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和二號雖然戰鬥經驗豐富,戰鬥技巧純熟,但他們顯然缺乏了一點東西。
“爲什麼……?”
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左腿,一號半跪在地上,仰視着面前的星環。
這一幕距離剛纔星環拔劍,僅僅只過了兩秒鐘。
“原來你們並不知道我是誰,只知道我是個法師是嗎?”星環將手中的大太刀指向了空中懸停着的二號,並將另一隻手上的闊劍停在了一號的頭頂。
“以前我從未聽說過你們的存在,也從未看見過你們出場,似乎你們的來歷好像很神秘啊。”星環注視着面前的一號,緩緩開口道,“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一號捂着自己被割裂出了一大道傷口的左腿,神情忿忿,“我們是對法師應急預案部隊,所有的一切只爲了針對法師而生,沒有任何一個法師可以逃過我們的審判和制裁……啊。”
她拼命捂住的傷口終於還是開裂了,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她的指縫間流出,很快便鋪在了地面上。
“所以,對於我除了法師以外還是一名劍士的這個身份,你們其實並不知曉吧。”星環將手中的闊劍漸漸逼近了一號的頭頂。
“我們只是……這教皇殿的最後一道防線而已,任何膽敢衝入教皇殿的人,都要先……通過我們這一關……”
大腿處傳來的劇痛已經讓一號的話語開始有些變得不連貫了,星環看了看她的傷口,便將自己架在她腦門上的闊劍緩緩移了開來。
這樣的出血量,即使自己不去理會她,她也會因爲出血過多而死的。
於是,星環將自己的目標轉移到了懸停在空中的二號身上。
在剛纔星環亮出雙劍的時候,這一號是第一個衝上來的。
畢竟在她們的腦子裡還依舊保留着被禁魔之後的法師就是待宰的羔羊這樣的思維定勢,完全沒有想過她們面前的這位法師爲什麼拔劍。
因爲法師的的確確是可以用劍的。
在自己的法術不足以對付過近的敵人,或是說已經沒有時間留給自己詠唱法術的時候,法師這時一般就會採用一些近戰武器來做出臨時的應對,所以平日帶着佩劍的法師並不在少數,一號和二號在那時也同樣把星環當作了這樣的人。
只是她們忘記了,拿劍的的確有可能是法師,但是玩二刀流的,基本上都是專業的。
所以當一號還沒衝鋒到星環身前的時候,他就被星環用手中的那把闊劍反手一刀給剁了。
一號在大腿受傷的時候甚至沒能看清星環出劍的動作。
至於二號,當她發現一號受傷的時候,便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並即刻升空,和星環保持到了安全距離。
當然,這個所謂的安全距離指的是她的心理安全距離。
“不下來營救你的夥伴真的沒關係嗎?”星環用大太刀指着二號問道,“她現在的傷勢可是足以致命的。”
“不需要你多嘴。”二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味的逞強和拒絕着。
事實上,即便她再怎麼善於思考,她也無法立刻給現在的局面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
因爲她明白,她現在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局面。
如果她選擇和星環接近戰的話,那麼她便會立刻成爲下一個一號。
畢竟她的近戰技術甚至還不如一號,此刻盲目的下去除了送死以外什麼也做不到。
但如果她選擇在高空中進行火力壓制的話,那麼這又勢必會傷到躺在地上的一號。
所以,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問題就是——要麼離開這裡,拋棄一號,要麼火力覆蓋,殺死一號。
無論選擇哪個,一號都會死。
但星環卻未必。
經過了剛纔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之後,二號有理由相信星環還有着更多的底牌。
畢竟這個男人已經超出了法師的範疇了,而對於她們來說,一旦對手不是法師了,那麼戰鬥中的變數就會大大增加。
一號的負傷就是對這一點最好的佐證。
“該死。”
看着一號血流如注的身體,二號逐漸陷入了思考的死循環。
難道今天她真的就只能放棄一號了嗎?
她還不想這麼早就離開這位和她一起朝夕相處的姐妹。
畢竟之前也提到過,在瑾瑜修女庭院模式的管理之下,幾乎所有修女的性取向都被瑾瑜給引導向了彎曲的那一側,所以一號二號也不例外。
畢竟她們所屬的部隊中一共就只有她們兩個人。
星環的刀刃在風中割裂着空氣,儘管現在是白天,但二號依然感受到了他刀鋒之上傳來的寒冷。
這個人,他的劍術造詣也許比他的法術造詣還要高!
二號明白,自己無論採用什麼方法,都不可能戰勝這個男人。
這時,她看着星環,腦中突然浮現出了法師對策手冊裡所寫的文字。
“當遇見了不可戰勝且無法應對的強敵的時候,比起同伴來說,對策員應當首先保全自己的性命,要記住,只有活着纔有戰鬥力。”
二號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也清楚這句話背後的含義和深意,因爲她們是國家的財產,不能因爲個人情感而做出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動作,這句話也是她一直在心裡所默唸的。
“去他媽的對策手冊吧。”
但當二號看見地上的一號的時候,她卻一反了往日的冷靜,並將自己身後的雙翼完全展了開來。
“原來那玩意兒還能開出這麼多片翅膀的。”
星環看着天空中張開六翼的二號,心中倒也不免有些驚訝。畢竟一號還沒等她完全釋放出自己的實力,他就已經搶先一劍把她斬於馬下了。
“不過即便你再變出六片翅膀來,我想結果也不會有什麼區別的。”
星環將之前指向她的大太刀緩緩收於身側,做出了居合的準備動作。而他的另外一把闊劍則緩緩垂於另一側,和收起太刀的姿勢相同並且相對。
至於二號,此刻已經完全收起了理性的她就像是一隻野獸一樣,朝着必死的道路上發起了她最後的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