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臺舉辦的這場慈善晚宴,主要是爲川城災後重建籌集捐款。規模很大,在上海市歌劇院。而這場慈善晚會,請來的也都是真真切切,一等一的一線紅星!
黃朝下午四點半就已經到了,歌劇院位於寸土寸金的靜安區,黃朝閒來無事,就給高曉打了一個電話,小妞一個電話就乖乖的打了一輛車跑了過來。兩個人在附近隨便找了一家飯店,隨便吃了一點飯。
本來黃朝想着邀請高曉一起去歌劇院,結果高曉卻沒答應,說晚上還要趕去88,就不去了。
黃朝沒勉強她,她不去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黃朝也不好過問太多。倆人吃晚飯,時間尚早,就索性找了一家茶樓坐了下來。
這茶樓是棋牌茶樓,比不得北方聽曲兒,談事兒,遛鳥,鬥蛐蛐兒的茶樓。這茶樓規模大,很多是來談事情或者約炮搞一夜情的男男女女約會見面的地方。
喝了會茶,時間也差不多了,高曉要去化妝,黃朝則直接去了上海歌劇院。剛剛七點鐘,這裡卻已經是來了不少的賓客。黃朝的賓利車在這裡還真不算顯眼。因爲歌劇院門口最吸引人眼球肯定不是豪車,而是一個有一個的絕對明星。
光是港澳臺而來的一線明星就多大二十五人,而國內大陸的一下明星二十人,並且還有一個當紅的韓國偶像組合。
小六子只是把車開到了歌劇院的外面,就幾乎已經是水泄不通了。瘋狂的歌迷和影迷,猶如發瘋了一般山呼海嘯,前呼後擁。記者混雜在其中,鏡頭無不對準了紅地毯的方向。燈光耀眼,瘋狂的歌迷,幾乎要衝破安保人員組成的人牆。
主辦方似乎很喜歡這種,瘋狂的歌迷像是瘋子一樣的衝擊保安人牆的畫面。根本沒有打算增派安保措施的意思。
“開車走後門吧。”黃朝坐在車裡面,對小李子說道。
“好的,小爺。”隨後小六子把車開到了歌劇院的側門,純粹的說這裡其實就是消防通道和職工通道。下了車,這裡沒什麼人,但卻有兩個中年男人苦哈哈的等了很久。
一個男人略胖,禿頂,聽這個大肚腩走在前面。後面跟着另外一箇中年男人,平頭。比起那個珠光寶氣,恨不得渾身上下全是金銀的大胖子來說,平頭的中年男人就略顯儒雅了一點,帶着一個大黑框的眼鏡,有點像是知識份子的樣子。
“不好意思,黃先生,不好意思,讓您走後門了,是我們主辦方的失誤!”說話的是那個穿金戴銀的胖子,一邊說着,一雙油膩的大手就伸了過來。
黃朝笑了笑,似乎不怎麼領情,隨便的便和他的手搭了一下,道:“行了,客套的話就不用說了,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一邊說着,黃朝一邊扣了一下耳朵。
“裡面請,位置已經給您準備好了,華包vip086號位,魏老闆在您的左手邊的包廂,右手邊是...咳咳,李主任的包廂。”
黃朝眯着眼睛,點了點頭,道:“走吧,帶我進去。”
這兩個中年男人,那個禿頂胖子姓房,是東方臺新聞辦公室的主任,別看腦滿腸肥,卻是南開大學畢業的高端精英。主攻的便是新聞專業,也算是一個地道的鳳凰男了。
安徽農村畢業之後就進入到了安徽電視臺,結果在一次陰差陽錯的機會,勾搭上了姿色當時還算不錯,但離過婚的臺長千金,於是乎這孫子就一路坐着火箭飆升到了現在中央臺的新聞辦公室的主任位置,才三十八歲,長得卻像是五十八歲。
黃朝一眼見到這個房主任的時候,就覺得這傢伙的面相還算和氣,只是笑裡藏刀的個性,註定了天生反骨。
另外那個平頭的中年男人來歷就很普通了,是上海市歌劇院的院長,姓張,叫哲人。人如其名,張哲人說話辦事還算正派,面相上來說,這個張院長也不算是什麼太差的面相,只是仕途涼薄,這輩子能坐到這院長的位置,也算是租房呢冒青煙,足夠他回老家燒高香了。
這倆人陪着黃朝從側門進入到了歌劇院,進去之後上了二樓。那個禿頭胖子房主任走到黃朝身邊,湊上前去道:“黃先生,就您自己一個人?”
