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時燎原齋那名唯的夥計正在收拾店門。方勝擡起古門譏雙出了一記不輕不重的蠻犀衝,直直地砸向那夥計的後腦勺。
然後方勝看也不看就向燎原齋大廳的牆壁撞去,在碰上牆壁的一瞬間他已經取出了戰獅幻化的小石頭,青光閃現,他的身體直接悄無聲息地飛了進去,而且速度極快!與此同時他的那記蠻犀衝也撞在了那夥計後腦上,那夥計境界極低,一下便暈。
牆後是一間空房。完全沒有那王老闆的影子,方勝一點也不吃驚,繼續飛速向裡面的第二面牆撞去!從第二面牆壁穿過後方勝左手將戰獅幻化的小石掖在腰上,右手擡手便射出一道金芒,如電般向前射去,正是他的伏陽針!而在伏陽針的正前方卻是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人,此復正盤膝坐在一張牀上,側對着方勝,伏陽針距他僅有一丈的時候他才猛然睜開眼,面露驚駭之色,由此可見方勝的動作有多快多輕。
伏陽針正對着着那中年人的丹田射了過去,他旨在將對方制住,好慢慢問話,現在看來,應是十拿九穩了。
誰知就在伏陽針眼看要刺在那中年人身上時,只見一團烏光忽然從那中年人腰上飛出,“丁”一聲在伏陽針上撞了一下。
接着便是“哧”一聲,偏斜了的伏陽針直接穿透了那中年人的大腿。並扎進了牀下的地面,一時半會也收不回來了。更糟糕的是,只是傷了那中年人的腿的話,對方肯定還有反撫之力。
方勝想也不想雙臂猛地向前一探,青色雷力洶涌而出去,朝那中年人轟了過去!
這中年人正是這燎原齋的王老闆,昨晚方勝的囂張行徑已經把他嚇了一跳,是以一晚上他都過得提心吊膽,一直放出神識在周圍警戒着。
方勝網來的時候他本還對方勝有幾分懷疑,但他到底沒近距離見過方勝,加之方勝此時又穿的永夜族裝束,挑寶器時顯得很認真,所以他就把方勝當成了一個真正的秘術者。他心道連客人都來了,這一晚上總算是熬過去了。不由鬆懈下來。
當方勝突然衝出來的時候他嚇得心膽俱寒,那團撞飛伏陽針的烏光其實根本不是他主動發出的,可是一件可以自動護住的頂階寶器。
不過就算再怕,他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很快動作起來。
這邊方勝的雷力已經到了那王老闆身前一尺,王老闆才一凝神便見他胸口綠光一閃,接着那綠光猛爆發出來,正好將雷力擋住。
方勝心中一凜,已然看清了那團綠光乃是一個圓形光罩,牢牢將對方護住。也不知道那光罩到底由何生成,雷力打在上面,竟是相持不下。
方勝雙臂放出雷都不攻不破那光罩,但是王老闆的雙手還閒着呢,一拍儲物袋,揚手便向方勝打出九道金光!此時兩人相距不到一丈,如山印根本施展不開,方勝想也不想便向左邊躍出。躲過那九道金光的同時仍然維持着雙手中的雷力,不給對方任何逃跑的機會。
眨眼間那九道金光就去而復返。此時已經擴散開,攻擊範圍便更大了。而與此冉時那王老闆手中又多了兩件寶器,揚手便祭了出來!
此人不愧是賣寶器的。身上的寶貝層出不窮,若是再拖下去,說不定真會讓他把援軍召來。便是此時的方勝卻是一點不急,眼神一如既往的堅定。
兩件寶器剛剛祭出,鬆了一口氣的王老闆忽然發現那偷襲者的雙脣正迅速開合着,疑惑剛剛從心底升起,方勝明王懾心咒的最後幾個音節已經悄然唸完!
王老闆忽地眼前一黑,腦中如遭重擊。暗道了一聲不好。
,可
方勝扎進地面的伏陽針終於調過頭來,直接無聲地穿過了綠色光罩從下方朝王老闆的丹田刺去,那團烏光再次擋了過去,但是便在此時,王老闆體外的光罩突然失卻了靈力的維持。雖然僅僅是一瞬間,方勝手中的雷光還是勢如破竹地轟了過去!
“碎!”
