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着程茵的哭聲,姜軟軟說了正事:“這件事其實挺好解決的,咱們排練室都有攝像,誰對誰錯一目瞭然。”
總導演瞪她。
他能不知道嗎?
他這不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
剛開始就鬧出來這麼大的動靜,他們以後的節目還怎麼整?
程茵哭的更傷心了:“不能放,放出來我就徹底黑了,我背後可是陸先生。”
“陸先生?哪個陸先生?陸氏集團現在的掌門人,陸卿卿的爸爸陸先生嗎?”姜軟軟瞪大眼睛。
程茵搖搖頭。
姜軟軟更驚訝了:“老陸先生嗎?年近八十的那個?他身子骨真好。”
程茵恨恨瞪着她:“是你老闆,陸炳朔陸先生!”
姜軟軟:“天!他戀母!”
她的目光在顧嶼琛身上打轉。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俄狄浦斯情結還會傳染?
顧嶼琛看她眼睛滴溜溜轉就知道她想的是什麼,把她頭扭過一邊,冷冷道:“程茵是陸炳朔的表姐。”
程茵挺直腰桿:“對,你動了我,陸家不會放過你的。”
姜軟軟:“……”
陸邴舜她都坑好幾次了,也沒見陸家有什麼表示,何況她一個表姐?
但她看總導演目露乞求,還是想好好錄製節目的。
“那我,倒是有另外一個辦法。”
當晚錄製結束,程茵後援會鬧鬧騰騰的維權活動就被一條微博打亂。
微博是程茵親自發的。
——程茵v:與軟軟一拍即合,都想挑戰高難度角色,下午的直播錄製,我們都還沒出戲,關係很好,沒有黑幕,心服口服。大家觀看節目,能明顯看出我和姜軟軟實力的差距,請我的粉絲們放心,我很好,沒有被任何人欺負。
粉絲都傻了,戰鬥一下午就得到這麼個結果?
——姐姐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你戲齡快比姜軟軟年紀還大了,你告訴我你不如她?
——當我們粉絲是傻子嗎?
姜軟軟的黑粉倒是想幫忙,但他們內部出了叛徒。
——內個,咱們黑人也要講究基本法,姜軟軟表現不錯,程茵沒說謊。
——不如等節目播出了再黑?反正他們那個片段挺難看的。
姜軟軟刷着微博,笑的合不攏嘴。
這小黑粉們,還怪可愛了!
“姐你看啥呢?”卜銘也參加了這個節目,湊過來問。
姜軟軟把手機放到兩人中間:“看小黑粉呢,可好玩了。”
兩人排排坐,肩膀挨在一塊,嘎嘎樂。
突然一道沉沉的視線掃過來,一把抽走了他們中間的手機。
姜軟軟看着突然出現的顧嶼琛,一陣心虛。
她下意識就去搶奪手機:“誒,你別!”
可已經晚了,顧嶼琛已經看到手機上的內容。
卜銘捂住臉,立馬賣隊友:“是我姐要看的,和我沒關係!”
顧嶼琛沉沉冷冷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出去。”
卜銘立馬“嗖”一下逃竄出去,還不忘把門帶上。
姜軟軟:“……”慫貨!
但她自己,也心虛極了。
“你不要看我的隱私!”
“隱私?”顧嶼琛的聲音含着笑,低沉撩人,帶着玩味。
“…軟軟剛洗完澡,磨磨蹭蹭穿上顧嶼琛準備的兩片布料,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耳朵尖尖都紅透了,捏了捏白嫩的小尾巴,嗓音含着嬌,琛琛~我難受,能不能把這個…”
“停!”姜軟軟一個餓虎撲食,捂住顧嶼琛的嘴巴。
顧嶼琛目光掠過她驚慌的小臉,一本正經問:“喜歡尾巴?”
姜軟軟都快鑽地裡了:“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看這些亂七八糟的。”
顧嶼琛捏住她的手,眼眸微深,步步向她靠近。
姜軟軟心內的小鹿又開始沒命地蹦躂,蹦的她腦袋發懵,看着這張禍國殃民的臉,想踮起腳尖,吻在那紅潤的淚痣上。
可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她不可以。
她步步後退,很快被逼到牆角。
男人身上冷香席捲,將她團團圍住,無處可逃。
鼻尖癢癢的,被柔軟水潤的東西輕觸一下,稍縱即逝。
可這一點點,就讓她渾身都不自在,被逼紅了眼眶。
男人清冷的聲音在耳邊炸開:“軟軟,告訴我,喜歡嗎?”
姜軟軟:“……”
她耳根滾滾燙,輕輕推了推顧嶼琛:“不是我要看的,是卜銘分享給我。”
卜銘,把自己放在好閨蜜的位置上。
他分享了好多篇小顏色文給她,逼着她全部看完,面紅耳赤的時候,還要追問:“你看出來重點是什麼了嗎?”
姜軟軟看不出來:“放得開?”
卜銘一板一眼:“不,要帶套。”
“好了,我哥交給我的安全普及我做完了,姜軟軟你要是二十五歲前意外懷孕,我們湊錢把你按國外打胎你信不信?”
姜軟軟又尷尬又感動,還沒說啥呢,顧嶼琛就來了。
“是嗎?”顧嶼琛向上翻了翻。
一共十幾篇,都已經接收了。
他似笑非笑:“才連看十幾篇,確實不是自願的。”
姜軟軟:“……”
顧嶼琛脣角微微翹起:“不過,我們不說這個。”
修長的指尖點點她的鼻子,化開陣陣漣漪,姜軟軟聽見他從胸腔溢出的低啞淺笑:“我問,軟軟,喜歡這個嗎?”
姜軟軟難得沉默了。
喜歡嗎?
喜歡的。
一次次的陪伴,一次次的相遇,一次次拉她走出黑暗。
她又怎會無動於衷?
她一直都覺得她好像一顆無根的浮萍,全心全意對待的家人,視她如草芥;撲在對方身上的暗戀對象,只想早點逃開她,有些時候,連她都瞧不起她自己。
她全身上下,好像只有一顆真心,一顆摻雜了無數雜質的真心。
她不會愛,也不覺得自己配愛。
尤其是,被沒生病,又十分優秀的顧嶼琛愛。
她有點,怕。
怕是自己誤會,怕一切,不過一場空。
頓了頓,她反問:“你是不是舊病復發了?”
她的心臟咚咚跳,她迫不及待想要一個答案。
“不是。”顧嶼琛看着她的眼睛,認真道。
“我很清醒,也很理智,我沒有生病,更沒有什麼俄狄浦斯情結,你和我媽媽也沒有半分相似之處,無論是原來,還是現在,無論是僞裝出來的你,還是真實的你,我從來,就沒把你當成過媽媽。”
姜軟軟一愣。
一個難以置信的答案從心中跳出。
她結結巴巴道:“那那那那你這算表白嗎?”
她已經決定好了,如果他說算,那無論如何,她都要衝過去。
不留遺憾。
顧嶼琛沉默了下,抿了抿脣:“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