“怎麼,我自己一個人不行嗎?”黃朝面帶笑意的說道。
“額...我不是這個意思,黃先生...我是說...包廂空間很大,能坐七八個人,一會節目一共三個半小時,您需要果茶糕點嗎?我讓人給您送來。”
黃朝笑了笑,道:“這些你自己看着辦吧,我就不多過問了。”
房胖子愣了一下,心領神會的一笑,對一旁的張院長說道:“老張,準備點果盤什麼的送上來,你知道怎麼辦吧。”
張院長是讀書人出身,復旦的高材生,說實話,這人挺悶的有些木訥的。可是看着房主任一臉油膩淫賤的笑容,張院長也就立刻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道:“我明白,明白了。”
說話間,黃朝被這兩個中年男人帶上了樓上的vip包廂。說是包廂,但實際上只有一個欄杆,環形圍牆包圍,裡面的確有不小的空間,房主任說能坐
七八人有些保守了,最起碼能坐十個人。這裡的裝潢偏向於歐式裝飾,牆上掛着油畫,糕點茶水一應俱全。黃朝進入到那vip包廂的時候,這裡已經準備好了茶水糕點,並且有一個女人站在包廂的正中央。
這女人二八芳齡,年輕漂亮,長頭髮,穿着一身白色晚禮服。畫着淡妝,不算素面朝天,但在暗色的燈光調和下,那張臉也足夠算得上是標準的尤物了。尤其是那包裹在貼身禮袍下面的曼妙身體。
“黃先生,晚上好。”
黃朝一進門,這女人便微微欠了一下身,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露出那V形禮袍前迷人的事業線。
黃朝愣了一下,原來剛纔房主任和張院長擠眉弄眼的原因是這個?難不成看個慈善晚會,還要有個女人陪着?黃朝覺得有些不自在,便轉身對房主任道:“這位姑娘是?”
“東方臺的當家一姐,陳晨小姐聽說您來了,就抽空來陪您喝幾杯茶水,您大可看您的晚會,不用多問。”
黃朝恍然大悟,怪不得這麼眼熟,原來在電視上經常看到。
只是這個房主任顯然是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面,如果黃朝是個煤老闆或者暴發戶也算了,可偏偏黃朝不喜歡搞這些有的沒的,虛浮的東西。再說自己來是看唐小甜的,和這個陳晨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這妞比唐小甜還水靈?
黃朝揮了揮手,道:“陳小姐百忙之中抽空來,是我的榮幸。只是我這人好靜,不喜歡湊熱鬧。不如這樣,鄰座魏老闆他們那裡一羣大老爺們兒,也需要個美麗小姐襯托,要不您看?”
雖然這麼說略顯唐突,也不怎麼禮貌。但黃朝卻已經是顧不得那麼多了,自己在這裡喝茶,一會還有事情要辦,跟着一個女主播算怎麼回事?
