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掙扎扭動的中年人在穴道被刺的一瞬間,身體驟然僵硬了一下,緊接着,那張死板的臉上涌現出了極度痛苦的神情,就在他想要痛呼出聲的時候,方逸手臂一揚,又一根銀針刺在了中年人頭部的風池穴上。
風池穴被刺,中年人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臉頓時漲得通紅,喉嚨裡面也只能發出“唔”“額”這一類短促的聲音,哪裡還能慘叫出聲。
十幾秒以後,方逸取下中年人身上的銀針,笑道:“現在願意說了麼?”
銀針被拿掉,中年人大口的喘着粗氣,胸口猶如風箱一般起伏,過了好半天,面色才漸漸恢復正常。
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方逸捏在手中的銀針,中年人哭喪着一張臉:“如果我說了,他們會殺了我。”
事實上,在切身感受過方逸銀針的恐怖以後,中年人的心理防線已經崩塌了,只不過一想起自己主子的手段,他還是沒膽子說出背叛的話。
“你不說,我同樣有辦法讓你‘自然死亡’,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試試。”
見到中年人還在堅持,方逸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同時一揚手臂,將銀針釘在了距離中年人腦袋不足半釐米的椅子靠背上。
兩寸長的銀針,只有不到一寸裸露在空氣之中,剩下的部分,全部沒入硬木製成的靠背之中。銀針尾部,還在輕微的晃動着。
“我說,我全說!”
用眼角的餘光看到輕微晃動的銀針,猶如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中年人徹底沒了脾氣,剛纔方逸的手要是偏一點點,那銀針洞穿的可就是他的腦袋了。
方逸目光冰冷的看着中年人,並沒有說話,顯然是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指使我的人,是南宮森。”
短短的不到十個字,中年人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完。話音落下,他整個人都癱軟在了椅子上,原本陰沉的雙眼,此刻更是沒有了任何神采。
當他決定說出南宮森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以南宮森的性格跟勢力,一旦知道是自己背叛他,完全可以讓他人間消失。
可如果不說出這三個字,那他現在就會被方逸幹掉,或者說被方逸動些手腳,在不長的時間之內‘自然死亡。’
說了有可能會死,不說卻一定會死,中年人明智的選擇了後者。
“南宮森,很好。”
眼底深處閃過一道冷光,方逸嘴角卻露出一絲微笑:“早點說出來,又何必遭這份罪。”
留下這句話,方逸沒有再理會欲哭無淚的中年人。徑直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老弟,情況怎麼樣?”
纔剛一走出審訊室,老周就湊到前面問道。審訊室的隔音做的非常好,儘管方逸和中年人都沒有壓低聲音,老周依舊什麼都沒有聽到。
“嘴我是給撬開了,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
笑着和老周說了一聲,方逸向陸欣的辦公室走去。人家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他總要表達一下謝意不是。
噹噹噹!
走到陸欣辦公室的門前,方逸調整了一下呼吸,輕輕敲響了門。
“進來。”陸欣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陸大隊長,多謝你了。”
走進辦公室,看着正在低頭整理文件的陸欣,方逸笑着道了聲謝。只不過話纔剛剛說完,整個人就愣在了那裡。
此時的陸欣,雖然沒有擡頭,但僅僅是她整理文件的動作,偶爾閃現出來的神態,都是那麼迷人,尤其是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她的身上,給她披上的那道金色霞光,更是將她的美襯托得淋漓盡致。
“你說我是起訴你濫用私刑,還是刑訊逼供。”就在方逸沉迷於陸欣工作室的美態時,清冷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傳了出來。
隨着聲音的傳出,陸欣擡起精美的臉龐,看向方逸。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狡黠。
“咳咳,陸隊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到陸欣的話,方逸打了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
“擅闖警察局審訊室,動用私刑審問犯罪嫌疑人,我還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呢?”
隨手將整理好的卷宗扔在一邊,陸欣緩步走到方逸身邊,眨巴着一雙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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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闖警局也好,動用私刑也罷,總之我是辦到了你們警察局辦不到的事情。如果你不覺得丟人的話,儘可以去告我。
等到了法庭上我就說,因爲城東分局的陸大隊長遲遲無法讓犯人招供,使我的生命安全難以保障,我這才無奈出手,自己將口供給問了出來。”
見到陸欣的神情,方逸那裡還不知道陸欣這是故意在整他。言辭也變得犀利了起來。心裡面卻在想“這姑娘心倒是挺好,怎麼總是這麼咄咄逼人的。
這麼想着,方幸轉身就走,反正他已經道過謝了,至於陸欣接不接受,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站住!”
陸欣正被方逸擠兌了一通,剛要反擊回來,就見到方逸轉身離開,連忙大喝一聲。
“陸大隊長,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麼?”
方逸聞言站在原地,卻並沒有回身,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不會是隻想說一句謝謝就完了吧?”
