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哥,我朋友就住在裡面,她說有急事需要我幫忙處理,麻煩你讓我進去。”單思華耐着性子解釋,邊往裡面走。
保安大哥看上去三十幾歲,雖然時值深夜,卻沒有半點的倦態,精神抖擻。
看到單思華邊說就要硬走進去,保安大哥拉住單思華的手臂,不容置疑地回絕道:“對不起兄弟,現在這麼晚了,我不能夠放你進去,如果確實是有急事,就麻煩你給你朋友打電話,叫你朋友出來。”
保安大哥的舉動令單思華有些惱火,恨不得一掌推開他,硬闖進去。
轉念一想,保安大哥這麼做也是職責所在,像他這樣熬更守夜的打一份工也不容易,沒有必要讓保安大哥難做。
單思華沒有再繼續糾纏,退回小區大門外,撥通了剛纔那個號碼。
兩分鐘以後,遊麗風風火火地從小區裡面跑出來,乍見到單思華,大叫道:“華倌,小白給我發信息說,如果不答應和他離婚,他就要自尋短見。”
說完,這才注意到旁邊站着的保安大哥,自覺有些失言。
爲了證明剛纔自己沒有撒謊,單思華乾脆站在原地回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好好說清楚。”
遊麗望了一眼保安大哥,欲言又止。
注意到兩人的表情變化,保安大哥淡笑着插了一句:“沒關係,你們有什麼就說出來吧,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們。”
“你幫我們?”遊麗隨口反問一句,滿臉的難以置信。
“對,我可以幫你,因爲今天晚上是我在這裡值夜班。”保安大哥直言道:“看樣子你們是在找人,對不對?”
遊麗點點頭,猛然醒悟:白志超如果出小區,保安大哥應該看見的,說不定還真的可以幫上忙。
保安大哥接道:“你們要找的人,是不是白家那個戴眼鏡的胖子?”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遊麗不想再兜圈子,直接反問。
“呵呵,我在這裡上班快一年了,當然知道里面一些住戶的情況,特別是像白家這樣顯赫的人家。”保安大哥接道:“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就是白家的兒媳婦。”
聽到這個詞語,單思華頗有不適,插了一句:“你就說說胖子眼鏡的情況吧,其他的不用多講。”
說着,單思華遞了一支香菸給保安大哥。
接過單思華的高級過濾嘴香菸,保安大哥就着火點燃,美美地抽了兩口,這才洋洋自得地講了所知的情況。
20分鐘以後,單思華和遊麗已經置身在一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在沙發上坐定,耐心地等待白志超的回信。
根據之前保安大哥的描述,白志超在深夜時分曾經回來一趟,只隔了兩分鐘,便又行色匆匆地出了大門槍焰。
出於好心,保安大哥曾經提醒白志超,這麼晚還要出去,要注意安全。
白志超笑吟吟地表示謝謝,告訴保安大哥,說是應一個朋友的邀請,去參加在夜總會舉行的生日patio。
之後不久,便看見遊麗回了小區,再接下來,單思華找上門,要求進去裡面找人。
這就是保安大哥提供給單思華兩人的具體情況。
按照這個情況分析,白志超並非是真的要去尋死,而是故弄玄虛,嚇嚇遊麗,以其達到讓遊麗離婚的目的。
既然是故弄玄虛,就沒有必要擔心,所以兩人找到這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並給白志超發了一條信息。
信息這樣寫道:小白,如果你不在天亮以前趕回來,以後都不要再提離婚的事,就讓單思華糾纏你一輩子。
白志超不願意接電話,只能夠給他發信息,看看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原本遊麗打算叫單思華一起,幫忙到外面去找白志超,結果經不住單思華的一再邀請,來到這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
記憶中,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近距離地和遊麗單獨呆在一個空間。
雖然是單思華提出要到這個24小時的咖啡廳,想借着白志超這件事情,和遊麗來一番推心置腹的長談。
但當兩人真正到了這裡以後,單思華反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細心的遊麗看出些許端倪,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嘴裡說道:“你覺得小白會回信息嗎?”
其實這個問題之前就已經討論過,遊麗只是想打破沉默的尬尷,隨口問問。
“很難說,但是我敢保證,小白不會去尋上門短見。”單思華總算鬆了口氣。
白志超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富家子弟,哪裡敢自殺?