這個陳晨愣了一下,她是真心的沒有想到,黃朝居然會出言拒絕自己。
要知道,偌大的上海灘,曾經拒絕過她的人也不過只有兩個人而已。一個是被譽爲少年天才,作家和賽車手的韓寒,另外一個則是京城有名的頑主王朔。這倆人當年因爲一些口角而關係不睦,陳晨從中調停,通過一檔娛樂節目,讓兩個筆頭和嘴巴一樣鋒利的作家坐在了一起,吃了一頓她親自做的家常便飯。成爲一段沒談。
加上她本身就是上海灘的東方臺的一姐,主持的節目也很接地氣,所以在上海灘,她也算得上是家喻戶曉得了。想請她吃飯的人幾乎從徐家彙排隊排到了五角場,不少達官貴人雖不能說一擲千金,但卻也是很難能請她吃一頓飯。
這次東方臺真正意義上的行政大佬請她來,爲的就是做個陪,陪着某位大人物喝茶聊天僅此而已。
一開始陳晨不知道這位大人物的來歷,就在剛纔,黃朝進門的時候,她卻沒想到這位大人物居然只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陳晨有些好奇,是哪個太子爺?這小子明顯比自己小了四五歲,卻一句話回絕了自己?這算是怎麼回事?好大的架子啊!
陳晨有些不悅,看着黃朝的眼神裡也沒了那麼多的好奇和好感,只是轉過身,看向別處。VIP包廂外面已經燈火輝煌,舞臺上面也已經是熱鬧非凡,大幕緩緩拉下,觀衆們紛紛進場,演員們也已經準備就緒。
“黃先生,您看這事鬧的...”房主任有些尷尬,不,非常的尷尬。他看着陳晨,又看了一眼黃朝。
“那既然黃先生喜歡安靜,我們就不必打擾了。”
要說陳晨也算是有個性,見黃朝一句話然自己非常沒有面子,她也就不打算繼續給黃朝面子,轉身離開,連一個最起碼的再見也沒有。直接轉身就走。
這下可讓房主任慌了神,他尷尬的衝黃朝一邊道歉,一邊追出去。黃朝也懶得理會這麼多瑣碎紛雜的事情,衝着房主任笑了笑,自顧自的坐在了沙發上面。
大概十幾分鍾之後,小六子把車停好,走了上來。
“小爺,那個李主任來了,就在後臺。”一進門,小六就言語冰冷,像是機械一樣的說道。
“小六,稍安勿躁,安靜等待晚會開始,別把自己搞得像是一根彈簧一樣。”黃朝說着,翹起二郎腿,拿出了一根香菸,扔給了小六子一根,道:“做人別太累,像老趙那樣,遊戲人間,得過且過也不錯,坐下來抽根菸,馬上晚會就要開始了。”
小六子尷尬的點了點頭,身子骨僵硬的坐在黃朝一邊,點燃了黃朝遞給他的那根菸,沉默的抽了起來。一直到黃朝沒看他,他才放下心來,把後背靠在了沙發上。
“小六你沒女朋友吧?”小六子的屁股剛碰到沙發,黃朝的一句話就差點讓他跳起來。
“小...小爺...小爺...您什麼意思?”
黃朝看着他一臉緊張的表情,道:“你那麼緊張幹嗎?”
小六子也覺得自己有點神經過敏了,長出了一口氣,道:“以前在夜總會給一個暴發戶老闆當打手的時候,和一個公主“公主”好過一段時間。混混和公主也算是絕配了吧。可惜後來我惹上了官司,我倆也就沒個結果了。”
黃朝說到這
裡的時候,眉宇間露出一抹淡淡的心酸表情。
黃朝笑而不語,轉身看向臺前,大幕拉起,唐小甜和一衆主持人走上了臺前,晚會正式開始!
.......
與此同時上海歌劇院的後臺,陳晨一臉不悅的站在梳妝檯前補妝。因爲晚會剛開始,整個後臺都顯得嘈雜,忙碌。她簡單的畫了幾筆之後,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嘟起了嘴。
然而就在這時候,嘈雜忙碌的後臺突然安靜了下來,房主任走了進來,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揮手,後臺忙碌的衆人便噤若寒蟬的閉上了嘴巴。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和陳晨談點事情。”
陳晨在臺裡什麼樣子,誰都知道。
如果說但凡有點名氣的人不耍大牌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陳晨這樣,有臉蛋有身材,牀上技術又好,還特別能討領導歡心的人。
後臺忙碌的衆人離開了,只剩下了陳晨和房主任。
“姓房的,我今天完全是給你面子纔來的。本來以爲是什麼大人物,結果一個二十歲的小屁孩,就給我臉色看?”
