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爲轉頭朝着楊增華充滿歉意的一笑,慢慢地退到了飯店門口。
楊增華稍稍放心了些,一步步的退到了櫃檯的附近。
藍昕戒備的走到倒地的衆人身邊,半蹲下身子取出了每人身上的鋼針,又注入了一道對等的真氣,然後退回到了張無爲的身邊。
三人靜靜的對視着、等待着,過了五分鐘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張無爲第一個忍不住的開口問道:“昕昕你沒弄醒他們?”
藍昕答道:“回無爲哥,我已經消掉了他們體內的我的真氣,不過他們都是普通人,可能要調理一個小時左右才能醒。”
張無爲點點頭,向楊增華說道:“楊兄弟,你看咱們是不是先把他們從地上扶起來?”
楊增華想了想,答道:“好。”
三人一邊防備着對方,一邊把桌椅擺回了原位,並把倒地的人陸續扶回到了凳子上。
楊增華在扶朋友起來時特意的賣了一個破綻給身邊的張無爲,以此來試探了他一下。
結果證明他多慮了,張無爲此刻只顧着去扶那些昏倒在地的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張無爲把所有人都扶回到凳子上以後,又問道:“楊兄弟,你看看咱們需不需要編個什麼藉口?”
“藉口?”
“你的朋友醒了肯定得問咱們昏迷的事兒,你覺得我們是編個謊話好、還是實話實說好?我聽你的。”
楊增華仔細的考慮了一會兒,覺得幫張無爲欺瞞自己兄弟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但是他也確實不想被人知道隱武盟的事,只能同意了張無爲的提議。
“你考慮得還挺周到。可是我這人不擅長說謊,你能編一個嗎?”
張無爲撇了撇嘴,心中暗道:“這話說的,就好像我很會……呃,我上了大學以後好像確實挺會說謊的……”
他低頭想了一會兒,說道:“這樣,我就說我是盛大的研究生,身上帶着研究用的麻醉劑,結果不小心掉了,把大家給搞昏了。你看怎麼樣?”
“麻醉劑掉了怎麼能把人搞昏?”
“就這麼瞎說唄,不是有吸入式的麻醉藥麼。”
“可是我們呢?”
“我們是離的遠。你……抗藥性強?”
“好吧,就這麼說吧。”
三人分別拉過一張凳子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着衆人甦醒。
等了不到十分鐘,張無爲又主動開口跟楊增華聊天道:“楊兄弟你也是盛大的學生嗎?我是外國語學院的,今天剛上大一。”
“我是體育學院的,今年大二。”
“師兄你好。真沒想到在這兒也能遇到隱武盟的人。”
“我也是。”
這時昏迷的人中的一個女孩兒動了動,張無爲急忙站起身來把最近的窗戶給拉了開。
楊增華見狀也把離他最近的窗戶給打了開,隨後走到女孩兒的身邊輕輕的呼喚起她來。
女孩兒漸漸清醒了過來,先擡頭看了一眼楊增華,隨即皺着眉頭揉起了自己的肩膀。“華哥,我這是怎麼了,怎麼胳膊這麼疼。”
“你們昏倒了,胳膊疼應該是昏倒時摔着了。”
“天吶,我怎麼會昏呢。”
“是這位同學身上帶的麻醉劑掉了。”
女孩兒驚恐的看向張無爲,問道:“你……你做了什麼!”
張無爲連忙解釋道:“美女你別怕,我要是做了什麼早跑了。我是盛大的研究生,麻醉劑是我們導師要研究的,不小心掉你們桌下了,把你們薰着了。”
女孩兒將信將疑的看向楊增華,見他點頭,勉強鬆了口氣。
接下來昏迷的人陸續醒了,張無爲又向他們每個人解釋了一遍,並認真的道了歉。
飯店老闆明顯不相信張無爲的說辭,快步走到櫃檯前查看起監控。
不過這普通的民用攝像頭根本沒拍下什麼,別說是藍昕的飛針,就連藍昕揮手的動作都沒拍下,畫面中只能看到藍昕的身前閃了一下,接着大家就倒了。
飯店老闆懷疑的問道:“你們倆……”
張無爲亦真亦假的答道:“這位帥哥也以爲我是壞人,就衝上來和我打起來了,我是一直解釋到他停手的。”
儘管張無爲編的這個理由有着許多的不合理的地方,但是飯店老闆也只能相信他,因爲不信也不行,而且就算是報警,也說不出張無爲什麼來。
小海對於楊增華的話向來都是深信不疑的,一看他點了頭,馬上罵起了張無爲。
張無爲便又道起歉來,態度好得讓衆人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了。
解決完這小插曲,楊增華那一桌人又和飯店老闆還有服務員回到了剛纔的問題上,不過這一次大家的態度都好了許多。
最後楊增華拍板接受了老闆提出的八折的提議,付了錢帶着幾人走向飯店門口,路過張無爲的飯桌時還特意的看了他一眼。
張無爲趕緊站起身,跟着老闆一起充滿歉意的把楊增華等人給送出了飯店纔回去繼續吃飯。
吃完飯,張無爲又帶着藍昕向老闆道了次歉才離開飯店。
坐回到輝騰車裡,張無爲忍不住開口說道:“藍昕你下回能不能給人一個說話的機會,對待那些黑衣人你直接把人放倒還情有可原,這些可是普通人。”
藍昕聲音嗚咽的答道:“是,無爲哥。我記得了。”
張無爲聽出藍昕的聲音不對,慌亂的勸道:“藍昕你別哭,我真的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都是爲了我的安全着想,我這只是建議一下。”
“我真的沒事,請無爲哥不要介意。”藍昕努力的吸了吸鼻子。
張無爲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明明沒他什麼事,卻要不停的道歉。
事到如今,他決定採用屢試不爽的轉移話題之術,問道:“對了,你吃飽了嗎?”
