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殘酷的人間地獄之上“可憐”是一個令人生僻的詞語,這裡有的只是弱肉強食,有的只是人情冷漠。
“可憐”在這個阿鼻地獄之中是一個只有在教課書上纔可能出現了詞語,而這個詞還是從一個養尊處優從未體驗過蛔蟲班悲慘生活的人的嘴中說出來了。
奈打感激涕零,這一個詞足夠讓他記住一輩子,這十餘年來自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沒有親人,沒有關懷,一直被歧視,一直被欺負。
奇葩世界裡面的故事不僅精彩而且充滿了人情味。
“我來到蛔蟲班之後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你知道那個怪鬼曾桃燕的桌子究竟是什麼嗎?僅僅是張普通的課桌麼?”
杜祺燕停止了嗚咽但是嘴脣依然在拼命顫抖着,大口喘息。
“那是天呼神棺的一部分。”
“天呼神棺?”
奈打吃了一驚,自己從小看過的書籍無數,雖然沒有法力但也算是一個精通曆史的博學者,但這個詞語它聞所未聞。
“天呼至尊是一個其他大陸的至尊神明,他所修煉的便是一種至強的打呼絕技——
天呼魔法。”
“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魔法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
“相傳天呼至尊每打一次呼嚕都可震下日月星辰,截斷歷史長河,影響整個3000世界,實力逆天,可是在上古一戰隕落於此,葬在了這裡。你的教室是座棺材,而曾桃燕的課桌是他的屍體。”
“這些年我們一直上課的地方竟然是個棺材?課桌是屍體!”
奈打大驚失色,他從未聽說過如此神奇的教室。
“天呼至尊本來是個普通的學生,他不喜歡讀書,厭惡學習,成天只會睡懶覺,海闊憑魚躍,桌寬任我眠,但父母卻一直逼着他讀,無奈之下只好拼命的留級。
斗轉星移,歲月變遷,他最終整整留了5000個級,令人瞠目結舌。
由於天天趴在桌子上打睡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下來,靈魂逐漸與課桌融爲一體,最後徹底變成了一張課桌。
他每天都在課桌上呼呼大睡5000年下來練就了一身絕技,他只要隨便一打呼,便可以震落下日月星辰,這便是天呼魔法的來歷。”
奈打頓時吃了一驚,上古神明究竟強大到何種地步,隨便打個呼嚕便可以震落下日月星辰。
“他一天只會在課桌上睡覺,日久情深,對教室產後了濃重的感情,這是他5000年來最好的朋友。
天呼至尊隕落之後依然被葬在了這間見證了他成神傳奇的教室裡。
這樣奇葩到了極點!
因爲天呼至尊非常熱愛他的教室,不願別人來教室裡面打擾他的美夢,另外他死得慘不忍睹,不得善終,所以心中有怨氣。
所以所有來教室裡面上課的人都會遭到詛咒,法力被其吸收。”
杜祺燕娓娓道來,通紅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顯得非常聰慧。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蛔蟲班怎麼看怎麼普通,居然有這麼多的隱秘!”
奈打一直以爲他所生活的蛔蟲班只是一個普通的班級,因爲自己學習沒天分,呆頭呆腦,壓根沒法力所以才被分到這個班,這是理所應當的,看來真相雲沒有想象的這麼簡單!
“當我來到你們蛔蟲班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曾桃燕那個怪鬼的課桌不一般,猥瑣之城的人隨着法力提升,開天神眼也會跟着進化,達到一定程度便可顯示法力萬象,諸天大道。
在那張課桌上有神秘的光仙飛雨飄灑,絢爛繽紛,至強法力涌動,顫人魂魄。
隱隱約約有兩種氣息發散,一種是灰暗、塵封的歷史氣息,彷彿已經沉睡了億年之久,經過過了萬古的滄桑,另一種卻是勃勃的生機,如初生的太陽。
兩種氣息非常的矛盾,說直點它既像一個萬古的老者,氣息奄奄,已經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又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朝氣蓬勃。
兩種氣息恰好相反,並且有神道法則在那裡呈現,那是至尊神明死後留下的神蹟!
至尊神明生機強大,法道至深,死後生命雖無但法身、法則、法道可化仙雨,存於天地之間永世不朽!”
杜祺燕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給人一種冰雪聰明的感覺,思緒似乎直達九霄雲外,橫渡了萬古千秋。
“回來之後,爲了探究蛔蟲班的奧秘,我向我的叔叔打聽過,這蛔蟲班來頭大得驚人,遠沒有我以前想象的那麼簡單,他不是最近幾年的新建的教室,而是亙古長存!
據我叔叔所說,在他小時候便聽祖輩說過在,那遙遠的過去,這個蛔蟲班便已經存在了,而我叔叔今年已經一萬歲了,過了漫長的歲月。”
“什麼!”
奈打無法想象自己的教室居然有這麼大的來歷,其實他的班級本來就非常的神秘,其他學生都是住在頂天立地的瓊樓玉宇之中,教學條件、生活條件好的令人驚羨。
自己的所就讀的蛔蟲班教室就是一個窮酸落魄的小房子,裡面到處都是斷壁殘垣,教學設施也都破破爛爛,有時候一根粉筆,一塊橡皮擦,一把尺子隨便一碰便會化爲塵埃,到處都佈滿了蜘蛛網,充滿了歲月滄桑的氣息。
無論怎麼打掃,那種氣息總是消失不去,裡面的那些蜘蛛都有超級法力揮灑,壓根不敢動他們一根寒毛,只能一直留着他們。
那些蜘蛛一動不動的,永遠靜伏蜘蛛網正中央,彷彿度過了萬古時空坐化成石像一般。
“並且據我叔叔所說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學生在裡面上課了,不僅如此所來上課的學生一直都沒有變化,永遠都是那幾個人!”