房主任沒說話,端起一邊的礦泉水猛的給自己灌了一口,道:“小屁孩?你把他當小屁孩?我明確地告訴你,他是唐小甜的男朋友,這次來就是因爲她!”
陳晨一愣,道:“唐小甜的男朋友?這又怎麼了?”
這話說得她聲音都降低了不少。
陳晨雖然是生活在上海,但京城的事情她卻也是多多少少略有耳聞的。這次慈善晚會,平白無故的讓一個二十歲的實習生上去主持,而讓這個本地臺的一姐在下面看熱鬧,這本身對於陳晨來說,就是一件很窩火的事情。
但陳晨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唐小甜肯定是有背景的,不然的話不可能短暫的幾個月實習,就讓她參與到這麼大規模的晚會當中。要知道,這臺晚會國內三家大型電視臺直播,盛況空前,出一點茬子,那可就基本上以後就不用再圈子裡混了。
“唐小甜的男朋友?算什麼大人物?”
房主任冷笑一聲,道:“我這麼說吧,今天的這場慈善晚宴他來就一個目的。”
一聽到這話,陳晨突然渾身一顫。看着房主任一臉油膩的奸笑,她愣住了,突然想起來前幾天圈內鬧的沸沸揚揚的的,國家新聞辦李主任追車唐小甜的事情,他覺得今天黃朝出現在晚會現場,必有貓膩。”
“那個李主任背景也不簡單,難不成?”
“放屁!”房主任勃然一怒!
“姓李的也就是屬螃蟹的窩裡橫,別看張牙舞爪,真正踢到黃朝這塊鐵板,姓李的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陳晨不以爲然道:“難不成還能丟了官帽?”
“管帽?呵呵,小命都有可能玩完!”
房主任這一句話,陳晨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後怕。想起來剛纔自己衝動幼稚的舉動,她很想跑上去給黃朝道個歉。
他不是沒見過禿頭胖子房主任發火,但他從來沒有見過有那麼一點草莽氣質的房主任會因爲一個人而有這樣懼怕的表現。
陳晨此時此刻非常好奇,那個坐在VIP包廂裡的年輕男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
上海歌劇院側門外,一輛黑色的帕薩特緩緩地停了下來。
車不是好車,在上海這樣國際化大都市,這種車多如牛毛。可唯獨車上一個特殊的標牌引人注意,那是一個可以出入任何省一級直屬機關單位的特殊牌照。上海沒多少人知道,但在京城這拍照幾乎就是代表着尚方寶劍,哪怕是你把軍車撞了,有這個牌照在,吃虧倒黴的一定是那些開車的大頭兵。
帕薩特緩緩地停了下來,走下來一個三四十歲,穿着一身休閒的中年男人。他手裡夾着一根特供的古巴雪茄,據說這是古巴革命領袖切格瓦拉喜歡抽的一種小雪茄,市面上很難買得到,中南海里面也不過還有七八個人再抽。
李懷平,李主任,這位三十五歲就已經坐上了新聞辦第二把交椅的大佬,走下車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有一股難以掩蓋的少爺紈絝的氣質。他看了一眼歌劇院的大門,道:“晚會開始了?”
走下車的司機點了點頭,道:“開始了,您是直接去後臺?還是?”
“先去包廂等着吧,畢竟晚會還在進行中,等結束了再說吧。”
司機一臉奸笑的道:“主任看樣子是勢在必得啊?您放心,我已經約了姓房的那個胖子,給您留了一個VIP的包廂,只等您去了?我還吩咐了姓房的,讓晚會一結束就把唐小甜給您帶過去。咱也別去別的地方了,就在包廂裡面把她給辦了,豈不美妙?”
李懷平露出一抹笑意:”姓房的會辦事。”
“哼,姓房的還不是看在您家老爺子的面子上,不然的話,他就是一條屬狗的。”
李懷平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的是,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唐小甜給辦了,呵呵,希望她還是個處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