王老闆被雷光擊中,直接向後飛了出去,砸爛了不少傢俱後摔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這一下王老闆放出的所有寶器都沒人控制了,全都變得軟綿綿輕飄飄的,方勝大袖一揮,那些寶器便全被他掃到了牆角,方勝這才舉步朝已經暈倒的王老闆走去。
走到牀邊的時候方勝手一招便將伏陽針收了回來,對留在原處飛舞的那團小小的烏光卻是看都沒看一眼。
王老闆身前的衣服已經成了飛灰,胸口被電焦了一大片,像是數年沒下過一場雨的地面一般龜裂開來,方勝皺了皺眉頭,從身上取出傷藥。往對方胸口上胡亂到了些。
接着方勝便扶那王老闆在牆邊坐好,先封住了對方全身秘力,這纔將對方弄醒。
方勝直接一掐王老闆的脖子,也不說話,直接念起了那拘心攝魂咒。片刻后王老闆便目光渙散,跟傻了一樣。
方勝想了想,先去外面將店門關了,這纔回來放心地問話。
“你就是燎原齋的老闆?”
“是??”
“昨天南碘紫是不是在這裡被擒走的?”
“是??”
“誰動的手?”
“我和何都統。”
“你們爲什備要抓南碘紫?”
“這是小將軍的吩咐。”
“哪個小將軍?”
“邵志名。”
方勝將邵志名的名字重複了一遍,猛然一驚,問道:“你們平時是不是叫他邵小將軍?”
“是??”
方勝簡直要瘋了,雙拳一下握緊,氣得渾身打顫。
“南碘紫現在在哪?”
“泓原。”
“你怎麼知道的?”
“小將軍說要帶着她一起回泓原。”
“他對南碘紫有什麼企圖?”
“不知道。”
“那何都統也和他們在一起嗎?”
“是。”
“他是什麼境界?”
“通靈中期。”
方勝皺了皺眉,仔細想了想,又問道:“邵小將軍和五原公是什麼關係?”
“他是
方勝感覺沒什麼好問的了,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擒住南續紫的時候你有沒有碰她?”
“有。”
方勝嘴角一揚,一指點向王老闆眉心,靈力狂涌而去,直接將對方的所有生機都震散了。接着把屍體往儲物袋裡一裝,轉身便走。
至於那個夥計,看起了並不像知情人,方勝便沒去管他。
方勝直接飛回了暗香府,跟荀執事和鄭鐵知會了一聲,然後便帶着齊旱田胡妖兒向開雲坊走去。實際上如果沒有齊翠的話方勝完全可以讓胡妖兒進靈獸袋中,然後馬上上路,但是現在齊翠心中十分惶急。正是需要人陪的時候,方勝就打算把她胡妖兒全留在紋錦那。半路上好說歹說,倆丫頭總算答應了,方勝這才鬆了口氣。
開雲坊從來都是晚上忙,方勝大早晨過去,那些姑娘們還都在休息。
尷尬地喊開了紋錦的房門,又跟紋錦交待了幾句,方勝取出戰獅幻化的小石頭便從地面消失了。
下潛了十丈後戰獅化爲原形,方勝一躍而上,跟戰獅指了個方向,這一人一獅風馳電掣般離開了西通。
由於心思全在南模紫身上,直到跑出一千里外方勝才發現一個問題,戰獅在地底的速度竟比魁龍披風還要快上一些!
在空中的時候戰獅的速度大概是魁龍披風的五分之四,而如今反而比魁龍披風快了兩成。微一轉念方勝便想明白原因,忽地放出神識,見四下無人,直接取出那王老闆的屍體扔在地底,連看一看對方儲物袋的興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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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方勝便直接讓戰獅升向地面,此時他們正處於空曠的原野中,滿視野別說人影了,連條路都沒有。
方胳看了看太陽,辨別了一下方向,再次讓戰獅起步,不過這次卻是在地面上,他想試一試戰獅在地面上全力奔跑的速度。
果然如方勝所想的那樣,此時戰獅的速度介於在天空奔跑和地底奔跑之間,幾乎和魁龍披風的正常速度一樣!這已經是普通結丹修士駕馭法寶飛行時的速度!
