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朝的睡眠一直很好,基本上屬於腦袋碰到枕頭一兩分鐘之內就能進入夢鄉的。但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想今天這樣,一覺睡的像是死了一半。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醒來的黃朝正躺在一張藤席木牀上面。
牀頭旁邊就是一面窗戶,窗戶開着,隱隱能夠聽得到窗外一陣清脆的鳥叫聲音。黃朝艱難的坐起身,卻發現自己關節和肌肉彷彿完全脫節了一樣,手指麻木,肚子裡面空空的,整個人想是最後一縷精氣神被人抽走的一乾二淨一樣,腦袋發昏發沉,靠牆坐在牀邊,左右四顧看去。
整個房間不大,單間房屋,大門緊鎖,屋子裡略顯悶熱潮溼,地板是木質地板,窗簾挺五彩斑斕的,有那麼一點八十年代東南亞村莊的味道。黃朝憔悴疲倦的從牀上坐起來,嘗試着走了兩步,結果發現,腿部肌肉的情況也很差,顯然,自己躺牀上已經有段時間了,最起碼得三四天了。
在房間裡走了一圈,黃朝以外的發現自己的一件滿是泥濘和汗水的外套還搭在牆邊,在裡面摸索了一陣之後,黃朝很快的就在內兜裡面發現了半包軟中華。
但因爲貼近內襯,半包中華大部分被汗水和雨水搞的非常潮溼,黃朝檢查了一下,他媽的居然有的菸絲都生黴了。
無奈之下,黃朝邁着艱難的步伐,推開了大門。
屋外,豔陽高照,這是一個規模不算很大的村莊,幾個婦女整腦袋盯着大缸子和一些物品從門前走過,看着黃朝,露出一臉驚訝,加快腳步離開。
“遊興和青呢?”黃朝揉了揉腦袋,走到村莊旁邊的井變打了一桶清涼的泉水,二話不說,先喝了一口,然後從頭澆下去,整個人瞬間精神了不少。
“還好,氣海丹田什麼的沒有什麼損傷,只是肌肉應該是過度疲勞導致的。”黃朝揉了揉臉上的水,想起來在地窟裡面自己像手撕包菜一樣撕掉了那巨蟒的鱗片,只是後來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太激烈,以至於黃朝的肌肉一直沒有鬆弛下來,現在昏睡了一陣,整個人得到了徹底的放鬆,肌肉關節的痠痛感自然而然也就伴隨而來了。、
“小爺,你醒啦!”
就在黃朝坐在井口邊緣,嘗試着準備調理內氣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趙東山,小六子和泰成三個人正七扭八歪的走在山村的小路上面。因爲天氣太熱,這三個人走路七扭八歪,趙東山拎着兩瓶白酒,後面倆人一人拎着一隻活雞,另外一個手裡拿着一些瓜果蔬菜。
三個人沒有走並排,而是前後一條線,走在山路上面,偶爾開幾句葷玩笑話,加上小六子身上又是龍又是虎又是圖騰的紋身,過路的村民像是避瘟神一樣,躲開的遠遠的。
“小爺,你這一覺睡的時間可真不短,整整五天,上帝創造人類才用了七天,一個女孩子的生理期才三十天...”趙東山說笑着,小六子看他越說越沒譜,拎着還在睜眼,卻被束縛了兩條腿的大公雞,一腳揣在了他的屁股上。
“狗嘴裡吐不出狗屎。”小六子罵了一聲,趙東山卻一臉很疼很欠打的表情,捂着屁股,一隻手還從兜裡掏出了一根香菸遞了過去。
“小爺,來抽根菸。”
黃朝拿過趙東山的香菸,也顧不得是什麼,點了一根就抽了起來。結果一口氣抽的太猛,腦袋再次暈乎乎的。
“哎,話說你們見到青和遊興了嗎?”
黃朝突然想起來,一醒來看到的不是青和遊興,而是趙東山他們,就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
趙東山和小六子兩個人面面相覷,紛紛搖頭,倒是泰成說道:“說來也奇怪,我們來這的時候,村民說過有一男一女,當時您揹着一個女的到了這個村莊,當時你們三個身上都有傷。只是那個女的傷勢明顯更重一些,村裡只有一個蹩腳醫生,忙了一晚上,也沒治好那個女的。”
聽到這話,黃朝當即整個人瞬間冷了下來。難道,青真的死在了這裡?到最後,也沒有救活她?