“那他爲什麼要發這種短信息到我的手機上?”遊麗有些不解,順着剛纔的話題再問一句。
“因爲他找不到你的蹤影,怕真的出什麼意外,遭到我的報復,只好發這種信息嚇唬你,讓你回來。”
單思華的分析有些道理,遊麗信服地點點頭,接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白媽媽會對你不利。”
“這個我一點都不擔心。”單思華淡笑着搖搖頭,“我只擔心你這輩子會不會幸福。”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說出了單思華的心聲,遊麗的心裡泛起一絲漣漪。
“華倌,當年要不是你被顧城下藥,犯下那個大錯,你說我們現在會是怎麼樣的情況?”遊麗也不由得發出感慨,用湯匙攪動咖啡杯裡的方糖。
“誰知道呢。”單思華點燃一支香菸,仰首吐出一口煙霧,“我在想,當初要是我爸爸肯放顧城一馬,那我們就不會遭遇到顧城的傷害了。”
被單思華的話有所感染,遊麗亦跟着嘆息道:“那你現在應該是在上大學吧,或者讀博士生,讀研究生。”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們也沒有辦法改變。”單思華隨口接了一句。
“你今天晚上叫我來這裡,是想給我說這些?”遊麗接道神鬥最新章節。
單思華搖搖頭,大膽地問道:“我就想知道,假如說你爸爸媽媽都同意我們在一起,你會不會同意?”
遊麗警覺地反問一句:“是不是我爸爸又給你說了什麼?”
“沒有”單思華極力否認,卻顯得欲蓋彌彰。
“其實我爸爸一直都在暗暗關心我,這個我也知道。想當初我就是爲了爸爸,才甘願下嫁給小白。”遊麗悠悠接道,向單思華說起另外一段隱情。
原來,遊局長一直都在白媽媽的管轄之內上班,縣官不如現管,遊局長對白媽媽自然有些敬畏。
遊麗出事以後,白媽媽婉轉地提出要替白志超和遊麗結婚,當時考慮到爸爸的工作,遊麗勉爲其難地答應了。
和白志超結婚以後,遊麗才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對白志超提不起絲毫興趣,更別說那種夫妻之間水**融的感覺。
因爲這樣,白志超開始去外面鬼混,爲了爸爸能夠有一個順暢的工作環境,遊麗一直默默忍受着這一切,對白志超的種種羞辱逆來順受,漸漸變得麻木,整天都生活在渾渾噩噩中。
直到單思華弄斷了白志超的手指,才讓遊麗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並明白了單思華的良苦用心。
儘管心裡早已經原諒了單思華,但遊麗依舊不敢說出來,怕提出離婚會對爸爸的工作造成影響。
假如說白媽媽答應和白志超離婚,那麼遊麗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白志超的身邊,因爲這樣的日子,遊麗早就受夠了。
原本遊麗準備利用自己的冷淡,和對白志超的放縱,讓白志超對自己索然無味,最終提出離婚,別樣就可以水到渠成地離開白家,離開可惡的白志超。
偏偏單思華弄斷了白志超的手指,激怒了白媽媽,讓遊麗暫時打消了離開白志超的念頭。
今天晚上在那片小竹林再見單思華,讓遊麗重新對單思華產生了久違的情懷,特別是白志超發來的那條短信息。
那一刻,遊麗突然覺得很無助,毫不猶豫就給單思華打電話,好想得到單思華的幫助。
雖然遊麗已經從心裡面接受了單思華這樣的贖罪方式,但她卻不敢表達出來,她怕白媽媽會因此記恨,轉而把這股怒氣發泄到爸爸的身上。
聽完遊麗的擔心,單思華豁然開朗,心情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遊麗,你儘管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爸爸受到白媽媽的壓迫和傷害。”單思華信誓旦旦地接了一句。
遊麗死死盯着單思華圓圓的大臉,苦笑着搖頭嘆息道:“沒用的,我爸爸已經受到白媽媽的暗害了。”
“什麼?”單思華暗吃一驚,想不到這個白媽媽還真的敢公報私仇,不由得反問道:“你爸爸怎麼了?”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聽爸爸說,下個月他可能要被調到市轄區下面的某個鄉鎮上班,而且聽說今年的年終獎可能也因此被取消。”遊麗淡淡地接了一句。
只覺得一股熱氣直竄上腦門,單思華的拳頭不自覺地捏得“咕咕”響。
這個白媽媽太可惡了,兒女之間的恩怨,竟然還要算計到別人的爸爸頭上,看樣子必須得給白媽媽一點顏色瞧瞧。
單思華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收拾收拾這個弄權舞弊的老女人,爲了遊麗將來的幸福,也爲了遊局長對自己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