近處的景物在方勝眼中全都成了一道道模糊的光彩,只有向極遠處看時才能感覺出他們正在極快的速度向前奔跑。看山跑死馬,這句話在戰獅面前只是個笑話,只要在地平線上出現的景物,它都能極短的時間內跑到。
看着戰獅,方勝不由一陣陣感慨,之前打死他也想不到戰獅竟然會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速度還在其次,主要還是它的新神通,哪怕是對上結丹期修士,也有着極強的威懾力!
仔細想想,還真不可思議,自從戰獅跟了他之後,似乎一直都很平淡。但是就是在這種平淡的生活中,它竟不聲不響地突破了,有了如此可怕的實力。這靈獸的進階,還真不是他可以忖度的。
方勝又從丹田中拽出了小云妖,自然,火精這個跟屁蟲也飛了出來,方勝不由搖頭失笑。
這次小云妖終於沒睡覺。方勝點了點小云妖的鼻子,笑道:“小傢伙,看到沒,你戰獅大哥,呃,是該叫大哥還是大叔啊”算了,就叫大哥吧,誰讓你和妖兒關係那麼好呢。哪,你看,你戰獅大哥都進階了,實力堪比結丹期修士,你是不是也該努力了?你準備啥時候進階啊?”
小云妖顯然聽懂了,不過卻是白了方勝一眼,朝方勝吐了吐舌頭,然後又不屑地把腦袋偏向了一旁,似乎是覺得方勝太勢利了”
“你個小畜生,翅膀硬了是不是?看在你的雷力一直不停進步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火精,該你了!你有多久沒幹活了,這房子不是白住的。知道嗎?”方勝指了指自己的丹田道。
火精現在靈智也挺高了,聞言瞪了方勝一眼,猛一作勢,身上的火苗登時躥起老高,把方勝嚇了一跳。
見嚇着方勝了,火精大樂,無聲地笑了笑,然後再不理方勝,跑雲妖身邊擠着去了。
“你們兩個這是要造反啊,還結成攻守同盟了”
方勝嘀咕完便又把它倆塞回了丹田,從昨晚接到齊翠的消息後他的神經就一直緊繃着,這會終於好了一點,同時心中涌起一股強大的信心,暗道,南師傅,我一定會把你救回來。
方勝其實也明白,自己單槍匹馬去救南模紫有些託大,但是,既然扯上了五原公,剛剛在西通城站穩腳跟的暗香府就不適合出面。他也想過去找公主幫忙,但是公主定然有自己的事要忙,而且五原公既然敢做出種種於暗香府不利的事,就未必會怕公主。
而他自己去的話卻還有個優勢,那便是他完全可以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秘術者,任誰都想不到他已經追到了泓原,敵在明我在暗,好好把握的話,可以做成很多事了。另外,他有戰獅這個強力助手,他本身雖然只是築基後期的境界,卻可以在關鍵時刻擁有駭人的爆發力。
終於,方勝看到地平線上出現一個城鎮,他收了戰獅,取出布穀,駕着布穀向那城鎮飛去。此時他一身秘術者裝束,臉上又轉了些鬍子、眉毛,看起來就是一個粗擴的異化期秘術者。到了那城鎮一問,此地距泓原還有兩千餘里,直接走官道就可以過去。
方勝出了城,卻懶得走官道,而是辯明方向後以直線朝泓原城趕去。
在無人處換乘戰獅,從地底趕路,以戰獅的腳力,兩千餘里根本用不了一個時辰。
泓原城四周卻有着不少村、鎮,越接近漆原人越多,方勝只得在離泓原一百外的地方升到地面,重新以布穀趕路。
離得尚有老遠,方勝便被泓原的規模嚇了一跳,此城至少要比西通大三倍!城中的建築鱗次櫛比,看起來規利也頗爲得法,一點都不遜於修真界的大城。
這次方勝又有點後悔了,他應該再詳細問問這泓原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離城門還哼哼一里方勝便從布穀背上跳了下去,收起了布穀,大步向城門走去。倒不是他想低調,而是城外一
,??萬比北
很快到了城門口,他馬上就發現了一個情況,出城自由,進城卻要費些周折。
方勝皺了皺眉,先摸出幾塊靈石來揣在了懷裡,外後大步向前行去。
進城還要排階,幸虧那隊伍也不長,很快便捱到了方勝。
“名字。”
“王衝。”方勝沒敢說真名。
比。,??萬
“家住哪?境界?”