然而正當這麼想的時候,突然泰成話鋒一轉,又說道:“後來乾着急沒辦法,那個傷勢明顯輕一點的男人堅決不用當地沒有經過檢查和消毒的血液,於是就打了一個電話。”
泰成說到這裡,繼續解釋道:“隨後的一幕讓當地的村民始料未及,一隊中國人在第二天來到了這裡,他們沒有坐汽車而來,而是直接僱傭了金邊的一傢俬人飛機,接着只剩下半條命的那個女人離開了這個村莊。”
黃朝聽到這些,皺眉問道:“那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小六子說道:“是因爲一通電話打到了齊寶齋的鋪子裡,小海接到的電話,對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你現在情況穩定,但人卻昏迷了,並且給了我們一個地址讓我們找來了。我們來到柬埔寨這已經是第三天,你昏迷了兩天。”
聽完這話,黃朝大叫不妙。
轉身回房間,四下尋找。
“小爺,你找啥呢?”趙東山看着黃朝剛纔還幾乎虛脫掉,現在精神百倍的鑽到牀底下找東西,就好奇的問道。
“你們幫我問問村民,見沒見我的包裹。”
“包裹?什麼包裹?”
“黑色的,快去問,別廢話!”黃朝徹底着急了。
過了半天,黃朝在屋子裡找了一大圈,最終小六子帶回來了一個黃朝此行一直帶着的包裹。打開一看,裡面除了一些雜七雜八的屋子,那個黃銅色精緻渾天儀卻不見了!
小六子把村長找來,那個五十多歲的柬埔寨人,解釋了半天,黃朝他們才聽明白,原來,本身失血昏迷的青,到達村莊之後精神略微好轉之後,就吩咐遊興把那金色的渾天儀拿走了!
“我靠!這個臭三八!”黃朝一聽到這話,當即氣便不打一處來。
辛苦了一路,死了這麼多人,居然讓青捷足先登,來了一個釜底抽薪?黃朝怎麼可以不惱怒?
“小爺,到底那個渾天儀有什麼說頭?很重要嗎?”趙東山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問道。
“很重要,相當重要,不然老子怎麼會幾乎丟掉半條命的把這東西帶出來?”黃朝滿腔怒火無從發泄,平白無故的被青這女人擺了一道,換誰誰心裡都不是滋味兒,誰都心裡一腔怒火。
“那小爺,怎麼辦?要不要把遊興他們倆翻出來?”
黃朝搖了搖頭,仔細一想,渾天儀這東西,除非遊興他們非常瞭解星象,不然留着也沒多少用。而且,這次來到柬埔寨,很明顯,除了黃朝他們一支人馬之外,還有一批人覬覦着這個渾天儀,以及那一批不可知的納粹黃金,遊興既然他們帶走了,就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的帶回國。
“暫時不考慮這些了,柬埔寨這趟水太深,此地也不宜久留,準備一下,我們立刻回國!”
黃朝當機立斷,決定馬上回國。
的確,自己在天坑之下,殺了那麼多人,這事情八成寧王已經注意到。按照那個老怪物的脾氣,他肯定會來尋找,加上金絲雀被自己狠狠羞辱了一番,對方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的找到自己,甚至置自己於死地。
現如今,只有小六子他們三個人跟在自己身邊,柬埔寨又人生地不熟的,在這裡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險,不如趕緊離開。
......
當天晚上,黃朝他們來到了柬埔寨的首都金邊,爲了避免走正規途經回國,遇到不必要的麻煩,黃朝不得已打通了孫雅的電話。
自從上次京城一別,自己的這個小姨一直淡出了自己的事先,也沒有多少的聯繫。這次聯繫,黃朝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通過孫雅的能力,幫助自己偷渡回國。
在金邊第二天,所有人在越南的一個小海港坐上人蛇偷渡的一艘船,從海上回到廣西北海市,然後從北海上岸,立刻坐飛機回到了滬上。
此行柬埔寨之行總算是徹底劃上了一個問號,回到國內,黃朝忙着整理梳理自己的關係。同時,開始撒下大網尋找遊興和青,但很出人預料,哪怕是黃朝讓小六子派往川城打聽消息的人,也都沒有人聽說遊興回國的消息。
雖然遊興在川城的一些生意還在繼續,但誰都沒有見過遊興,更別提遊興身邊那個蛇蠍一樣的女人了。
遊興和青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當中,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手裡還有這各方勢力都想得到的那個渾天儀。
這不由得讓黃朝想起來,那天在天坑的小屋子裡面,黃朝通過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在渾天儀上的一翻推演,他篤定,那一批納粹黃金,或者說是拿破崙時代就已經開始積攢的黃金就在歐洲的某一個地方,但具體是在聖赫勒拿島的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隨後的幾天,黃朝去了一趟京城,在茶館裡,見到了一直留在京城齊寶齋裡的爺爺黃寶山和大師兄李黃庭。
師徒三人在茶館裡喝了一下午的茶,黃朝把此番柬埔寨經歷,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全部告訴給了自己的爺爺和大師兄聽,希望能聽到一些內部消息。
“小師弟,你說你們在地下遇到了一隻獨眼蛇,還說那條蛇的後背生出了鰭,你是否是親眼所見的?”
