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去,我家的傲哥正在搗鼓他的cbr。
“老公,在幹嘛?”我在旁邊蹲了下來,看着他在調試車子,心裡盤算着要不要跟他說今晚約那兩個女人去酒吧決鬥。
吧唧一聲,他扭頭就往我臉上吻了一下,“老婆,晚上有空麼?一起去飆個車?”
啊,不是吧,這麼巧......
“沒空,我有約會。”站起,有點小失望。
每次社團有這樣的活動,我都很準時的參加,李傲也每次都叫我一起去,也只有陪着他,我纔會安心,不然老害怕他有什麼事,可是今天很不巧啊,我還要幫他擋着那些亂飛的蝴蝶呢,想去都去不了。
他漫不經心的說:“約了誰?幹嘛去?”
“還能幹嘛,都是因爲你。”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是你招蜂引蝶的,我有這麼忙麼?還一來就來倆,都不知道扛不扛得住。”
“你可以的,我看好你哦。”他笑着,又親了我一口,“乖,上樓換衣服,晚上一起出去吃海鮮。”
“跟誰?”
“幾個兄弟。”
一號碼頭,包房裡。
所謂的兄弟,其實不是兄弟,而是各個堂主,吃飯也不是吃飯,而是在彙報各自的成績,誰誰的錢沒有收回來,誰誰的酒吧賺了錢,誰誰的麻將館有人出千,都不是我敢興趣的事。
正吃着,忽然野狗打來電話,說有個地下賭場被警察掃了,有個兄弟抱着水箱(錢箱)逃跑的時候被抓了,李傲只能親自去領人,半小時後回來剛坐下,那人就說,傲哥,有人懟我們......
“我知道。”李傲淡淡的說着,把手裡剝好的大蝦放到我的碗裡。
“那我們要不要......”
“什麼都不要做,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李傲又拿起一隻蝦子,慢慢的剝着,直至紅色的外殼去的一乾二淨,才放到我的碗裡。
雖然不知道他嘴裡說的是誰,可是我卻隱隱的感到了一絲的擔憂。儘管他平常做事低調,也不輕易得罪人,可是樹大招風,你不惹別人,別人也會來惹你,跟了他這麼久,從了上次跟蔣軍開架那一次,我後來都沒見過他像現在這樣,眸光凌厲,殺氣瀟瀟的。
散了飯局,回了家,分道揚鑣之時,我還是忍不住問他:“傲,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爲什麼賭場會被掃?”
沒有做足暗線功夫那是不可能的,誰會那麼笨,沒有暗線就去搞那麼高危的場子,幸好就算被掃,也只是損失了錢財,兄弟是一個都不會少的,以爲有人舉報警察也要做點事,那些錢就當孝敬國家好了。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人也沒幾個,既然能這麼熟悉場子的運作,大概也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標叔。
標叔半年前跑路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也沒有收到他被抓的風聲,要是他躲過去了,拖拉半年這麼久,警察也對他沒啥興趣,抓到大的跑了小的,無所謂。
李傲摸着我的腦袋,柔聲說:“這事我會解決,你不用擔心。”
“是不是標叔回來了?”
“不是。”
他回答得很乾脆,絲毫都沒有猶豫,難道,真的不是他麼?
回到酒吧已經八點多,樑嘉豪已經在酒吧門口靠着牆,抽着煙,看見我來,把菸頭往外一彈,摔出漂亮的拋物線。
“龍哥,等你很久了。”他迎了過來。
“那兩個女人來了沒?”
“沒有。”
我在門口頓了頓,“沒來?”
看了看時間,距離九點還有十五分鐘,難道又想裝矜持麼?
進了吧檯,拿出兩罐啤酒,樑嘉豪就坐在吧檯外面。
酒吧很清靜,只有一桌客人,一男一女,女的喝飲料,男的喝啤酒,過了一會,我又看了看時間,九點了。
剛要打電話給江燕妮,玻璃門卻突然被人推開,兩個女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跟在後面的,竟然是李傲!
他不是去飆車了嗎?怎麼......
“老公,你怎麼來了?”我撲了過去,摟着他,用眼角瞟着旁邊那兩個女人。
“我當然要來啊,我老婆要跟人家決鬥欸,我不來看着不放心。”
江燕妮鼻子嘴巴抽動兩下,一屁股坐到樑嘉豪旁邊,拿起另外一罐啤酒開了就喝。
陳雅嘉還呆在旁邊,豔羨的看着我們倆。我白了她一眼,羨慕嫉妒恨吧,我有的抱你沒得抱。
也真佩服她,李傲都這樣說了,擺明就是偏幫着我這邊的,她們竟然還好意思留在這裡?臉皮可真厚。
陳雅嘉抿了抿嘴,忽然說:“菲姐,我可不可以加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如果我贏了,你可不可以把傲哥讓給我一天。”她看着李傲,一往情深,感覺這句話不是對我說的,而是對李傲說的。
讓給她一天......我猶豫了。
要是我輸了話,那,李傲豈不是要陪着她一整天,那他們會幹些什麼?晚上也呆在一起,會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啊......
