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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心知如今的寶珠多半已經被迫失節,被迫在那狗官身下含淚承歡。;頂;點; .+.o不過想她一個弱質女流,失陷於虎狼窩中,又能做什麼。
這一切都不是出自她的自願,也就不必追究不放。她不能做自己的正室,但還是能做個偏房的。才子佳人,最終還是能走在一起,將來有劉家提攜,自己還怕找不到如花美眷做正室麼?
“文郎,我永遠是你的人,你要刻苦攻讀,有朝一日金榜提名,妾身就等着你娶我過門,做你的娘子。妾身閨名寶珠,就以這顆寶珠代我長伴君側,見珠如見寶珠面。你一定要得中,也一定要多寄書信給寶珠……”
他忍不住摸向了懷中的那個他視若生命的錦囊。裡面放着寶珠送他的那顆夜明珠,和那封情真意切的書信。這位閨門千金身旁有永遠有樑家的眼線,兩人無法相會,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她的極限。
而他,哪怕在窮途末路時,也沒想過把這枚價值千金的珍珠當掉。這就是他與寶珠愛情的見證,就爲了這封書信和這顆珠子,不管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自己都要定她了。
至於那狗官……文必正已經想了不下幾十種方法來炮製這個賊子,自己一定可以報仇,一定能讓他爲自己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
香山縣外,十里接官廳處。李炎卿一身嶄新官服,在幾名衙役陪同下,侯在那裡等待迎接巡撫和巡按的大隊。這個時候,就暴露了香山沒有佐二官的短板。這個隊伍實在是太寒酸了一些。
隨同他一起來迎接巡按的,只有十幾個香山縣的衙役公人。再往後,就是本地士紳名流。錦衣衛跟文官是兩個體系。不管來的是何等要人,也概不迎接。香山又沒有其他官員,也就只好李炎卿自己孤零零站在前面。
與他的形單影隻形成對比的,是香山龐大的士紳隊伍。除了十都族長外,還有商會的十八羅漢,以及那些留在香山等着做生意的人物,也全都在內。
除此之外,香山鳳毛麟角的幾個秀才,全都衣冠楚楚的等在那。他們得算是文人才子的表率,不能不來。樑滿倉在那摩拳擦掌道:“都給我精神點,不可丟了面子。若是那鳥巡按不給我妹夫面子,我就打他個落花流水。”
能癡今天也是一身嶄新公服,他是李炎卿的心腹,富貴全在李炎卿身上。對於自己家主官的升遷榮辱最爲看重,兩隻眼睛瞪的如同銅鈴。
“大老爺,咱的人發現接官廳附近有些來歷不明的外來人,要不要卑職帶人過去查查他們。看看他們是什麼路數?如是有什麼問題,就先抓起來再說。”
“不可造次,今天不同平常,大家都給我仔細一點。”
香山這幾天。倒是來了幾個外地口音,身份不明的外人前來窺探。這些人本也是精明的人物,等閒不至於露了馬腳。
奈何花惜香千手千眼。錦衣衛與俠少們聯手,組成了一張大網。整個香山縣內任何風吹草動,也別想瞞過他們的耳目。根據錦衣衛觀察。這些人八成是南京刑部來了的捕快,所查訪的,也都是知縣有何不當之處。
這一手微服私訪的戲碼,劉勘之不是第一次用。只可惜李炎卿對於香山的掌握程度遠超他的意料,派來的那些衙役,都被香山本地的捕快捉了之後,上船押到澳門炮廠做苦工,一概都當了流民處置。這些外來人路數不明,只怕也是劉勘之手下前來打前站的。
不過今天是巡按前來的日子,李炎卿可不敢想往日那般跋扈。若是胡亂捉人,萬一惹到什麼大人物,那就得不償失。而且今天護衛巡按的乃是朝廷正軍,白蓮刺客縱然再作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自己何必旁生枝節。
過不多時,兩騎快馬從遠處急奔而來。馬上兩個女郎一個着素一個着綠,正是花惜香、柳葉青二人。她們馬術既佳,人也俏皮,讓那些捕快士紳忍不住喝彩。柳葉青道:“相公,巡按的道隊離此不足三裡,前頭的引馬我們已經看見了。你做好準備。”說完話一調馬頭,與花惜香拐向一旁。
自從那次地牢相會之後,花惜香卻如同中了魔障。明明知道兩人不該走在一處,卻忍不住又與李炎卿私下往來了幾次。李炎卿那點點溫情,逐漸融化着她心內的堅冰,讓這位本已對男人徹底死心的魔女,竟又找到了當初遇到葉飛歡時的感覺。
這位巫山魔女,本就是一個癡情的女人。否則的話也不會在委身葉飛歡後,就向他奉獻了自己的全部。經過一段荒唐歲月,如今又重新找到戀愛感覺的她,再次變成了那投火的飛娥,想要對李炎卿獻出自己的一切,哪怕再跳一次火坑,她也認了。
這數日來,她既與李炎卿抽冷子偷渡巫山,心中更關心的是愛郎的安危,已經盤算了幾個捨命救郎的辦法。 同時對於自己未是完璧總有些微微介意,想要再拉一個處子下水彌補遺憾。
她深知李家大婦張若蘭不但家世顯貴,本身還是個傾國傾城的絕色,自己怕也要遜色幾分。再說她當初可是元帕見紅的,這李郎對她的愛意恐怕還在自己之上,若是爭風吃醋起來自己有多少勝算還是未知之數。莫不如找個自己能完全操控的處子引爲外援,既可爲愛郎解去心中疙瘩,又可在內宅增一助力。
柳葉青不知師姐別有算計,連俠女榜都翻了幾遍。只當她是關心自己,未曾生疑,反倒萬分感激。見師姐不但內穿皮甲,還把自己最應手的彈弓都背在身上,一副要撕殺的架式,忍不住問道:“師姐,你帶着彈弓,難道還準備與誰動手麼?”
花惜香本是個足智多謀的女子,這些年江湖跑下來,見過的場面多了,平日頗爲自負。但是關心則亂,一旦她發現自己真的對李炎卿這假知縣動心後,心就再難平靜,遇事也就失了章法。
她面帶嚴肅“這事說來倒也未必會鬧到那一步。我只怕李……你男人的身份萬一露了底細,那可就是死路一條。雖然尋思着天下沒有這麼巧的事,可是就怕事有萬一。再說,劉勘之在惠州受了一肚子氣,這次按臨香山,必然有他的依仗。今天不知怎麼了,我這眼皮總是跳起來沒完,總覺得不是好兆頭。”
她見柳葉青神情也越來越緊張,又強笑了一下。“不過你也別擔心,他一共纔有多少軍馬,能濟得什麼大事?整個縣城的俠少俠女我全都動員起來了,給他們一人發了一份餉銀,真要是講打,他們全都用的上。咱們大不了把人搶出來,去夷州躲風頭。再說洪姨娘那邊也得了消息,她肯定會來的。有她那幾百海盜在,還怕了劉勘之動武麼。”
她嘴上說的倒是放心,可是心裡卻無半點把握。畢竟劉勘之是朝廷命官,來查辦香山又是奉了皇命,佔據大義在手。
他手下的人力不多,可吳桂芳手握重兵,他親自到香山來坐鎮,帶的兵難道就少了。如果開打,她根本沒有什麼把握,只是爲了這男人,大不了把命拼掉,自己也認了。
柳葉青不知師姐心思,更沒那麼多算計。只是一拍自己腰間的柳葉彎刀“我如今身子已經大好,縱馬馳騁,也能殺他幾個來回。那狗官要真敢對相公動手,我就讓他的骨頭埋在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