“鹿聳城,異化中期。”
“交兩塊靈石就可以進去了
方勝依言將懷裡的靈石取兩塊,遞給了問話的人。
那人連頭都沒擡一下,收了靈力便放行了。
進入城門之前方勝心中一凜,他很明顯地感覺到腳下有大型禁制,想來必是個。大型的護城法陣,心中對這泓原城的評價不由又高了數分。
一旦進了城方勝更加能感覺出泓原城之大,這裡治安顯得相當好,對方勝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好事,他恨不得這裡越亂越好,那樣他纔好渾水摸魚。
方勝先在街上走了一會,終於找到個小酒樓,一頭紮了進去,點了酒菜,便一個人在那自斟自飲。這個時候正是半下午,酒樓裡也沒幾個,客人。見店小二正閒着,方勝便喊道:小二哥,可否過來一下?。
那店小二卻是個只有十五六歲的機靈小夥子,快步來到方勝身邊,問道:“客官有何吩咐?”
方勝直接把一塊靈石放在桌上,然後向小二的方向推了過去,直到桌子沿,然後笑道:“我初來柚原城,人生地不熟,想問問此地風物,還望小二哥幫我解惑。”
方勝遞靈力的時候本就借那小二的身子將店掌櫃的目光擋住。那二顯然也看出來方勝是刻意爲之。朝方勝笑了笑,飛快地伸出手,一把將那靈石揣進懷裡,然後道:“您問吧
棄勝啞然失笑,頓了頓問道:“此地治安甚好,不是是哪位公候在此坐鎮?”
那小二吃了一驚,顯然沒想到方勝竟連這個都不知道,平靜了一下才道:“此地乃是由五原公第二子邵歧英將軍坐鎮。”
方勝作恍然大悟狀,笑道:“原來是邵將軍。邵將軍治城得法,想來境界也是不低吧?”
那店小二一臉自豪地道:“邵將軍兩年前突破到通靈後期,當時全城大慶,他可是我族少有的不到兩百歲就突破到通靈後期的秘術者
方勝暗道天賦還真他媽好,接着也不想太着痕跡,先是問了一大通無關緊要的問題,最後才提到:“邵將軍可有子嗣?”
“僅有一子
方勝嘆道:“生在這般名門望族,真是讓人羨慕啊。”
那小二一下就覺得找到了知己,也道:“是啊,可惜咱們沒這麼好的命,唉。邵小將軍生得一表人才。修煉天賦也是一等一的好,再加上如此家世,想不風流都不行
“噢?邵小將軍還很風流?像他們這樣的世家,應該家教甚嚴纔對啊
那小二笑道:“邵將軍不在家時便沒人管小將軍了,則且,如今將軍也已成年,早在外有了府邸
方勝心中一凜,暗道天助我也,臉上卻是一副豔羨的表情,嘆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唉。換了是我,我也搬出來一個人住,沒人管束,自由自在多好。不知邵小將軍的府邸可在這泓原城中?”
“在,出門往東走,在第三個街口向右轉就可以看到了,可大了,客官可以去看看。
“這是自然,就算住不上,真少要過過眼癮的。”方勝笑道。
便在這時,只聽掌櫃突然喊道:“二柱,來客人了,還不快去招呼,你個小兔崽子!”
