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爲一咧嘴,又握住姥爺的胳膊運起了無極境。
張自清等了大約一分鐘,也沒感覺到外孫的真氣,問道:“你在磨蹭什麼呢,真氣呢?”
張無爲一皺眉,反問道:“啊?我已經運功了,您沒感覺到?我再加強一點兒?”
“加強有個屁用,你得控制真氣往我手上送,怎麼到我這兒又不會了?”
張無爲感覺一頭霧水,說道:“姥爺我是真的沒明白。我壓根兒不知道真氣怎麼控制,我給大姥姥和小姥姥都是運上流水之勢扶着她們就行了。”
張自清聞言看向兩個老婆。
然而兩位老婦人也無從得知外孫的真氣是如何流入她們體內的,半天也沒有迴應老公張自清。
最後還是李知秋先反應了過來,再度替外孫診起了脈,確定了他體內的幾處主要穴道都還沒有衝開,說道:“恩,穴道還沒有開,控制不了真氣是對的,能給我們灌注真氣纔是有問題。”
張自清氣惱的嘟囔道:“這都是什麼新鮮事兒!可是又爲什麼就到我這兒正常了呢……”
這一下別說張無爲,三位老人也都徹底糊塗了。
院中五人沉默了半晌,張無爲想起了妙妙,估計這事兒也只有它知道,於是第一個開口說道:“姥姥、姥爺你們彆着急了。太姥爺也說了我這無極境練得不對勁兒,不過我好好的,也就無所謂了。”
三位老人回過了神。
李知秋點點頭。“恩,既然爹都說了,我們也就不瞎操心了,沒準這無極境就是每個人練出的結果都不一樣呢。”
張無爲笑着說道:“恩吶。既然這樣我跟藍昕先走了,還有工作呢。”
江心月應道:“好,你可要多加小心。”
張無爲點點頭,帶着藍昕下了山。
三位老人圍坐在石桌前商量道:“這怎麼辦?”
李知秋反問道:“你這老東西,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們要是知道怎麼辦還能讓無爲走?”
江心月眼圈兒泛紅的祈求道:“老天爺,我家善若這輩子已經夠苦了,求求您發發慈悲,保佑我們無爲平安無事……”
李知秋連忙勸道:“姐姐你別這樣,你看無爲現在多好,也許真的就是天賦異稟呢。”
張自清一拍桌子。“我就不信我查不清這事兒,你們給我收拾行李,我去找爹!”
“你知道爹在哪兒?”
“我先去找善治和小影查。”
“……”兩位老婦人的臉上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了擔憂與不捨。
張無爲可不知道自己把姥爺送出了千里之外,此刻他正坐在輝騰車上猶豫着要不要回家去接妙妙,以及要不要聯絡唐恩。
他想來想去,覺得現在接了妙妙一定會忍不住問它真氣的事,可是有藍昕在身邊又不能問,索性決定不給自己糾結的機會,不接了。
再想到唐恩等人,張無爲又覺得不能萬事都依靠他們,否則藍昕遇到的災禍恐怕遲早也會降臨到他們身上,而他自己也永遠不可能獨當一面。
無奈他現在還不會開車,更沒有車,只能讓藍昕載着他趕往北珠市。
大約三個小時後,輝騰車下了高速。
張無爲撥通了資料單最下面的電話。
一個男人接起電話,沉聲問道:“喂?哪位?”
張無爲也跟着壓低了聲音。“你好,請問是劉成大哥嗎?我叫張無爲,是尤姐讓我聯繫您的。”
“是我。你現在在哪兒?”
“我剛到北珠,剛下高速。”
“你導航南石漁村,到了給我打電話。”
“好的。再見。”
“一會兒見。”
張無爲掛斷電話,點開導航,把手機夾到了車載支架上。
藍昕又跟着導航開了近一個小時,總算是抵達了南石漁村,一家坐落在海邊的海鮮餐廳。
張無爲再次撥通了劉成的號碼。
劉成在電話中指引張無爲找到了南石漁村旁邊的一家游泳用品店,並詢問了他的穿着。
張無爲特意囑咐了藍昕留在車上,之後才下了車,走到了游泳用品店的招牌旁邊。
過了幾分鐘,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湊到了張無爲的身邊。“張無爲?”
張無爲連忙應道:“劉成大哥?”
劉成嘆道:“沒想到你這麼年輕,真是英雄出少年吶。”
張無爲微笑客氣道:“劉大哥過獎了。”
“一路趕過來挺辛苦吧?”
