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來接你下班的,這個時間正好可以吃個飯,你說好嗎?”臧舶烈挑了挑眉毛,說得理所當然。
尹沅希不自覺地退後了兩步,眯眼不可置信地打量着他,“要我跟你吃飯?你覺得可能嗎?現在應該跟你吃飯的人是溫鬱琳,不是我,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臧舶烈薄脣微勾,親暱的再次摟過尹沅希的腰身,理所當然地說,“沒聽到我叫你老婆嗎?我是你老公,現在來接自己的老婆去吃飯,這再正常不過了!”
尹沅希隱忍的怒氣實在憋不住了,顧不得周圍路人的目光,她已經怒不可遏地大吼出來,“臧舶烈,你玩夠了吧,我警告你,身後是我公司的人,你最好不要跟我玩什麼花樣,到底來幹什麼的,趕緊說……啊!”
只是話音剛落,臧舶烈也沒有跟她客氣,他知道她不會乖乖跟他走,能到這裡來,自然得依照她的性格辦事,一聽她叫嚷出聲,明顯就是想找公司的保安來驅趕,這還了得,他想也沒想,一個箭步上前,就把尹沅希打橫地抱在懷中,塞到了車內。
車子疾馳而去,路邊的人似乎還沒從這突變中回過神來,待他們眨眼,周圍的一切又恢復如常,如同沒有任何變化一般,剛纔的一幕,就好像是自己的一場夢境。
尹沅希從歪倒的狀態爬起身,坐到車門邊的角落,手在門鎖上撥動一番,見沒啥反應,才憤怒地轉過頭看着一臉悠閒的臧舶烈。
“你到底想怎麼樣?”
“帶你去吃飯啊!”他語氣淡若輕風地說道。
尹沅希冷哼了一聲,這傢伙不會是扮豬吃老虎吧,帶她吃飯,分明就是在浪費她的時間,明知道她現在在意跟他多接觸,居然還敢跑到公司大門口來妖言惑衆?!
“要吃你自己吃,我不餓!”她冷着臉說道,卻依舊不肯給他一點好臉色。
臧舶烈看她現在恨不得離自己一光年的距離,那麼的戒備和厭惡的語氣,讓他的臉色一下子冷凝了下來,但不過數秒,他又笑了起來,魅惑的笑容彷彿風中乍現的暖陽,但尹沅卻也隱隱覺得有些陰森。
只見他掏出手機,熟練地撥通一串號碼後,聲音沉穩地道,“取消餐廳的預約,幫我在國際大酒店開間房。”
尹沅希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大吼道,“你瘋了吧,我也沒空跟你開房,快點取消掉……”
他到底要幹什麼呀,明擺着她現在就是不買他的帳,飯不是也就算了,他居然還要把她往酒店裡帶,這不是……故意給人說三道四嗎?
臧舶烈自然不會在意她的威脅,掛斷電話後也不理會她張牙舞爪地做着沒用的抗爭,而尹沅希現在被困在車裡,除了嘴上跟他較勁之外,就什麼都幹不了了。
心中對他的戒備漸漸又轉化成驚懼,應對他要付出的,比常人更多的心力開始讓她感覺到心底的防線正在他蠻橫不講理的霸道下,一點點地土崩瓦解着……
最後,車子停在了國際大酒店的門口,尹沅希正準備奪門而出時,被眼疾手快的臧舶烈一把抓住,尹沅希使勁地掙扎起來,卻聽到臧舶烈倨傲的警告聲。
“如果你不想我當着酒店那麼多人的面吻你的話,你就乖乖地跟我上去!”
“我不要跟你上去!”尹沅希愣了一下,但還是倔強地表達着自己的不情願。
開什麼玩笑,跟他上樓,到房間?請問,她還能清白地離開嗎?
臧舶烈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不想再跟他浪費脣舌,大手一拉,將她嬌小的身軀輕而易舉地擁近懷中,隨後抱着她,走進了酒店。
尹沅希起先還掙扎的,可看到周圍有不少人來來往往,生怕被曝光然後又登報紙,緋聞八卦滿天飛惹惱齊偉凱,只能委屈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往他懷裡鑽,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爲了遮醜,僅此而已。
臧舶烈卻十分享受她此刻對自己的依賴,沒有使壞讓她露臉,一路穿堂過室,上了電梯,尹沅希以爲機會來了,誰料又聽見身邊有人說話,膽小又不敢聲張,一直這樣,悲催地被臧舶烈抱到房間裡。
總統套房裡,她都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室內的佈置,人已經被臧舶烈三下五除二丟到了臥室裡的寬大的帝王牀裡,她不由得驚呼一聲,翻身而起,顧不得身體的跌宕,直奔房門口而去。
而臧舶烈這時卻不急不緩地開始脫衣,熨燙服帖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接着是深藍色的暗紋領帶,然後是白襯衫,外褲,鞋子,之後,抓過衣櫃裡擺放的浴袍,走進了浴室。
他這樣不在乎她是不是要跑掉,也讓尹沅希心裡起了一絲疑惑,她想他一定是把她唯一離開的途徑都封死了纔會這麼悠閒,可她還是不信邪地去試了試房門上的鎖,最後發現,那是需要密碼纔可以打開的房門,她是真的被他困在這裡了。
真是倒黴,出來的時候沒有帶上自己的手機,根本找不到救兵,她回身去找酒店的電話,發現連接話筒的線在,但是話機卻不見了。
難道他還能一下子就把電話藏起來?
她又去翻他的西裝,而事實證明,一切可以聯絡到外界的東西,臧舶烈都藏得十分隱蔽而快速,或許,他的手機是丟在車裡了,話機,是他刻意讓人帶走的……
尹沅希頹敗地坐在沙發裡,雙手撐着額角,任烏黑的長髮垂落下來,耳中充斥着浴室裡水流嘩啦的聲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又找不到出去的辦法,這樣只能死守着他洗完澡出來,可是……
他爲什麼要洗澡?
難道……
尹沅希煩躁地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他都已經跟溫鬱琳在一起了,又怎麼可能做出對不起溫鬱琳的事?
乍然,浴室裡的水流聲嘎然停止,尹沅希好像被人點了穴似的,猛地僵在了沙發上不知道動彈,身體裡麻麻的,是被惶恐的心態給逼的,下一秒,她飛快地衝向了浴室。
站在門邊,緊張地等待着,聽着裡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房門一開,她就飛快地越過正出來的人,衝進了浴室,“砰”一聲,將房門上鎖。
裡面還是霧氣蒸騰,虛妄地看不清楚,放鬆下來的臧舶烈自然不會想到她就等在門口,被她偷了個空,倆人再次一牆之隔。
“我上廁所!”她朝着外面嚷嚷了一聲,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