講到了那頭詭異的獨眼巨蛇,李黃庭饒有興趣的問道。
“沒錯,那條蛇厲害非常,一條蛇吞吃掉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傭兵,身上鱗甲刀槍不入,索性關鍵時刻,我勘破玄機,貫通了自己的奇穴,這纔算是勉強保住了一條性命。”
隨後黃朝
又解釋道:“那條巨蛇通體漆黑,頭頂上只有一個眼珠子,後背的確有魚鰭一樣的東西,渾身甲片堅固的像是盾牌,子彈都傷不了它。”
聽到黃朝這麼解釋,黃寶山和李黃庭面面相覷,看了一眼,李黃庭隨後說道:“早些年,我路過湘西,見有村民在山上遇見了一條五米長的大蟒,古怪的是那大蟒常年生活在山洞山穴之內,同樣的和你所見的巨蟒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獨眼。不過那條大蟒卻並沒有生出鰭片。小師弟,你覺得你遇到的是什麼東西?”
黃朝一聽這話,顯然聽大師兄的口氣,他八成是知道什麼,大師兄的脾氣就是如此,喜歡故弄玄虛的賣關子,黃朝就順着他的意思走,道:“小師弟不知,還請師兄賜教。”
李黃庭笑着摸了摸下巴上的一撮鬍鬚,說道:“你對於燭九陰有多少了解?”
一聽這話,黃朝當即愣了,或者說驚了,一身的冷汗。
“燭九陰那是神話傳說的東西,怎麼可能...”黃朝看着李黃庭,後者仍然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說道:“獨眼其實是那條巨蟒常年生活在黑暗之中,視力退化,而後被的鰭則不不考慮是燭九陰了。”
黃寶山點了點頭,道:“蛇雖然是爬行動物,但其實蛇的四足只是因爲基因的退化而消失不見的,但肌肉卻仍然還在。那條蛇常年蘊養在黑暗深處,又是陰陽交匯的地方,巨蟒化毒蛇,毒蛇形蛟龍。那條蛇也不知道在地底有多少年了,但很顯然,再過個百八十年,或許那條獨眼巨蟒,真的會生出四足也說不定?”
生出四足的東西又後背有鰭那是什麼東西?
那出了是龍這麼一種解釋了!
“黃庭,爲何我覺得,黃朝此次去的地方,更像是一個道家的法壇呢?”
一聽這話,李黃庭也很認同的點了點頭。
一般的地底世界,怎麼會出現那麼多食人的鬼臉山魈?你們一路上遇到了地窟本身就是一個陰陽八卦陣,循環無止盡,陰陽相隔同時也相會相交,這一切都在說明,那地窟更像是一個法壇,而那條蛇...很可能是某位高人早些年遺留在那裡的寵物。”
黃寶山說着,突然一條黑影竄上了桌面,一米多長的大傢伙,卻一臉懶洋洋的鑽進了黃寶山的懷裡,並且一臉愜意的拿腦袋往黃寶山的懷裡鑽,不是別的什麼東西,正是黃朝養的猞猁白靈。
這小畜生幾天不見,瘋長了許多,雖然脖子肚子上全是肥肉,但走路架勢卻已經有了些氣勢。
自從黃朝去了柬埔寨之後,沒工夫照料這兩個小傢伙,就交給了自己的爺爺和大師兄照料。結果,近朱者赤,在這兩個高人面前,兩頭猞猁雖然攻擊力還是如此強悍,但似乎更加聽話了一些,像是被注入了一道精氣神,花貓愣是讓自己的爺爺和大師兄養成了兩隻小老虎。
黃寶山從懷裡掏出一片魚乾,丟給了白靈,小畜生一臉愜意,而且極通人性,並沒有着急去吃你魚乾,而是深處粉嫩的小舌頭在老頭蒼老滿是褶皺的手背上舔了舔,討好的看着黃寶山,然後才一口吞下了魚乾。
“靈地養祥瑞,煞地蘊兇獸。這兩個小傢伙將來能長成什麼樣子,還不好說,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能把一條蛇養成半條蛟龍的,除了要有莫大的靈氣法陣幫助之外,更需要天道機緣。如果你說一條蛇自己慢慢長成了燭九陰,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靈氣陣法這種東西,需要很多細節的掌握,不能有份好的差錯,加上那地勢古怪,陰陽交匯,八條龍脈,你說那條蛇是自己長成這樣的,誰又會相信?”