藍昕一愣,忙答道:“吃飽了,謝無爲哥。”
“吃飽了就好,真沒看出來你身材這麼苗條竟然還挺能吃的,一小鍋拌飯都吃光了。”
藍昕俏臉一紅。“我……我……”
“哈哈,我逗你呢,我知道石鍋裡沒多少東西。走吧,慢點兒開。”
藍昕點點頭,駕駛輝騰車調轉車頭駛回了教職工小區。
二人下車一起上了樓,藍昕在樓道里向張無爲道了晚安,站在門口兒等着他上了樓並關了門才轉身走進自己家。
樓上的張無爲一回到家立刻脫掉了外衣,查看起吃痛的手臂,見上面多處淤青,驚歎不已。
他仔細回想了一番,確定這還是從姥爺家練功回來第一次被人打出淤青,不禁讚歎起楊增華的功力。
接近凌晨四點的時候,張無爲躺回了沙發上。
第二天,張無爲感覺到腳被人壓了一下,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擡頭一看是林清雪坐在他的腳邊。“清雪早。”
“你可真行,這麼涼也睡得着。趕緊起來,別凍着了。”
張無爲會心的一笑。“好嘞。”
張顏也跟着走出了房間,仔細的看了看張無爲,問道:“哥你沒有哪兒不舒服吧?”
“你們放心,我沒事。”
林清雪隨即吩咐道:“沒事就快去找修玻璃的,你也不說找點兒東西堵一下門縫兒,看看這客廳涼的。”
“好,我這就去,你們倆先回房間吧,彆着涼了。”
張無爲穿上大衣就出了家門,僅僅只用了半個多小時就帶着一位製作門窗的師傅回到了家。
專業的維修師傅量完尺寸以後跟張無爲進行了一番討價還價,最終約定了下午四點前來爲他安裝新玻璃。
由於今天還是週末,三人也沒什麼事可做,於是又一起去到了商店街。
到了奇葩屋,張無爲又看了一遍趙嫣然的合同,查到今天有一家店該交房租了,便翻出合同複印件找了過去。
張無爲一走,牛小娟立刻佯裝無事的問道:“顏顏吶,昨天你哥幾點回的家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回家時他就在家。”
“那你是幾點回的家呢?”
“下午四點左右。”
“對了,你昨天手機怎麼關機了呢?”
“沒電了。”
“哦……”
牛小娟根據張顏的答案暗暗在心裡算計了起來。
這時一個滿身油污的中年男人走進了奇葩屋,客氣的詢問道:“請問這裡是東安會的張哥的店嗎?”
牛小娟早已聽慣了這個稱呼,回答道:“是的,您有事嗎?”
“你好,我是伊頓燒烤的老闆,我店裡昨晚發生了點兒事兒,想請張哥過去看一下。”
“什麼事?”
“是這樣的,昨天半夜有一男一女到我店裡吃飯,結果不知怎麼的我店裡的人就全昏倒了。我想請張哥過去看一下監控錄像,再幫我查一下那人,看他是不是壞人。”
“哦,您坐下稍等一會兒,他出去了,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張無爲回到了奇葩屋。
沙發上的伊老闆擡頭看向張無爲,二人同時驚呼了出來。
“是你!”
“怎麼是你!”
牛小娟一愣,問道:“無爲你跟伊老闆認識?”
伊老闆看了看張無爲、又看了看牛小娟,驚恐的問道:“難道你就是東安會的張哥?”
張無爲訕訕的一笑。“不敢當不敢當,您就叫我小張兒就行。您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我……沒事了,張兒你忙,我先走了。”
伊老闆說完就快步逃出了奇葩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