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守護者繼續保持着對視的狀態,兩道目光在空氣中交匯,雖然並沒有閃出什麼奇怪的火花,但卻讓我有些不敢輕易的做出下一步動作。
“喂,謝闌。”我有些沉不下氣,索性問道,“它這到底是在幹什麼,爲什麼她要這樣看着我?”
“等。”謝闌只說了一個字。
等?
等什麼?
謝闌沒有再回復我。
“嗯……我覺得,她大概是有求於你。”伊莉斯的聲音突然傳來,“同樣作爲一個女性,我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來。”
女性?
原來伊莉斯還真的有自己是女性的自覺嗎?
“喂,你在說什麼呢,我可都能聽見啊。”她顯然對我的這句話很不樂意,“憑什麼我就沒有女性的自覺啊。”
彷彿是爲了相應伊莉斯的這句話一樣,守護者也對着我鳴叫了一聲。
“那它的這聲叫聲你能解讀出來是什麼意思嗎?”我立刻借題發揮,對着伊莉斯問道。
“呸,我是女人,又不是昆蟲,你問的問題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伊莉斯直接將我的問題擊破,“我反正話給你放這兒了,她絕對是有什麼事情想要拜託你。”
拜託我?
可是爲什麼?
而且再說了,一個之前還追着我到處跑想要把我千刀萬剮的BOSS,現在居然還能厚着臉皮來拜託我幫她做事情?
我該說什麼?當然是選擇原諒她?
而就在這時,那守護者突然振動起了她身後的兩雙蝶翼,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我猛地突進了過來。
“臥槽。”這一行爲直接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衝到了我的面前。
不過好在身爲AI,我的即時判斷和演算能力在這時得以發揮作用。在她的身影突進而來的時候,我也下意識地驅動起身後的翅膀向下緊急地避開了她的攻擊。
“餵我說,這就是你說的有求於我嗎!”在躲避過了那一下絕對致命的突襲之後,我立刻將這口大鍋甩給了靈魂空間內的伊莉斯,“這怎麼看都像是在置我於死地啊。”
“唔嗯……我的判定是不會出錯的。”伊莉斯依舊強行想要將事實掰正,“只能說對於她來說,可能求人的方式和我們有些差別而已。”
“你哄鬼吧!”再次驅動身後雙翼做出了一個閃身動作躲開了守護者那佈滿刀刃的肢體,“這是哪個星球哪個部落的風俗習慣啊,要求人先殺人?!”
“總之你堅持住,把她的這些攻擊當成平常她的那些攻勢來對待就可以了!”伊莉斯似乎已經編不下去了,便只能敷衍我道。
“不可能!”我的手中匯聚起了一團深邃的黑暗,刪除本源以多於平時數倍的的量在我的手中成型。
既然敵人已經送上門來了,那就不用我親自出馬了。
剛纔不是說了嗎,想要突破她身體上的壁障,近戰的方式纔是最爲有效的。
那麼既然如此的話,現在的情況不是正好嗎?
“謝闌!我現在是不是應該直接將黑霧彙集到一點,然後直接突破她身體的外殼?”我手中的黑霧凝聚成了一把鑽頭,在凌厲的蒼空中飛速地旋轉着。
爲什麼黑霧會被我塑造成一把鑽頭的形狀?
這大概是機械師的職業病吧。
“理論上來講沒錯,不過你要小心一點,現在她身體周圍的環境和剛纔我做出分析時候的環境完全不一樣,那些刀刃如果你碰到的話可能會喪命!”謝闌提醒道。
不是可能。
而是當然。
我一個四十級的玩家在碰到兩百級BOSS的傷害性部位的時候,沒有理由不會被一擊必殺的。
也許謝闌這麼說只是爲了照顧我的心情,不過這實在沒有必要。
“反正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手握着黑色的鑽頭,將剩餘的黑霧覆蓋在了我身體的外側充當防禦,“就是上就行了,對吧?”
“你非要這麼理解我也沒辦法……總之上吧。”謝闌的聲音中似乎還帶着一絲笑意。
……
現在我要做的事情十分簡單。
而正因爲十分簡單,所以這件事情的問題也很明顯。
我現在所處在的位置,正好是守護者的腹地。
確實是腹地,因爲這裡就是她的腹部位置。
但是她不可能站在原地讓我攻擊。
於是我需要面對的事物便不僅僅只是她那些佈滿劍刃的手足了。
在她使用那些手足來妨害我的同時,她自己的身體也在不斷移動,試圖將緊緊貼在她身體上的我甩開。
而直到這時我才發現,那些劍刃其實是如此的脆弱。
只要我隨手將黑霧形成的鑽頭揮向那些佈滿着劍刃的肢體的話,那些劍刃便會在黑霧的瞬間侵蝕下完全消失。
也許這就是沒有湮滅物質覆蓋的下場吧。
在我緊貼着守護者移動的過程中,我的腦內也不禁現出了一個問題。
如果這個時候,她開始像之前那樣施放起了劍刃風暴的話,我會不會被直接秒殺?
“不會。”謝闌直截了當的回答了我的這一疑問。
“她不會這麼做的。”謝闌似乎胸有成竹。
“你怎麼能這麼篤定?”我有些好奇。
“你還沒發現嗎?”謝闌說道,“這個守護者從你貼上她的身體之後,就從來沒有做過對你造成實質性傷害的舉動。”
這句話瞬間點醒了我。
好像確實是這樣沒錯。
她雖然試圖甩開我,並且還用她的那些手足來試圖將我撥開,但是那些劍刃就算我不進行反擊的話,似乎也並不會傷到我。
“而且她的速度,你真的覺得會這麼慢嗎?”謝闌再次反問道,“她如果以她之前突進時的那種速度來移動的話,你早就被甩到不知道哪個地方去了。”
“現在的她,其實是在跟着你的速度移動啊。”
的確是這樣!
這麼一想的話,她從剛纔開始的所有行爲都十分的反常,彷彿就像是在跟我演戲一樣?
這到底有什麼意義?
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嗎?”伊莉斯這個時候又出來了,“她有事情想要拜託你,而這,也許就是她所表達的一種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