這一聲差點把那小二給嚇得跳了起來。向方勝陪笑道:“客官,您慢用,我先去招呼別的人客人。”說完也不待方勝答應,一溜煙跑了。
方勝也不在意,他想問的已經都問出來了,飲完杯中酒,起身便向外走去。
淡然地走在街上,方勝的內心卻很不平靜。
如果那邵小將軍住在城主府中,方勝自然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等對方出來半路劫道。現在就好了,邵小將軍在外面有自己的府邸,縱然有些明崗暗哨,也定然比城主府稀鬆得多,他並非沒有機會直接潛進去。現在唯一要確認的便是,邵小將軍到底有沒有住在他的府邸中。
第三個。街口,右轉,一臉平靜地向前走着,還沒看到目標方勝的心跳便快了數分。他如今相當於孤身深入敵穴。萬一被人認出來了。他逃掉的可能性還是不小的,但是救不出南琰紫就壞了大事了。
這條街上住的顯然全是大戶人家,閒雜人很少,像方勝樣的孤孤零零像散步一樣走在這條街上顯然特別礙眼。
反正都已經進來了,方勝只得硬着頭皮走下去,又向前行了數十丈。終於看到了一個。高大的院門,“邵府”兩個大字在下午的陽光下金光閃閃。
門外有一左一右共兩個護衛,方勝一眼便看出那兩人皆是魔體期的秘術者,忍不住鬆了口氣,要是看門的都是異化期秘術者,這邵家的排場也未免太大了些。
方勝並未再看,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很快便又從長街的另一頭穿了出去。
這條街上共有十幾戶人家,看門的至少倆,不用說院子裡也都有護衛,很顯然,白天要想進去的話只能用戰獅以土遁之術潛進去。但是,白天實在太容易被發現,方勝現在所做的事不容有絲毫差錯,想了想,他決定晚上再進去。
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西方沉去,方勝心道,只希望南師傅不會在這半天裡出事。
接着方勝便去找了個客棧住下。自然,他住的一樓,方便他晚上潛出去。
事實上方勝到現在都沒仔細想那邵小將軍爲何抓南碘紫,也不是沒時間想,而是不敢。
這會一旦靜下來,方勝的腦子便不由自主於轉動起來。
如果邵小將軍是爲了對付他,那麼邵小將軍有通靈期秘術者爲幫手,又有那個路尤基口。凡,宗倉可以直接算計他,犯不着這麼麻
這麼說來,邵小將軍的目標就僅僅是南模紫。
南琰紫有兩大讓人豔羨之處,一是煉器水平,一是容貌、氣質。
南琰紫的煉器水平固然高,但是,以邵小將軍的家世,他用得着專門搶個煉器師來?
那麼,他是因爲南續紫的姿色才抓她?
方勝不由回憶起邵小將軍第一次見到紅綢時的種種行徑,此人明顯是個色胚,表面彬彬有禮,但是一旦以正常手段達不到目的,則會馬上換了另一副嘴臉,不惜用一些下三爛手段!
但是,讓方勝想不通的是,邵小將軍是何時注意到南模紫的?他怎麼一點都沒發現?
如果不是方勝此時意志力極強,只怕他隨時都可能忍不住突然衝出去。一個最好的朋友忽然被人抓走,生死不明,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揪心了。
要忍,我要忍,怎麼也得等到晚上,就算爲了南碘紫我也得等。
以前方勝總是覺得時間過得快,但是這一次,從傍晚到天黑的這一個時辰在他眼裡簡直比整整一天都要長!
“快點吧!快點吧!”方勝搓着手,在屋裡來回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少圈了,窗外終於暗了下來,又耐着性子等到天黑透,方勝插上門,召出戰獅便向下潛去。
白天時他將路線算得一清二楚,此時也不敢讓戰獅跑太快,只憑着感覺往邵府趕,生怕自己走錯了任何一步。
那邵府佔地極廣,方勝估摸看到地方了,根本不必確認,只要向上升去,就必定是邵府。他讓戰獅緩緩向上升,直到距地面還有三丈的時候,伸手在戰獅背上撫了撫,讓戰獅卑了下來。
此時他心裡竟有強烈的不安感,他有種感覺,如果自己在這不動就一定不會有事,但是若再向上升,就一定會被人發現!
方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暗忖,不知道上面是禁制還是別人放出神識,似乎不管是什麼,他都沒法神不知鬼不覺地上去。
既然不能向上,那就繼續在附近探探吧,方勝別無辦法,便讓戰獅就在地面三丈以下向四周探去。
那種一旦上升就會遇到危險的感覺一直都在,在地底轉了好一會,方勝不由疑神疑鬼起來,自己的直覺什麼時候這麼強了?不會是因爲太害怕而產生了錯覺吧?
總不能一直在地底晃吧,方勝內心已經有些着急,想要試試往上升。
便在此時,方勝在前方忽然發現了異常,那是一大片植物的根系,只是看的話其實並沒啥與衆不同之處,但是方勝可以感覺到,那些根系中不僅有着淡淡的靈氣,而且其上方似乎沒有任何危機!
