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我不肯下車,找各種藉口逃避,他不由分說的把我拖下車,然後拉到了急診室。
“她被雕花刀劃到手,你速度給看一下。”他舉着我受傷的手指,叫那個醫生速度點。
紗布一揭開,血又開始流出來,醫生叫他用力捏住我的手指底部,李傲還他媽的一點都不客氣,捏得死死的,完全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細膩。醫生找來各種止血的繃帶,粉末,又把我的手指頭捆了個包子,然後開了打針的單子,叫李傲去付錢。
他拿着單子走了幾步,忽然又走了回來,然後一個電話打給外面等候的小弟,叫他去,“我看着你,免得你逃跑。”
“我又不是犯人,不用看着。”一眼就被看穿了那點小心思,我尷尬得想si。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指的對我說:“我記得的,那時候你發燒感冒,我送你來醫院,你死活不肯打針,我知道你怕打針。”
我哼了一聲,嘀咕着:“該記得的不記得,不該記得的卻記得。”
“你掌心的痣,我總記得在哪裡,喔哦,全世界我都可以忘記,至少還有你......”
他竟然還唱起了歌......
小弟拿着單子跟針盒子回來,李傲又把我拉到了醫護室,護士就在裡面準備着,我一擡頭,挺起胸膛,在他詫異的目光之中走進了醫護室。
“來吧。”
我視死如歸的掀起了衣袖,準備受刑,誰知道那護士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她說:“現在還不能打,先皮試,而且,破傷風針要打屁股上的,不是手臂。”
我......去。
其實打針不是很痛,做皮試的時候卻是最痛的,皮試的時候就在手腕脈門向上三個手指的位置,硬是打出一個包來,還要等,我都開始昏昏欲睡了。
像個傻子一樣坐在門口,李傲想坐到身邊,我腿一擡,直接就霸佔了幾張椅子,他聳聳肩,坐到對面去,然後看着,眼裡寫着某種不敢相信的字眼。
“看什麼?很奇怪嗎?”我向着他晃動着手臂,“是不是錯失了一次表現的機會,你很頹廢。”
李傲點點頭,說:“我的確覺得很意外,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裝出來的。”
我笑了笑,無比的淒涼,無比的無奈,很多事情都會變的,正如他的刀疤已經不復存在,也正如,我們的愛已經不再轟轟烈烈,懼怕打針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個人生活什麼都要學會承受,忍受,天下是沒有過不去的坎的。
李傲說:“我記得以前帶你來醫院看病,每次打針你都要咬着我的手,像個小p孩一樣,你今天好勇敢,你已經長大了。”
“廢話。”
我都二十五歲了,還能不長大嗎?過了今年,我就像譚校長說的那樣,總說自己年年二十五了都。
我二十二歲的時候跟了他,在一起一年的時間,我以爲我能守望幸福的到來,可是卻迎來了他的牢獄時光,前後兩年,我單身一人渡過無數個痛苦的日子,想不長大都不行。
他摸着下巴笑着說:“長大就好,成熟了就能吃,你願意的話,我願意無條件養你的。”
我撇着嘴說:“我還願意供奉你呢,每天三炷香,只要你願意。”
剛說完這句話我就有點後悔了,這不是在咒他si麼,可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雖然他也只是哈哈的大笑,可是我卻有點尷尬,剛好護士這時候走出來,叫我進醫護室準備打針,我連忙逃了進去。
其實,我還是害怕打針的,只是我不想在李傲面前露出我柔弱的一面,所以逞強就成了我的保護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