“還可以,工作嘛。”
劉成笑着點點頭,看了一眼時間纔剛剛四點,便說道:“走吧,我先帶你去坐一會兒,咱們六點再出發就來得及。”
“恩。”張無爲應了一聲,拿出手機來給藍昕發了條微信,讓她下車在後面跟着。
劉成帶着張無爲走了五分鐘,進了一家海鮮燒烤店,坐到了露天座位。
五一的北珠天氣還比較涼,海邊也沒多少人、飯店也沒多少人。
劉成坐下都沒說話便有服務員端上來一壺熱茶和一個超大的鐵盤,裡面滿滿的盛着各種海鮮。
張無爲急忙看向服務員問道:“這是……”
劉成笑着拉下了張無爲的手,說道:“張老弟放心吃,這店是我的。”
張無爲恍然大悟。“這怎麼好意思。”
劉成非常熱情的說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咱們也算同事,請你吃頓飯還叫事兒麼。”
“多謝劉大哥款待。”
張無爲也沒心思跟劉成多客氣,他想的是藍昕也還餓着,而且是就在不遠處看着他。
越想越難受的他乾脆又拿出手機給藍昕發了一條微信,讓她裝成普通遊客的樣子來這飯店吃飯。
藍昕聽話的走了過來,坐到張無爲的隔壁桌,點了一個小份的海鮮雜燴吃了起來。
張無爲這才安心的品嚐起真正的現撈海鮮。
劉成客氣的陪着張無爲邊吃、邊閒聊。
張無爲看看左右,低聲問起餘宛靜的事,得知她會乘一艘私人遊輪出海,在海上換乘通往倭國的船,好奇的問道:“在海上怎麼換乘?”
劉成苦笑着解釋道:“跳到海里,等對面船上的蛇頭丟救生圈和救生繩給她們。”
張無爲隨即驚歎道:“我去!這麼拼?”
“偷渡當然不容易。”
張無爲聽到“偷渡”二字又想起了隱武盟中人不允許隨便出國的事,不由的嘆了口氣,繼續問道:“這遊輪出海是幹什麼的劉大哥你知道嗎?”
劉成猶豫了一會兒,回答道:“船上有些遊船寶貝,大家開個Party,在船上住一晚,明天下午回來。”
張無爲看得出來劉成有所隱瞞,隨即猜想一定是這遊輪的主人乾的事比偷渡還要更惡劣。
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他還是把心思用在了思索如何抓捕餘宛靜上,又問道:“劉大哥你有辦法讓我也上船嗎?”
“這……”劉成明顯的露出了爲難之色。他確實有辦法讓張無爲參加這場遊輪Party,只是他怕張無爲上船抓人會暴露他線人的身份。
張無爲理解人家做線人的難處,主動承諾道:“劉大哥你放心,我絕不會透露我的身份讓你難做,而且我只抓餘宛靜,不管其他事。你也可以跟辦Party的人說我是個富二代或***,跟你也不熟,是別人介紹你我認識的。”
劉成暗暗的權衡了一番利弊,最終點頭道:“好。”
張無爲立刻謝道:“多謝劉大哥,我一定會記得你的幫助的。”
“張老弟不用客氣。你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去給你聯繫這事兒。”劉成擺了擺手,站起身走進飯店屋裡,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時間很快到了五點半,藍昕收到身邊的張無爲發來的微信指示,先一步離開了飯店。
隨後劉成帶着張無爲沿海邊走到了遊艇基地,找到了一艘遠遠大於周邊其他遊艇的多層豪華遊輪旁邊。
守着船尾舷梯的人一見劉成,客客氣氣的問候道:“成哥您來啦。”
劉成應了一聲,朝船上喊道:“熊老弟,我們來了。”
船尾沙發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朝劉成揮了揮手,迎到了舷梯另一邊。
等到劉成和張無爲都上了船,男子問候道:“成哥你來了,這位就是張公子吧,鄙人熊一帆,是這遊輪的主人。”
張無爲伸手跟熊一帆握了一下,學着以前見過的幾位富二代的說話模式說道:“熊先生你好,在下張無爲,家父是CNRSY集團的董事。”
熊一帆聞言眼睛一亮,又變得更熱情了幾分。
三人寒暄了一會兒,船上又來了幾位客人。
熊一帆禮貌的向張無爲說了聲失陪,迎了過去。
劉成跟張無爲對視一眼,以有急事爲由告別了衆人。
張無爲目光跟隨劉成下了船,正好看到岸邊一臉焦急的藍昕。猶豫良久,還是向熊一帆提出了有朋友要來。
雖然他才決定不再拖藍昕下水,無奈實在沒信心能抓住餘宛靜,畢竟他的無極境既不能打,又不能跑,如果沒有藍昕的飛針,他真怕餘宛靜逃了。
藍昕按照張無爲的指示躲到遠處等了二十分鐘,然後大大方方的回到了遊輪前。
守舷梯的人很有禮貌的攔住了她。“不好意思小姐,這是私人遊輪,請問你有邀請函嗎?”
張無爲站在船邊,喊道:“帥哥,她是我朋友。”
守舷梯的人非常機靈,一看是張無爲,立刻改成了請的手勢。“哎呀,原來是張公子的朋友,快請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