方勝又圍着那片根系轉了幾圈,發現方圓數十丈內就這麼一個不會產生危機感的地方,便不在遲疑,決定就從這裡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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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獅會土遁而不是木遁,從那些根系間升上去頗費了方勝一番手腳,好歹功夫沒有白費,忙活了半柱香功夫之後,方勝把頭探到了地面之上。
此時天早已黑透,天上也沒月亮,方勝運起靈目術,一下便看出來,他此時所在的地方竟是一個藥圃!這藥圃約有兩畝大種的東西方勝大都認識,有不少都是頗爲值錢的貨色。
方勝繼續向上升,很快便完全來到了地面之上,便後便取下靈獸袋,藉口對準地面,戰獅已自行化爲小石頭,飛進靈獸袋中,由始至終沒露出一點光亮。
方勝就蹲在了藥圃中,大着膽子擡起頭來,一下便明白了他在地底爲何會感到危險。邵府大院中,幾乎每一所像樣的房子門前都站了一到兩名護衛,這些護衛全是異化期的修爲。一絲不芶地在那守衛着。
不用說,這些秘術者全都放出了神識,各自監視着自己的一小片範圍。
方勝環視一週,不由暗暗叫若,全是人,他根本想動也動不了啊。
方勝蹲在藥圃中乾着急了一會,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自己剛纔怎麼會有那麼清晰的危機感,就算那些秘術者全都放出了神識,但是,他好像是還沒碰到那些神識就察覺到了那些神識的存在。當然,這種察覺並不直觀,很模糊,一度讓他認爲是自己的直覺,或者預感,現在想來,似乎不是直覺和預感那麼簡單,因爲太準了!一般來講,只有真正看見了纔會做出那麼準確的判斷!
哪裡出了問題,到底爲什麼會這樣?
方勝很快就把戰獅的原因給排除了,因爲有好幾次如果不是他制止戰獅都撞上去了,,
那麼集因只可能因爲他自己。
方勝暗忖,難道我可以感覺到他們的神識,而且是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
這怎麼可能?
愣了許久,方勝腦子裡忽然有閃電戈過!他想到問題出在哪了!
今天早晨在燎原齋時那個王老闆的神識一直覆蓋着相當大的範圍,直到自己出言相激,那王老闆才收了神識。當王老闆的神識從他身上收回去,他清晰地感覺到了王老闆神識的去向,事實上這也是任何人都可以模模糊糊感覺到的,但是,直到王老闆的神識從他身上收回去並離開他有兩三尺遠的時候,他依然“看”到了那些神識的去向!
當時他根本沒意識到這有什麼不對,而事實上,這完全不正常!
修士只有靠自己的身體和神識才等感覺到別人的神識,但是,當時王老闆的神識已經離開了,也就是不在他的身體之上了,所以他不可能用身體感覺到對方的神識,然而,因爲怕驚動那王老闆,他又一直沒放出神識!
“那我到底是用什麼感覺到他的神識的?”方勝在心裡嘀咕道。
“難道是因爲了喝了鑄魂水,所以就有了這種能力?但是,現在怎麼又沒了?”
“再感覺一下!”
方勝全神貫注起來,把注意力向藥圃之外移去,片刻之後,卻是啥也沒感覺到。方勝也不氣餒,以極小的幅度動作起來,慢慢向藥圃邊緣移去,他記得,當時他……凡能在兩二尺點外感覺到王老闆的神識罷了,再遠點就殿小到了。
此時方勝的移動很有講究,他不僅僅利用了自己的身手,還把靈力迫出了體外,壓制住了那些被他擠開的枝葉,不讓它們迅速彈回來,不然哪怕只發出極小的聲音也會被人聽到。他如今的這種行走方式,可以說是完全無聲的。
慢慢到了藥圃邊緣,以最外圍的幾株草藥遮住身形,方勝再次將注意力集中起來!
如果上次能感覺到,那麼現在也能!
這不是幻覺,我一定能!
方勝絕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用上了從皿羅漢印和霧月那裡學來的那一套,那便是:相信有則有!
一息過去了”,
十息……
三十息,,
方勝十分沉得住氣,並堅信自己可以找到那種感覺!
突然之間,方勝身上產生了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在目視和神識兩種視力之外,他產生了第三種視力!
這第三種視力分不清顏色,也看不到任何細膩的東西,但是,它看到了靜靜停在四周空間中的一個個弧形!那些弧形便是那些秘術者的神識邊緣!
這一刻,他在不放出神識的情況下就看到了別人的神識!
基本上,每一個人的神識都是一個球形,以方勝的第三種視力,如果看得範圍更大些,那麼他就會清晰地看到,邵府大院幾乎被一個個這樣的殊形填滿了!那些人用神識掃視着邵府大院的絕大多數地方,卻又沒波及臨院哪怕一丁點,因爲,鄰院裡也盡是這樣的球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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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此時方勝的第三視力僅僅能看出去五尺,但是已足以讓他看到那些神識邊緣的走向,對方勝來說,這已經給了他冒險的資本!