的確,黃寶山如此一說,那地窟之下的二十八星宿圖牆,天坑之下的那房間內擡頭就能看到漫天璀璨的觀星臺,所有的一切都在彰顯着那個天坑是一個人爲所建,並非是天然形成的。
當然,八龍真脈是天然地勢走向形成,但也只不過是有人把這些建在了龍脈之上纔有的。就好比黃朝在奉賢敲骨吸髓是一個道理。只不過是巧奪天工的基礎上,得到了那麼一點點天地機緣而已。
“那爺爺,劉笑佛此人你又瞭解多少?”
黃朝說着說着,便想起來了觸發了機關的劉笑佛,不由得將這次事情的經歷全部告訴了黃寶山,並將那張留美幼童的合影,遞給了黃寶山和李黃庭來看。
師徒二人看了一眼之後,黃寶山似乎也是沒有想到劉笑佛的身份背後居然有着這麼一個奇玄的身份背景?
一百三十多歲不算奇怪,但奇怪的就在歲月根本沒有在劉笑佛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按理說,一百三十歲,就算能吃能喝能下地走路,甚至還能殺人放火。但臉上少有皺紋,一根白頭髮也看不到,這就足夠奇怪了。
“師傅他幾十年倒是和劉笑佛有過一次交手,但也僅此一次。之後劉笑佛消失過一陣子,江湖之上沒人再見過他。如果一年前,不是小師弟你一口氣破了他留下的法陣,或許劉笑佛還是不願意出來。只是這次拉你去柬埔寨的目的...我想可能全天下只有劉笑佛他自己知道了。”
哪知道,李黃庭剛把這話說完,劉笑佛卻揮了揮手,笑着說道:“事情恐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雖然我只和劉笑佛有過一次交手,但此人手段頻出,底牌不斷。絕對不像是一個平白無故就能輕言放棄之人。”
“師傅您的意思是,劉笑佛可能沒有死?”
黃寶山不予置否,說道:“但凡劉笑佛這種人,吃飯都恨不得找一個人先嚐嘗有沒有毒。此行柬埔寨,黃朝都知道準備充足,戴上了所有的法器前往,就算如此,還是歷經兇險,九死一生。更是人算不如天算的被青那小丫頭釜底抽薪了一把,而劉笑佛呢?他怎會不知道柬埔寨之行兇險,他甚至早就知道地宮之下可能存在着奇門遁甲之術。”
聽到自己的爺爺都這麼說,黃朝點了點頭,道:“的確,有道理,時候我翻過那石牆瓦礫,在那裡並沒有找到劉笑佛的屍體。按理說,再怎麼強大的攻殺法陣,或者技巧機關,也做不到將人抹殺的一點痕跡也不留。”
黃寶山附和的點了點頭。
劉笑佛是死是活,終成了一個謎團,不得而知但黃朝相信,就算他沒有死,黃朝和他的恩怨也不會就此消弭。
隨後的幾天,黃朝返回學校報到。
在學校呆了沒兩天,黃朝就再次主回了奉賢的宅子,當然和他一起的還有唐小甜。
俗話說久別勝新婚,短短近半月不見,入夜時分,唐小甜可是被黃朝折騰的腰痠背痛。仲夏的夜晚,唐小甜一身香汗,以前一翻雲雨之後,唐小甜還會紅着臉和身子的把衣服穿上。可今天,被黃朝這麼一番折騰,早已是香汗淋漓,躺在大牀上,腰痠背痛,香發凌亂。
隨後兩個人一起洗了一個澡,黃朝穿了一件睡衣在書房看着一本大師兄前些天送給自己的一本《撼龍經》,仔細品讀,卻也是更加入迷。
然而學期期末,黃朝的成績再次勉強過掉了及格線,不至於被田教授拉到操場上批鬥的時候,黃朝卻寫了一封信,遞給了工大的教務處,信上簡單的說明了一個原因之後,黃朝立刻要求來年休學,並保留學籍。
其實休學的原因很簡單,黃朝如今早已脫離了學校,一年到頭來不算假期,黃朝在學校的日子屈指可數,既然這樣還上學幹嘛?況且在學校,學到的東西,自己也並非能夠完全所用。倒不如帶着學籍一起休學,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於修煉和經營自己的齊寶齋。
