少爺該罵你了。”
顧伯慈祥一笑,“顧伯都這把年紀了,少爺哪裡會罵我?快上來吧,你都淋溼了會感冒的。而且你自己走要走到什麼時候?這裡離市區還有五公里呢。”
蘇欣芮也便不猶豫了,說了句謝謝便搬着行李上了車。
“顧伯,你先送我回我家吧,我三年沒回去了。”蘇欣芮抿脣說道。
顧伯點點頭,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條幹毛巾給蘇欣芮擦擦,什麼話都沒說便開了車。
蘇欣芮的身上都淋溼了,也正好拿着毛巾擦擦身上的水, 她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毛巾上,也未曾看到其實後邊還有一輛車。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欣芮看着前面的雨水一下子變的傾盆又變小,灰濛濛的天也逐漸的亮了些。
顧伯把車停了下來,“當初就是來這裡接你的,顧伯一直記得。”
蘇欣芮一愣,看着面前的公寓,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父親已經去了國外,現在也只有她一人了。
其實席少霆也一直瞞着蘇欣芮一件事。
她的父親在去D國的飛機上遭遇空難,現在早已不在人世。
那時席少霆把她所有的消息頻閉了,也不許任何提起關於飛機出事的事。
以至於蘇欣芮到現在都不知道。
恐怕她知道了會很難過吧。
她把自己都賠上了救他出來,又勸他出國,卻不想遭遇了這種意外。
“嗯,謝謝顧伯,那我先走了。“
“注意安全。”
蘇欣芮下了車,拖着行李回去。
這個時候顧伯纔打電話給席少霆,“少爺,蘇小姐已經送到了。”
沒過多久,手機那頭傳來席少霆冷淡的聲音,“嗯。”
“對了少爺,蘇小姐家的房子似乎在三年前便被她的舅舅佔有了,不知道她現在回去他們會不會認她。”
席少霆的眉梢微蹙,一雙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緒,半晌才沉聲道,“那是她的事,我管不着。”
“可是她現在身無分文,若是……”
“顧伯,你今天的話有點多了,我要回去了。”
顧伯抿脣,還想說什麼,席少霆卻掛了電話。
他擔憂的看着蘇欣芮的身影消失,無奈的嘆息一聲,掉頭離開。
……
秦海琴早已吩咐下人準備晚餐,席少霆到時差不多五點,正是可以用晚餐的時間。
秦海琴看到兒子來了樂的合不攏嘴。
一直是笑着的。
也不覺得席少霆有任何異樣,因爲他一直就這樣冷冰冰的。
拉住席少霆的手便帶着他來沙發上坐。
“少霆啊,晚餐很快就好,我們等會。對了今天還有一個人呢,蓉蓉你過來坐到少霆身邊。”
她笑眯眯的看着這兩人。
慕容蓉的眉梢一蹙,之前她便被秦海琴叫來了這裡。
她畢竟是她名義上的婆婆,雖然她和席少霆生活的就像是一對陌生人,誰也不礙着誰。
可是這個婆婆還是得認的。
慕容蓉雖然有些不習慣,卻還是聽話的坐了過來。
席少霆剛來的時候便看到她了,第一眼還有些陌生,後來才眼熟了起來,這不就是他的新婚妻子,慕容蓉麼。
他勾脣一笑,有些諷刺,他居然已經結婚一個月了。
在婚前他便和母親說過,他不會喜歡她的,只是名義上的結婚罷了。
秦海琴當時笑着說好,只要他願意結婚就可以。
現在這又是鬧哪一齣?怎麼感覺倒像是婚前的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