管他明哨暗哨,能有神識的監視效果更好?他可以肯定,這院子裡所有人的監視手段都是以神識爲主,既然他可以看到神識,那就能躲神識!
方勝轉頭朝四周望去,他可以看到四個人,但是這四個人只有一個,人的目光是正對着他,方勝貓着腰走向藥圃的另一頭,這時候已經沒有任何人的目光正對着他。
前方有兩個人的神識,但是那兩個弧形並沒有挨着,而是留下了一條在五寸到兩尺之間不停變化的縫!每個人都可以維持着自己的神識,但是神識的大小卻不一定穩定,這便是那個縫隙在不停變幻的原因!
方勝要從那個縫中擠我去!搜遍整個藥圃,也只有這個位置有這麼一條可行路!其它的地方的神識也有縫隙。但是他卻會暴露在別人的目光之下。
方勝站了起來,而且是站直了,就那麼大搖大擺地向前走去,就跟逛自己家的後花園一樣!
而事實上,他不得不站直,因爲一旦曲身就會增加自己在橫向上的體積,根本不可能從那麼個小縫中擠過去!
看着那縫規律地變化着大,大,
便在那縫隙已經變正要變大之時,方勝朝前疾衝一步,左腳猛一用力,整個人便側着身子飛了過去!
那架勢,就像是有兩個大球在不停地撞擊,而他要像一張小紙片一樣從兩個大球的相撞處衝過去!
縫隙變大,方勝的半個身子正好衝了過去,接着是大半個身子,縫隙變擠向他滯留在後面的雙腿,方勝微一凝神,猛然腰部發力,竟直接把雙腿向上甩了起來,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險之又險地躲了過去!
無聲地,方勝的左手單手先撐在了地上,然後一個側手翻,雙腳又無聲地落地上!
方勝一手按在地面,半蹲在那,心裡暗罵,怎麼跟玩雜技一樣,
接下來方勝的動作一直如此驚險,但半個時辰之後,他總算已經貼着兩個房間走了過去,知道里面全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方勝暫時停了下來,仔細判斷了一下,覺得這着悶着頭一個個房間挨着探根本不是辦法。四處看了一下,很快便大致確定了這大院的規模,哪裡住下人,哪裡是客房,哪裡是主廳,都被他大致猜了出來。
接下來他便朝最可疑的地方潛去,他覺得,如果他是邵小將軍,一旦把南琰紫抓回來,應該會把南續紫困在自己的房間!
越是往前探被人發現的可能性越大,這時還不時有下人來來往往,方勝發現此時簡直就是寸步難行,除非他能再等等,直到所有下人都去睡覺了。
實際上這個時候並不算太晚,部府裡還有很多人都沒睡覺,甚至有客人在前廳飲酒。
方勝只得在一個小角落躲了起來,四周再沒安全的可以藏身的地方,他躲在那好不難受,連頭都不敢擡。
時間一點點過去,方勝慢慢的也不急了,他覺得現在即使再多受些罪也是值得的,只要最後能找到南模紫。
終於,下人的活動越來越少,到最後幾乎半個時辰都不見一個人影。
方勝再次行動起來,讓他驚喜的是,大院裡的守衛竟然少了三分之一!這一下自然更利於他潛行了!
一個時辰之後,方勝到了偏廳的後牆,他已經可以聽到裡面的人談話!
只兩息,他聽到了那邵小將軍的笑聲!
又過了一會,方勝不由皺起了眉頭,那邵小將軍顯然正在接待一個。客人,說的全是些方勝毫不感興趣的話,不過,聽起來,那邵小將軍對那客人似乎十分看重。
方勝心道,可千萬別是什麼高手,有一個什麼何都統就夠我忙的了。
防:狂怒,打字越來越快,但是寫的卻是越來越慢,哭死我了,明天一定早點準備。同志們,馬上五十票了,呵呵,要什麼獎勵不?如果要的話就在評論區說一聲,似乎也只有加更新了,大家都堅持住吧,看看最後能多少月票,下月好訂新目標。見到有書友說咱的書多好多好,但是成績卻一直這樣,我也很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