聽到方逸那‘賤賤’的聲音,陸欣氣的牙根直癢,如果不是有事情求方逸,她絕對會讓方逸知道,得罪她霹靂警花,會是個什麼下場。
“那,陸大隊長想要我怎麼做,以身相許?”
聽到陸欣的話,方逸轉過身,一臉人畜無害的看着陸欣。不知道爲什麼,每一次見到陸欣,方逸都情不自禁的想要和她鬥嘴,一看到陸欣惱怒的樣子,方逸都覺得十分的……舒服。
“你!”
看着方逸那一副無辜的樣子,陸欣氣的小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果此刻她的手裡有把槍,絕對會一槍崩了方逸。
“我父親舊傷復發,如果你能治好他的病,就算你還了我這份情。”
雖然想一槍崩了方逸,陸欣還是強行壓制下火氣,冷聲說道。
自從上次方逸從警局離開以後,她就將方逸的資料調查的清清楚楚,知道他是封穴手的傳人,在中醫方面有很深的造詣。
而就在昨天下午,自己的父親突然舊傷復發,情況非常嚴重,偏偏市裡面的醫院都無法根治,只能勉強的延緩痛苦。
陸欣聯想到方逸的醫術,聯想到他治好了老周十幾年的腿疾。這才利用之前的案子將方逸叫到警局,並且破例讓他來審問犯人。爲的,就是讓方逸欠自己的情,好去給自己父親看病。
“只要不以身相許,我無所謂。”
看着陸欣紅撲撲的臉頰,方逸爽快的答應下來,只不過話一出口,又不免口花花了一句。
“好你個方逸,等給我父親治好了病,看我怎麼收拾你!”
心中的怒氣剛剛被壓下去,就又被方逸撩撥的熊熊燃燒了起來,陸欣冷着一張臉沒有說話,心裡面卻給方逸判了‘死刑’。
板着臉,陸欣帶着方逸離開了警局,想着自己家趕去。
相比較於嚴學山和楊墨庭,陸欣的家要‘森嚴’的多,不說那遠遠看去就和一般的居民區不一樣的建築,單就是小區門口那兩個荷槍實彈的武警,就給人一種龍潭虎穴的感覺。
當然,坐在陸欣車子裡面的方逸對於這些是不怎麼感冒的,在古代,皇宮大內他都去過不止一次,這樣的排場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從保安手裡面取回通行證,陸欣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用餘光看着面色平靜的方逸。心中卻是微微有些驚奇“這傢伙看上去並不是出身官宦,怎麼進出這樣的地方,絲毫緊張的表現都沒有。”
當然,陸欣是絕對不會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來的。將車子停好以後,陸欣一言不發的在前面帶路,方逸也是一眼不發的跟在後面。
沒辦法,誰讓自己之前口花花,徹底將這個冰霜美女給得罪了呢。
“小姐,您回來了。”
走到自己的家門前,陸欣剛剛將房門打開,一個圍着圍裙的女傭人就迎了上來。
微微點了下頭,陸欣清冷的道:“張姨,我父親呢?”
“老爺正在書房見客,是個很有名氣的西醫。”
聽到陸欣的話,張姨將目光從方逸的身上收回,笑呵呵的說了一句。心裡面卻泛起了嘀咕“小姐可是從來沒帶男人回過家,這小夥子是什麼人,看上去挺普通的呀。”
“很有名氣的西醫?”陸欣聞言眉頭一皺,轉身向書房的方向走去,方逸連忙跟上。
“老陸,你身上的傷大都是陳年舊疾,根治的可能性實在是不大,不過用我說的辦法調養,復發的次數和痛苦都會大大的減少。”
“老胡,你還不知道我的脾氣麼,這病能治就治,實在治不了也沒什麼,這麼多年下來,我早就習慣了。”
書房的門並沒有關嚴,兩人還沒有走進書房,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說話聲。
僅從兩人說話的語氣和內容,方逸就能夠判斷出,陸欣父親的病並不好治,否則那個被稱爲‘院長’的名醫也不會是這種語氣了。
“爸,我回來了。”
心裡面正想着,陸欣已經打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方逸也連忙跟上。
也就在他走進書房的一瞬間,兩個年紀差不多大,但氣質有很大不同的老人進入到了他的視線當中。
其中一個老人身材魁梧高大,相貌和陸欣有幾分相近。儘管上了年紀,但身體之中依舊如標槍般挺直,自然而然的散發着一股威勢。
另一個老人身材要矮小一些,卻打扮的很是精神,明顯染過的一頭黑髮,整齊的梳成中分,那一雙不大的眼睛中透着一股子精明。
“想必那個身材高大氣勢不俗的老者,就是陸欣的父親了。”
心裡面這麼想着,方逸走上前去,臉上浮現出一絲謙遜的微笑“陸伯父,您好。”
看着上前打招呼的方逸,陸山嶽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向陸欣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爸,這是我朋友方逸,在中醫上面很有一些造詣,我特地請他來幫忙看看您的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