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星雨一般的火球術無情地轟擊在了這片由重甲騎兵組成的方陣上。
這羣人由於生活在沒有魔法的國度中,所以只能依靠他們自己信仰和所謂的神蹟來抵禦這些熾熱到靈魂深處的攻擊。
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如果這些攻擊真的能夠被這麼簡單的就組擋下來的話,那瑟爾也就沒有必要在這個國家繼續留着,當他的魔法執政官了。
之前也說了,瑟爾之所以這麼做,自有他的考量。
而這考量之中,最爲致命的一層,便是這些重甲騎兵身上的盔甲。
單反稍微瞭解織星國一點的人都知道,這個國家的兵種以騎士爲尊,而這些所謂的騎士們,爲了彰顯自己的勇武和強大,一般都會穿上厚重而堅實的鎧甲,就連秋霜月也不例外。
所以,這也剛好成爲了瑟爾能夠利用的一點。
至於他是怎麼利用的,好好看看戰場就明白了。
“啊啊啊啊——”
“燙燙燙燙死我了!快來人救救我!”
“水!牧師呢!牧師呢!”
“疼死了!!”
“不!”
此時此刻,在那些騎着重甲軍馬的騎士們被火球術砸落之後,等待着他們的赫然便是永無止盡的灼燒。
沒錯,他們的所有的重甲全都是由金屬製成,而這種單純而堅韌的金屬雖然可以很好的抵禦刀劍的侵襲,但卻是絕佳的導熱材料。
一旦他們被火球術砸到了身體之上,那麼他們盔甲所帶來的超強的導熱,就會把他們變得生不如死。
所以,這些騎士們現在就像是被置於了一個個烤爐之中,不斷地遭受着來自自己身上壁壘的炙烤。
這樣的炙烤效果是顯著的,因爲很快就已經有了許多一動不動的騎士們了。
這些騎士的盔甲太過於厚重,又太過於嚴絲合縫,以至於在這種被高溫所覆蓋的情況下,他們甚至無法自己解開自己的盔甲,只能在裡面被灼燒到死。
“你們強大的根源亦是你們的弱點。”瑟爾站在樹梢上看着下方戰場的一切,然後有些唏噓地搖了搖頭。
這邊是瑟爾的謀劃了。
如果你們要憑藉着你們的鐵甲來衝陣的話,那留給你們的除了無間的煉獄以外,什麼都沒有。
而後面的部隊們在看到前頭的騎士方陣變成了這副模樣後,也都紛紛開始心生畏懼,怯懦着不敢向前。
此刻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如果他們脫下盔甲,那麼他們就得用肉體去衝入敵陣。但如果他們穿上盔甲,又會落得一個被焚燒殆盡的下場,這便使得他們開始有些畏縮了起來。
“你們在害怕什麼?異教徒的火焰把你們的腦子都燒光了嗎?!”
然而就在這時,隨着一聲話語的響起,一道白金色的光盾也突然在後方部隊的頭頂上展開。
在這充滿着榮光的巨盾之下,剛纔還沉浸在濃重的退縮之意的士兵們又彷彿突然活過來了一般,朝着面前的樹林吶喊了起來。
說出這句話的,是跟隨着大部隊的隨行主教。
“你們可不要忘了,他們的死,是因爲沒有得到光環的庇佑。但你們不同,有了光環庇佑的你們,不需要畏懼那些無謂的異教徒的攻擊!”
主教大喊着,將大部隊的士氣再次提升到了一個新的位置。
不得不說,想要傳造出一個可以覆蓋住幾千甚至上萬人軍隊的榮耀壁壘的確是一個不容易的事情,所以通過這一點也能看出來,這位主教也必然不是什麼平凡之人。
“殺啊!!!!”
於是,在這位主教的盾牌廕庇之下,恢復了士氣的士兵們又都叫囂着衝向了樹林之中。
他們的面前就是那些被燒成焦炭的他們同伴的屍體,此時此刻,他們要踏屍而行。
………
“各位不要慌張,聽我的指揮!”
不過即便對方的主教開啓了一面極爲聲勢浩大的盾牌,這一方的瑟爾也並沒有爲此而動搖,作爲魔法執政官的他依舊還在前線發起着指揮,而其他六十三名法師也都還留在自己的位置,沒有因爲敵軍的衝陣而挪動半點步伐。
“等到他們第一個人踩到那些騎士的屍體的時候,詠唱就立刻開始,現在各位迅速拿出你們之前準備好的施法材料!”
瑟爾的語氣沒有因爲對方的衝陣而產生半點變化,就像他依然是他,而那些法師也依然是那些法師一樣。
“是!”
衆法師屏息凝神,異口同聲道。
瑟爾微微頷首,將視線投放到戰場上。
此刻,被白金色的聖光所庇護着的人們正在朝着他們的位置衝鋒而來。
看的出來,那道白金色的聖光之盾就是他們力量的源泉,也是他們頭頂的遮陽傘。
但是儘管如此,這道盾牌也不是無敵的。
瑟爾看着那面白金色的盾牌,心中早已有了破解之策。
首先,他明白那盾牌所代表的是什麼。
那是榮耀壁壘,是光環教會中僅次於聖盾術的第一的防禦技能,能夠阻攔下幾乎所有的攻擊。
而這一面大到出奇的榮耀壁壘,則是以部隊中央的那位主教爲核心釋放出來的。
在瑟爾觀察着那面榮耀壁壘的時候,他心中想的並不是要去摧毀那面榮耀壁壘。
因爲他明白,試圖去把大量的精力放在一個幾乎不可能給你迴應的東西上是沒有意義的。
而且,榮耀壁壘爲什麼被稱爲僅次於聖盾術的防禦技能也是有原因的。
這個僅次於究竟是次在哪裡?
答案就在它的覆蓋範圍上。
聖盾術是一個可以把人全方位包裹起來,並且同時讓這個人免受任何外界侵害的技能。
但是榮耀壁壘則不同。
它和聖盾術相似的地方,只有那個強悍無匹的防禦力和能夠爲友軍釋放的特性。
至於其他的,則遠遠不及。
因爲它的本質就是一面盾牌。
而盾牌之所以被創造出來,就是爲了拿來抵禦前方的攻擊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
當你藉助盾牌的保護衝鋒的時候,你所能抵擋的也只有來自前方的攻擊而已,對於你腳下的和你身後的攻擊,你是根本沒有任何辦法的。
所以,這也正好就是瑟爾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