杜祺燕眉飛色舞,口齒伶俐,豐胸起伏。
“什麼!”
奈打這次徹底蒙了,在他的記憶中他只活了十八歲,而這座教室確是亙古長存,而自己一直在裡面上課,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但令人奇怪的是,每隔25年便有莫名的力量斬斷了人們的記憶,控制人們的思想,部分歷史時空出現了逆流!”
“什麼意思?”
奈打徹底被搞糊塗了。
“也就是說每隔25年猥瑣之城的人對蛔蟲般的記憶會徹底失去,彷彿那個班就是剛新建的一般,然後蛔蟲班的人又遺忘過去重新開始,過和原來的生活,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無限循環!
只有像我叔叔那樣的至強者的記憶纔不能被斬斷,這件事情是絕世天機、無上大密!沒有幾個人可以知道。”
要不然玄幻小說千篇一律的世界觀!這個班級奇葩到了極點!
“什麼!”
奈打嘴脣在拼命的顫抖,自己居然不只燒屍十二年,自己過這種痛不欲生的悲慘生活已經幾萬年了!
自己是一個囚徒,並且作爲囚徒卻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爲自己是自由的,被矇騙了幾萬年!
整整幾萬年這種令人髮指的折磨,每25年,當自己堅持不住,超過了人類的忍受極限要自殺的時候,又遺忘過去重新輪迴繼續折磨。
這是多麼殘酷的事實,令人悲痛欲絕的真相,令人發狂,想要發瘋!
奈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臟劇烈跳動,彷彿要撞破胸膛,氣喘不上來,馬上要窒息了,自己很可能會活活被氣死!
奈打想起來他剛剛出生的時候,他不是出生在醫院裡面而是出生在一間教室裡面。
在他有記憶的那個瞬間,自己母親將自己拋棄在了冰冷的地上,自己所聽到的第一句說話是——
“人類不可能生出這麼醜陋的孩子,這怪物不是我的!”
然後隨着碰的一聲自己又被母親當做磚頭重重地向課桌腳砸去。
頓時鮮血四濺,自己腦袋之中一片空白,嗚嗚直響,隨機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傳遍了全身。
站在母親身旁的一個妖冶邪惡的女人凶神惡煞地走了過來,掐着自己柔嫩的脖子,看着自己痛苦不堪的面容,竟然呵呵直笑起來。
“這傢伙好耐打啊!這麼打都打不死,以後就叫他耐打好了。”
結果去派出所登記名字的時候,由於那個面目猙獰的女人一方面文化太低,另一方面壓根不在乎自己的死活竟然將自己的名字給打錯了,打成了奈打,而這就是自己名字的來源!
知道來源徹底顛覆了玄幻世界的世界觀,名字居然還可以像這樣來命名!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爲什麼從出生的那一刻伊始自己就有了記憶,爲什麼家長會一直不來看自己,爲什麼會從來沒有見過其他親戚,爲什麼……
因爲自己他們根本就不是親生父母,自己的親戚們早就隨着無情歲月的流逝化做了黃土,現在的他早就茫茫無故人,曾經的美好皆化作了塵埃,現在有的只是冷漠,有的只是仇人!
自己是一個罪人,一直生活在這漆黑邪惡的人間地獄之中,被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折磨,永不見天日!
“我在曾桃燕怪鬼的桌子上發現了那些鐫刻的神道符文,那是天空魔法的絕傳,極其繁雜,博大精深。
我雖懂得幾萬種語言,也只是參悟了其中的一點毛皮,學到了天呼魔法的一些簡單的內容,但畢竟是至強魔法,雖然僅僅是點皮毛,打呼依然可以天崩地裂。”
“唉!”杜祺燕此時長嘆了一口氣,晶瑩的淚水再次滴落,滑過她迷人的面頰,眼睛通紅。
“也正因爲這件事涉及了天機大密,有可能會改變天地因果,顛覆歷史長河,所以我父母纔不認我,他們要抓住我將我關押500年,懲罰過後還要斬滅曾經的一切記憶!”
杜祺燕此時更加傷心,淚如泉涌,蜷縮着自己柔弱的身體,做出一個無助的姿勢,淚水浸溼了衣襟,在水的浸透作用下,潔白無瑕的玉體朦朦朧朧。
“我……我叔叔……”
杜祺燕聲音變得結巴了,大聲的**着。
“我叔叔曾發短信給我說,囑咐我千萬不要回去了,然後還跟我說不要小看蛔蟲班那些人,那些人並不是所看上去的那樣是一羣呆頭呆腦、一無是處的笨蛋而是一羣來頭大得驚人都是至強者。
接觸蛔蟲班的人是我唯一逃過劫難的辦法。
當我扒開你的衣服時候,看到你奇特的軀體,貼在你溫暖的胸膛聽到你體內神秘的吟誦聲,我感覺你是一個潛在的高手,可以守護我,可以拯救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