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的出現打斷了春仔的問話,單思華轉念一想,這事還是稍後等自己想清楚再告訴春仔。便轉身向樓上走去。春仔也沒用繼續纏住不放,和阿格一起隨單思華上了樓。
三人緩步走進雲彩髮廊,此時正是夜生活的高峰期,店鋪裡面看不到一個女孩子,只有海娃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乍見單思華領着兩個滿臉桀驁的年輕人進來,他先是一愣,然後才恍然大悟地笑道:“小華,你怎麼來了?那天走後一直沒有你的消息,聽他們說,你現在成爲名人了,有人說你是什麼三刀仔,是不是真的?”
看着海娃滿臉的詫異,聽着他語無倫次的詢問,就知道,海娃是太過激動了。
單思華淡笑着擺擺手,回道:“先不要說這些,我帶了兩個朋友過來玩,你看看能不能安排一下。”說着,單思華將阿格和春仔給海娃作了簡單的介紹。
上次單思華離開後,去做馬仔這件事情海娃是知道的,能夠和單思華一起來玩的當然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這一點,海娃同樣清楚。而對於單思華口中所說的玩一下,海娃更是心知肚明。
所以,在聽到單思華說帶朋友來玩,海娃也不含糊,馬上撥通了一個號碼,說了幾句之後,海娃有些爲難地回道:“小華,還要等一下,洗頭的全部都沒有好,可能要等十分鐘左右。”
“沒事,那我們就等等。”單思華說着,掏出香菸,分發給了每個人。海娃是單思華的老鄉,春仔和阿格也不好說什麼,當即悶聲不吭地坐在沙發上抽菸,耐心地等待着洗頭妹的到來。
之間,海娃和單思華隨便扯了幾句閒聊,很快從旁邊走進來兩個袒胸露背,身材惹火的小姑娘,因爲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脂粉,看不出實際的年齡。
“就這兩個,另外沒有了?”早已等得不耐煩的春仔忍不住問道。海娃點點頭,面露難色道:“我們這裡現在就只有這兩個,因爲前幾天工業區接連發生了兩起傷害案件,搞得人心惶惶的,上面查得緊,有好多人都回家了。就這兩個也是今天下午纔來上班的。”
聽了海娃的解釋,阿格有些不滿道:“那怎麼行,我們有三個人,只有兩個小姐,讓我們怎麼弄?”
原本單思華來這裡主要是想通過海娃瞭解一下譚思思的近況,並不是爲了找小姐尋樂,聽說只有兩個,暗道:這樣剛好,自己趁機可以和海娃暢所欲言,也不用顧忌有他們在旁邊。便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
既然單思華是老大,就沒有什麼好反駁的。聽完單思華的吩咐,阿格兩人也不客氣,各自摟了一個女孩子,往旁邊的小屋裡面去風流快活,及時行樂。
待兩人一離開,海娃迫不及待地問道:“你知道嗎?現在這個工業區的人私底下都說你是三刀仔,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快說來聽聽。”
單思華學着李老闆的口吻,輕描淡寫地將那天晚上的事情簡單地講述了一遍,並沒有提及之前去洗浴中心找女按摩師的事情。潛意識裡,他不想讓海娃知道得太多,他要給譚家兄妹留下一個好印象。
見海娃不住地點頭,間或着“嘖嘖”稱奇,單思華不覺暗自好笑:要是讓海娃知道,在南田菜市場發生的那件事情也和自己有關的話,還不把他嚇個半死?
說完了出租房小路旁邊連砍三刀的事情後,單思華話鋒一轉,問起了譚思思的情況,這纔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亦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提到譚思思,海娃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他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向單思華講述起了關於譚思思的有關情況。
那天譚思思和單思華去市醫院看望完黃隊長回到冰山工業區後,譚思思便回去宿舍睡覺,準備晚上接着上夜班。等她知道單思華被廠裡炒魷魚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接下來的兩天,譚思思像着了魔一樣四處打聽單思華的消息,她怕單思華被那些拿走吉他的人再刻意報復,怕單思華會出什麼意外,甚至有什麼三長兩短。
她也不止一次地跑到雲彩髮廊向海娃詢問單思華的下落,但出於某些原因,海娃沒有把單思華去做馬仔的事情告訴她,怕她知道後會更加的擔心,影響她的工作。
“這幾天我憋得好難受,總想你能當面給思思講清楚,讓她不要再這樣牽腸掛肚。”海娃說到這裡,又發出一聲嘆息,接道:“思思真的是一個好女孩,說實話,要是我還沒有結婚,我一定會討思思做老婆。”
瞭解了情況的單思華有種心如刀割的感覺,聯想到譚思思那張洋溢着純樸的臉和那份關懷的情,單思華突然覺得,他欠譚思思的已經太多太多,如果再不想辦法將自己的心意表白,只怕會害了這個善良的農村女孩一輩子的。
“海哥,我想你幫忙一件事情,幫我去給譚思思說一下,其實我是有女朋友的,而且大家都是出來打工的,對雙方根本就不是很瞭解,像這樣的感情……”單思華想了想,準備要海娃幫忙傳個話,自己實在是沒有勇氣當面向譚思思說出這樣的意思。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海娃打斷了。
“小華,不是我不幫你帶話,只是像這種感情上的東西,還是你當面給她說比較好。如果是我去說,可能會適得其反,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意思。”海娃誠懇地插道:“再說我已經騙了她,說沒有看見過你,也不知道你去哪裡,要是她問起你在哪裡,在做什麼工作,我該怎麼回答?難道說你是在做馬仔?”
海娃的回答讓單思華爲之一怔,目瞪口呆地無言以對。海娃說的沒錯,像感情這種東西,還是當事人雙方面對面的說清楚,纔不會留下後患,讓彼此留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