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軟軟手心裡滿是黏膩膩的汗珠：“這個視頻能發給我嗎？”
陸卿卿警惕道：“你是不是賊心不死？”
姜軟軟摸準了她的性格：“我想多多欣賞生日限定小公主造型。”
拿到錄像，姜軟軟坐在地鐵上，頭昏腦漲，心裡好像有一團亂麻堵着。
地鐵的一個小時內，她把視頻看了無數遍，清冷的聲音毫無感情，唱的不像是“祝你生日快樂”，倒像是“請你早死早超生”，十分扎耳。
她腦袋嗡嗡作響。
直到敲響家門，腦袋都懵懵的。
顧嶼琛難得西裝革履，手上提着一個筆記本，正要出門。
“你去工作？”姜軟軟發現她都不知道顧嶼琛是做什麼的。
顧嶼琛停下腳步，低頭打字：“程序需要修改，我去公司，今晚可能不回來，你自己先睡。”
姜軟軟抿了抿脣，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根錄音筆：“你能帶着這個去嗎？”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她看顧嶼琛就帶着審視的目光。
審視，是共情和信任的天敵。
而共情和信任，是心理諮詢的基礎。
她既然已經答應紀冉要幫忙治療顧嶼琛，就不可以埋下這樣的隱患。
何況……
她想知道，非常想。
顧嶼琛把筆放在身上，黑眸含着無奈，AI聲平靜：“我願意…可是，知道軟軟放東西在我身邊，我一樣發不出聲音，軟軟應該趁我不注意偷偷放的。”
他上前一步，垂眸盯着姜軟軟的眼睛，脣角帶笑。
“可是我知道，軟軟一定不肯做這種事。”
他低頭在手機上點了點，姜軟軟收到一個電話號碼。
“這是白梟的電話，軟軟臨時抽查，想聽什麼聽什麼，好不好？”
姜軟軟臉頰有點熱。
她懷疑他，他卻在看到她拿出錄音筆的一刻就爲她想好了一切。
“我…”姜軟軟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嶼琛盯着她精緻漂亮的貓瞳。
在《同居室友》錄製期間的輕鬆愉悅盡然褪去，裝着無盡的糾結。
他拉着姜軟軟的手，直接往外走。
姜軟軟嚇了一跳：“你要帶我去哪啊？”
顧嶼琛把她推上邁巴赫，AI聲微涼：“去公司，軟軟陪我工作。”
兩人很快到了一個寫字樓，高聳入雲的大樓，光是門衛就有兩個，他們從專屬電梯上去，幾乎沒有遇見人。
直到上了頂樓，才見到來來回回的人正在工作。
看見顧嶼琛，都笑着打招呼：“老大！”
他們還竊竊私語。
“這是小嫂子嗎？長得真漂亮，老大就是給我們程序員長臉。”
“啊！我記起來了，小嫂子差點成爲我們的代言人！”
“老大追到小嫂子了，終於可以安心工作了。”
姜軟軟：“……”
Hello！看我！
你們在自欺欺人什麼？
聲音那麼大，是以爲誰是聾子嗎？
顧嶼琛一直抓着姜軟軟的手，拉着他一路往裡，進了一間全是電腦的辦公室。
姜軟軟忍不住驚呼：“這是黑客帝國嗎？”
從外頭走進來一個人：“老大，你怎麼把小嫂子帶過來了？我們不是保密單位嗎？”
這個人姜軟軟認識，她的知名毒唯，白梟。
“我幫你加班，你幫我照顧她，對她，沒什麼需要保密的。”顧嶼琛的AI聲在空蕩的房間遊蕩。
姜軟軟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顧嶼琛沉默地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烏髮，纖長的睫毛垂下：“在外面等我，有什麼需要儘管找白梟，一般的他都能解決。”
姜軟軟偏頭看他，冷光下，他的臉部線條更加修挺，尤其那雙深邃的桃花眸，勾人心魄。
“好，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這是他的信任。
他知道她要做什麼，卻毫無保留。
顧嶼琛勾脣：“乖。”
姜軟軟差點一個趔趄栽倒。
乖個大頭姥姥！
她可是要偷錄他的聲音做比對，他這麼信任她，倒是給她整不會了。
她跟在白梟後頭，出了辦公室，白梟就把她帶到了會議室。
兩人相對無言。
不過沉默兩分鐘，就有三批人在會議室門口探頭探腦。
姜軟軟腳趾都快摳出第二個摩爾莊園的時候，白梟終於開了口：“小嫂子想看什麼？我們的機密文件嗎？”
姜軟軟：“……那倒不是。”
她沉了沉聲，神秘兮兮道：“我…我其實是想錄一點顧嶼琛的聲音。”
她掏出錄音筆，四處打量了一下：“不過看起來不是很合適，你們的保密級別很高嗎？我會因爲犯盜竊商業機密罪被抓起來嗎？”
白梟：“……你們演員，想象力都這麼豐富嗎？”
他笑了下：“我們的東西是保密的，但是保密的那部分你都看不懂，你放心，想盜竊也盜竊不走。”
姜軟軟悠悠道：“哦，那我就錄音了。”
程序員了不起啊！術業有專攻不知道嗎？
“不用錄不用錄！”會議室門口擠進來好幾個人。
站在最前頭的一個穿着格子襯衫，笑的傻里傻氣：“小嫂子不是要音頻嘛！老大開會的視頻資料很多，現在就能拿給你。”
剩下的也七嘴八舌：“小嫂子要這個幹什麼呀？”
他們熱情，姜軟軟也笑了笑：“想比對幾個聲音來着。”
立馬就有人舉手道：“簡單，我給小嫂子做軟件！”
白梟恨鐵不成鋼：“瞧你們這沒出息的樣子！阿贊，小嫂子交給你了！”
格子襯衫阿贊臉有點發紅：“小嫂子跟我來吧。”
姜軟軟看他害羞，也沒好意思多說什麼，只把生日歌視頻、孤嶼的語音和阿贊找出來的會議視頻放在一塊：“就這三個聲音，我想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的。”
阿贊撓撓頭：“小嫂子等我五分鐘。”
在姜軟軟的視線盲區，他衝着門外比了個“ok”。
門外的白梟，直接去了顧嶼琛的辦公室。
他忿忿道：“這點小事，還需要兄弟們演一大場戲？你是沒長手嗎？簡單的小程序都不會做？鑑定你的三個身份不屬於一個人就這麼困難？”
顧嶼琛晃了晃手上的鼠標：“我不能騙軟軟。”
白梟無語：“那我們幫你騙她就不叫騙了嗎？”
顧嶼琛懶洋洋拖長了音調：“你跟阿贊幫着你們的老大陸嶼琛騙軟軟，和我顧嶼琛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