學校方面也算沒有給黃朝施加太多的壓力,只是當天晚上,田教授把黃朝叫道了辦公室,老頭拿了一瓶老酒和黃朝徹夜長談到凌晨。老頭沒有挽留黃朝,只會言語之中難以掩蓋的有些失落和失望。
第二天,黃朝剛準備去學校收拾一下,卻遇見了在宿舍樓下堵着自己的商若水。
見到商若水,黃朝也沒多想什麼,打開後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
“怎麼好端端的想起來要休學了?”商若水坐在駕駛座上,抱着肩膀。突然發現,黃朝也在通過倒車鏡,看着她因爲抱着肩膀而托起來的胸部,商若水尷尬的放了下來,還不忘罵黃朝一句:流氓。
“學不進去了就不上了唄,哪有那麼多理由。”黃朝無聊的從兜裡摸出了一根香菸,給自己點上。
“別抽菸,姐一會還要去相親,聞到煙味兒算怎麼回事。”
黃朝纔不管那麼多,依然自顧自的把煙給點上了。
“那你休學了之後打算怎麼辦?”
黃朝搖了搖頭,道:“還沒想好,有什麼好工作介紹一下。”說完這話,黃朝歪嘴一笑,道:“不是介紹給我,是介紹給我女朋友,你也知道明年就是大三了,要有什麼勞什子的社會實踐和實習了。”
“黃朝你真是屬白眼狼的,你讓我給唐小甜介紹工作,你就不怕我從中作梗把你的水靈小白菜給賣到夜場當公主?”
黃朝呵呵一笑,道:“那你得看看全上海有幾個店敢收。”
“土匪!”商若水笑罵了一聲,黃朝卻肆無忌憚的把手放在她的膝蓋上面,不但如此,還更加變本加厲的往上游走。
明顯感覺到了商若水的小腿肚子在轉筋,臉色一片潮紅,黃朝笑着說道:“尚老師,你人長得好看漂亮,肯定有這方面的關係,幫個忙唄。”
商若水有樣學樣的揮起白皙的巴掌,一巴掌拍在了黃朝的大腿上面,狠狠的攥住了黃朝大腿根部內側的一團肉,道:“幫你還可以,幫唐小甜,你做夢吧。
”
“你這女人,咋這麼小心眼呢。”
“女人都小心眼。”
“你特別的小。”
“你女朋友就沒有告訴你,心眼小可以,但胸不能小的道理嗎?”
商若水說着,腦袋微微擡起,挺起了胸膛。她不算什麼特別的凸顯的身材,但精緻這兩個字,對於當今社會動不動就去搞隆胸的女人來說,商若水的胸部尤其顯得是精緻。這很難得,更何況是脫了衣服之後,毫無下墜感的那雙峰的樣子。
“上海電視臺和京城臺有兩個實習女主播的機會,上海高中有一個英語老師實習崗位,你要有本事就說服我。”商若水嘴角一勾,心說終於有機會拿捏住黃朝了,笑着說道。
“早說啊。”黃朝突然一笑,手腕一用力,竟然將手背狠狠的從商若水的紡雪的長裙下快速蹭了過去。商若水沒有穿絲襪,以至於黃朝的手掌撫摸在那條無雙白皙的美腿上面,毫無阻力。
就這樣,手背狠狠的貼在了商若水潮熱的兩腿之間。
“嗯...”商若水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悶響和鼻音,驚嚇的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私下亂砍。
這可是距離男生宿舍不過百米,來來往往的全是人。商若水一想到這些,故意挑逗的說道:“姐這輛車雖然不算什麼好車,但在工大大家都認識這個牌子,黃朝我就不相信你會在工大的操場上把姐在車裡就給睡了。”
“你當我不敢?”黃朝說着,手指突然一翻,準確無誤的對準了商若水早已變得異常敏感的三角區摁壓了下去。
“黃朝...你就是一個禽獸!”商若水一巴掌拍在了黃朝的手腕上面,剛想說話,黃朝另一隻手卻一把摟住了她的脖子,將他摁在了車窗玻璃上面。
一股如蘭的香氣瞬間撲鼻而來,那香味讓人迷醉,猶如一杯紅酒,甘醇香甜。不只是脖子上天然的體香,還是某款不知名的淡雅香水。總之,聞上去格外的好聞。
“我只是說說,你還真敢在操場上放肆?”
