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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惜香得意的轉了轉身,臉上掛着自信的笑容。,頂,點,, .“相信我吧,我是巫山派這一代最傑出的弟子,精通派內所有秘術。我想要拿下的男人,即使他是八十老叟也一樣跑不出我的五指山。劉勘之與你,主要是奪妻之恨。可是我若是陪陪他,保證迷的他不知道張若蘭是什麼東西。我再吹吹枕頭風,這個仇恨也就算了。你也省了無數手腳,他又是國朝有名的才子,倒也勉強算配的上本姑娘了。”
李炎卿臉上也帶着同樣自信的笑容,用欣賞的目光盯着花惜香那高聳的胸脯。“我當然不想和劉勘之做敵人,這個沒什麼可說。他是江南才子,他爹是國朝侍郎。他家門生故舊遍佈官場,與他作對十分不智。他家的門生子弟只要上個摺子,就可能把我貶到不知道什麼邊遠之地,去做個不入流的小吏。或是乾脆摘印下獄,生不如死。”
聽他說這些,花惜香笑的似乎更甜了“這纔對嘛。自古來,識時務者爲俊傑。劉家人多勢大,劉勘之身帶王命旗牌,儼然與巡撫並駕齊驅。這一仗是他和吳桂芳來打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何必摻和進去,爲吳桂芳衝鋒陷陣,去冒這麼大的風險。我去陪一陪他,給他做個小,你就平安了。我的部下有人能接掌我的勢力,保證能繼續做你的好助手。沒有我,你的位置不會有任何動搖,相反倒能和這麼個人物做朋友,這才叫化干戈爲玉帛。記得,對我師妹好點。否則我饒不了你。”
她的演技一流,目光中那一點黯然神傷。確信不會被這個男人發現。這樣的結局似乎也不錯,這樣結局總好過日後鬧的大家都不愉快。
哪知李炎卿道:“我說的那些。我都想過。得罪劉勘之是什麼後果,我心裡也清楚的很。可是我怕麼?我與葉青相識時,不過兩手空空一文痞,還要指望訛詐店家賺路費呢。如今我在香山做着百里侯,身邊有無數美人陪伴,家中有百萬的傢俬。一生令下,就有數千豪傑能爲我流血拼命,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我這次若是勝了,便是吳桂芳手下第一愛將。日後鵬程萬里前途不可限量。縱然敗了又如何?大不了到夷州做個土司頭目,一樣樂的快活。”
他說到此,向前一步“人生在世,不知要面臨多少成敗,不知要應對多少挑戰。江山沒了可以再打,機會沒了可以再找,但是好女人錯過了,可能就再也遇不到了。所以我不會把好女人推到別的男人懷裡,花姐我今天跟你說個實話。你跑不出我的掌握。”
花惜香本是個久歷風臣,閱人無數的女子。不知遇到過多少瀟灑多金的俠少、威鎮一方的豪強、乃至飽讀詩書的才子、腰纏萬貫的富翁。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她聽的多了,自問不會對這種話動半點心。甚至她以讓男人爲她掏心掏肺,她再把這個男人折騰個一無所有爲樂趣。
可李炎卿這簡單一句。卻讓她如中巨錘,嬌軀微微一晃,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你……你在開玩笑。討厭。你當初答應過我的,幫我找個好男人。”
“對不起。我已經決定食言了。其實你也知道,葉青在內宅沒什麼朋友。她與其他幾個人,終究隔了一層。若是你也來與她做伴,她就有了說話的了。”
“去去去,邊上待着。我……我不知道怎麼說,總之你再說這種混帳話,我就只好一走了之。快滾回去找你的寶珠去,別來我這搗亂,看見你就煩。要說勝算麼,你有吳桂芳爲靠山,又有香山士紳之助,怎麼也有八成以上的勝算,但是你多半要吃些苦頭。再說贏了這次,得罪了劉家,將來也不一定是好事。”
“火燒眉毛,先顧眼前。劉家怎麼樣,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花姐,好久沒聽你吹簫了,我想聽一聽。”
見他湊前兩步,花惜香只覺得心跳加速,臉竟然紅了。她慌亂的後退幾步,兩手在胸前擺了一個防衛的架勢。“你……你敢亂來我就揍你。你趕緊去陪你的寶珠去,這大晚上的留她守空房,成什麼話。等你回了香山,我有件禮物送你就是。”
當天晚上,樑寶珠破天荒地主動邀寵,柔情似水曲意逢迎,讓李炎卿大覺舒暢。更讓他舒暢的,是那悠揚的簫聲在他耳邊響了半夜。
樑家的態度明朗,香山的士紳態度也就算明朗了。香山士紳文人已經基本可以確定,是站在李炎卿這一邊。至於下一步的事,就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其他的就只能隨他去。
等人馬回了縣城,花惜香卻一拉李炎卿。“你先跟我走,我把禮物送給你。克麗絲汀那匹西洋胭脂馬,已經算是被我馴服,就等你什麼時候乘騎了。她是個人才,不可多得的人才。”
克麗絲汀當然是個人才,或者說,應該稱呼她爲天才。不是所有的西班牙女性,都能在海軍裡擔任尉官,又能在反出西班牙後,以弱勝強,讓西班牙帝國海軍對她無可奈何。
縱橫大海,無人可制,她在歐洲已經可以看做是一個傳奇。紅髮的女海賊,是商人的噩夢,是海盜界的傳奇。人稱她爲受到祝福的女武神,是自由的水之精靈。
無數海上男兒甘願爲了這個美人而拋頭顱灑熱血,有不少橫行七海獨來獨往的大盜,甘願在她手下做一個小頭目,只求博紅顏一笑。
在以往的歲月裡,她不知經歷過多少波折,經過幾多大難,多少次死裡逃生。她是老天眷顧的幸運兒,自問沒有什麼過不去的難關,可是這回她似乎是真的窮途末路了。
暗無天日的監牢,讓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被關了多久。是幾天幾周還是幾個月。那個姓花的女人,她在自己身上動的手腳,一想起來就讓人臉紅耳熱。
神奇的東方巫術,這個女人一定是個巫婆。她甚至只用幾根閃亮的銀針,就能讓這位刀斧加身不眨眼的海上女英雄墮入地獄。她不懂什麼穴位,只知道一根針下去就能讓自己痛不欲生,另一根針扎進去,卻能讓她羞紅了臉,發出令她自己都感到羞恥的聲音。
屈服麼?她早就想要屈服了,投降於強者並非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而這東方人跟自己沒有任何過節,投奔強大的大明帝國,也並非不可接受。可是,可是對方提出的效忠表現,實在是……這簡直是卑鄙的強盜。但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跟命運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