李傲沒有說話,其他人也沒有說話,眼睛齊刷刷的看着我,我搔了搔後頸,擡頭問李傲說:“老公,這,你怎麼看?”
他挑了挑眉毛,“不怎麼看,你拿主意。”
“要是我輸了......”
“你認爲自己會輸麼。”他幽深的眸子對着眨了兩下,“你輸了話,老公就是別人的咯,雖然只有二十四小時,可是孤男寡女的......”
“好了。”
說的這麼露骨,透切,我還是真的不能輸,輸了的話,他的一天就是別的女人的了。
“可以,來吧。”揮着手,豪氣萬丈,叫飛鳳拿來啤酒,其實心裡一點都不踏實。
十二個杯子擺上了桌面,倒滿,不玩色盅,不玩俄羅斯,七八九,就這樣喝,江燕妮先幹了一杯,得意的把被子倒轉,向我耀武揚威。
我抓過杯子,仰頭就喝。
媽蛋,死就死唄,爲了奪回主權,豁出去了。
陳雅嘉喝得很慢,一杯分了三次來喝,也見底了。
接着就是第二杯,第三杯,十二杯一滴不剩時,飛鳳搬來了一箱的杯子,然後想要倒酒,李傲卻說,我來,你去招呼客人。
他先拿起陳雅嘉的倒滿,然後是江燕妮的,最後才倒給我,我呵呵的笑着說:“老公,你好聰明,懂得先給客人倒酒。”
李傲扯了扯嘴角,放下酒杯的時候砰的一聲,酒液撒出了幾滴。
“繼續。”我拿着酒杯跟對那兩個女人叫囂着。
轉眼,一打啤酒,喝光了,面前的杯子壘起了金字塔,江燕妮開始搖搖欲墜,扶着桌子硬撐着,而陳雅嘉依然很淡定,杯子拿在手裡也不見有絲毫的顫抖。不過她的速度,由剛纔的一杯三次,變成了一杯一次,喝水一樣,看得我跟江燕妮開始有點怕怕的。
尼瑪,這女人是什麼構造的,我都要不行不行的,她竟然還臉不紅,心不跳,手不顫。
我忽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看了一眼旁邊的李傲,他面無表情的坐在隔壁,盯着牆上的電視在看球賽,樑嘉豪坐在他旁邊,也在看球賽。
這場戰爭,好安靜,安靜地讓人覺得有點害怕。
又喝了幾杯,江燕妮當場就噴了......
我很奇怪,爲什麼她現在的表現差了這麼多,以前在相思酒吧的時候,酒量可是槓槓的,現在才喝了多少?二十個杯子才十罐啤酒左右,怎麼就倒下了?
不過有一件事讓我更覺得奇怪,就是我的酒量,好像也變差了,平時能喝去十罐八罐的絕對不是問題,可是今天半打還沒喝完就想睡覺,眼皮一直在打架,只能硬撐着。
陳雅嘉已經開啓第十罐了,我的小心臟,開始有點顫抖,神經也想繃緊的滿弦弓,看着她,仰頭,一飲而盡,然後,拿着啤酒,繼續往杯子裡倒。
這樣的情況對我很不利,可是,這場戰爭是我先下的戰書,中途退出豈不是很孬?硬撐着又喝了一罐,放下杯子的那一刻,一陣天旋地轉,砰的一聲,直接倒在了卡座的沙發上。
華麗麗的輸了......
勉強睜開眼,陳雅嘉已經站起,整理着身上的麻布長裙,看着我,微微一笑。
“菲姐,謝謝你讓這我。”
“我讓你......”我好暈好想睡覺,攤在沙發上閉着眼睛,整個世界都黑了。
陳雅嘉在我耳邊說:“現在是十一點,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晚上的十一點前,傲哥,就只屬於我一個人的,謝謝菲姐。”
我,好無語,也沒力氣說話,雙眼只能勉強撐起一條縫,看着李傲站了起來,跟樑嘉豪說,你送嫂子回去。
陳雅嘉挽着他的手臂,腦袋也捱了上去,一臉幸福的走出門口。
我的心在哀嚎,我竟然,親手把自己的老公,送給了別的女人,真是可以......
“李傲,你真的,要跟她走麼?”我有氣無力的在兩人的背後蚊子哼哼,聲音低得連我自己都聽不到。
不過,李傲聽到了,駐足,回頭,對着我眨了眨眼,“做人要有口齒,說過是就是,不然怎麼在兄弟面前立足?”
“你、你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吧。”我底氣全無,十足一個怨婦。
他狠狠的挖了我一眼,“你說呢?”說完,帶着陳雅嘉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