黃朝說笑着,一把握住了方向盤,整個人傾倒在了商若水的身上。
堅實的胸膛緊貼着商若水堅挺的胸部,鼻子裡能夠聞得到商若水近在咫尺的如蘭香氣,黃朝笑着說道:“去駕駛座呆着,我開車。”
“我下午還有課!”
商若水掙扎,可黃朝一點機會也不給她,直接摟着商若水的纖細腰肢,推倒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然後自己坐在了駕駛座的位置,說道:“請假,不去了!”
黃朝說着,踩下油門,把車開離了工大。
一路暢通無阻,黃朝直接將車開到了奉賢的宅子。
把車停在車庫,而後黃朝蠻橫的抱着商若水,幾乎是把他抱到了二樓的臥室。
將這個尤物女妖精扔到大牀上面,商若水連鞋都沒來記得脫掉,黃朝就輕車熟路的將商若水身上的連衣裙給褪了下來。
一番鏖戰,如果一開始商若水還有一些象徵性的反抗,但到後來,她乾脆變成了如狼似虎的進攻。只是很可惜,體力明顯不行的商若水在第一回合針鋒相對,第二回合徹底淪爲被動,第三回合的中途,她已經語無倫次,接近結束的時候虛弱的躺在那裡,繳械投降。
大牀上面,商若水躺在黃朝的肩膀上面,腦袋裡卻雜亂如麻,兩個人很久就這麼一絲不掛的躺着,沒有說一句話。
大概二十分鐘之後,商若水才幽幽的說道:“姐可能要結婚了。”
這一句話讓黃朝始料未及,但許久之後,黃朝只能說:“好事,恭喜。”
“你不是說以後誰要操我你就砍了他嗎?”
黃朝笑了笑,道:“等你結婚了再看,沒結婚砍什麼,踹寡婦門纔有意思。”
“黃朝你就是一個混蛋!”
“好多人這麼說。”黃朝笑着,手卻依然沒有鬆開商若水,而後道:“那男的哪的人。”
“南京軍區的,母親是軍醫,父親也是軍人。”
黃朝哦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說,突然他發現,商若水說她要結婚的時候,黃朝的心裡也特別的不是滋味兒。許久黃朝沒有出聲,反倒是突然撲哧一聲,商若水笑了。
她直起痠疼的腰桿,側臥在黃朝的身邊,青絲縈繞在白皙的脖子上面,略顯凌亂。空調還在呼呼的吹着冷氣,她像是一個勝利者一樣,指着黃朝:“朋友說的一點也沒錯,男人就怕聽到兩件事,第一件事,我懷孕了,第二件事我要結婚了。黃朝你上當了,你也有被騙的時候!你以爲軍嫂不是老師就是醫生啊,那是電視裡的情節,哈哈,看你被騙的樣子我怎麼就這麼開心呢?”
看着商若水高興的笑着,黃朝卻皺了皺眉頭,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索性一把攥住了她胸前弧度飽滿精緻的胸部,索性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一個小時,商若水到最後幾乎暈厥,苦苦求饒,可是她越是求饒,黃朝就越是變本加厲。最終,嚐盡了所有的姿勢,商若水在疼痛和一種不容易描述的感覺中,被黃朝放開。
兩個人相擁着再也沒說話,晚飯都懶得起來吃,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纔起來。
六月底,七月初,工大放假。
黃朝要收拾的行李並不算太多,簡單的幾件也都被他一股腦讓泰成找人給運到了湯臣一品的房子裡面。
兩年室友雖然時間短暫,但和陳越他們也經歷了不少,相處的時間也很長。雖然黃朝只是休學,但臨走還是請陳越他們一起出去吃了一頓飯。飯店是南京路上的上海飯店,玩的是高曉打碟的88夜店,吃喝玩樂黃朝一個人全包了。
大學時光的友情應該就是這樣不參任何雜質的純潔友情,那天晚上大家喝的都比較多,好在黃朝酒量是四個人中最好的,到最後都幾乎醉倒了,可黃朝還是清醒的。
然而凌晨三點多的大家散了之後,卻還有一個小小的插曲,黃朝開車帶着唐小甜返回奉賢的路上,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陳越打來的,本以爲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結果黃朝才發現,這孫子喝多了不小心摁到了撥出鍵。
於是黃朝和唐小甜在車裡,聽到了陳越和秦蘇在酒店裡的少兒不宜的午夜情話。
第二天,黃朝和唐小甜一起前往京城。黃朝這次回京城的目的是齊寶齋的生意他要去親自過問一下,雖然他完全相信海正衝的能力,但這畢竟是自己的生意,總要過問的。
至於唐小甜去京城則就很簡單了,商若水所說的京城臺的實習唐小甜放棄了,而是自己投實習簡歷,參加了國家臺的一個實習工作的機會。爲期六個月,前兩個月主要是負責新聞採集的工作,並幫助主播整理資料和一些翻譯上雜七雜八的事情,後四個月纔是正式進入主播間,參與新聞錄製。
黃朝此番去就是把唐小甜送過去。
因爲黃朝在京城沒有房子,所以暫時只能住在酒店,一口氣開了三間房,小六子趙東山一間,趙平和泰成一間。
第二天一大早是泰成開車送唐小甜去的國家臺的的主播大樓,而黃朝則跟着趙東山他們一起去了齊寶齋。
如今齊寶齋的規模已經逐漸形成了,這些日子幾乎每個月都能給黃朝帶來七八十萬的經濟效益,這在京城的地界上也絕對算得上是玉器黑市裡面執牛耳者了。
同時,因爲孫雅在京城地面上的關係,一些地頭蛇也不敢把齊寶齋怎麼樣。加上海正衝也不是很吃素的,這些日子在京城齊寶齋已經逐漸創出了自己的字號,在琉璃廠一帶也是逐漸有了口碑的。
如今的齊寶齋比起一年前剛開業,規模已經拓展到了二樓。
一樓明面上依然是一些玉器展臺,黃朝大概看了一下,一樓的玉器品質參差不齊。展臺後面是類似會客廳的茶座,獨門獨戶,裡面談事情不會擔心被偷拍偷聽。二樓仍然是茶座,只不過在小海的主持下,二樓已經成爲了真正意義上的vip會客廳,裝飾豪華,一杯龍井都是免費的。這種會客廳一共也就三間,名字還都沒起,就等着黃朝來。
“小爺,虧了老郭和您阿姨他們的照顧,咱們這齊寶齋才能壯大發展。”小海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來了一個類似於賬簿一樣的東西。
黃朝推給了他,道:“我信得過去你就不會懷疑你,賬單留着吧。”黃朝說笑着,他沒打算看。這其實就是一種御人之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選擇了海正衝,黃朝就沒打算懷疑他。
黃朝一邊說着,一邊走上二樓。
二樓裝修的古色古香,有兩個香爐,不知道里面燃了什麼薰香,聞上去讓人在這炎炎夏日精神百倍。
一旁的泰成是第一次跟着黃朝來這齊寶齋,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東看看西看看,他不懂古玩,但純粹的覺得這地方不簡單,不一般。不然黃朝不可能親自來看。泰成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新老闆手段層出不窮,殺人放火,修橋鋪路什麼都做,所以他正式的場合很少說話,黃朝吩咐他的事情他做的很乾脆,因爲他知道,除了給新老闆一個不錯的看法,更重要的是他能學到不少的東西,尤其是江湖上吃飯的本事。
泰成正說着,樓下走上來了一個年輕的夥計,高高大大,英俊瀟灑。
“黃老闆,樓下有一個女人說要找您。”
黃朝皺起眉頭,道:“什麼女人?”
那小夥計,說道:“我也不知道什麼女人,她帶了兩個男的,只說和您一起去過柬埔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