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之中殺機現(三)

世間一般修行者的境界,分爲初識、感知、不惑、洞玄、知命五境。五境之上還有諸般玄妙,但能破五境的都是天賦奇才的大修行者。

承受天道光輝、恩典,能御使神力,稱爲“天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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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那裡的情況,逃不過其他修行者的感知,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沒有絲毫的隱瞞,就這樣釋放出來。

幾家歡喜幾家愁,成京城裡隨着一陣陣涼風吹的頭疼,本是一片空白的紅瓦下,點點綴綴在那裡,卻又被一場大雪給覆蓋了起來。

成京城裡比元旦前還要熱鬧了些,漕運,錢莊,各庫司吏庫房不在像以前那樣平靜,到處充斥着緊張。

南寧王府的不聞不問,造成了元勝堂和四海幫的火拼,隨着時間的推移,火拼愈演愈烈,甚至出現了械鬥,街頭械鬥,燕國明令禁止但今天卻打破了,隨着巡防營私下調兵,黑色的烏雲密佈在城上。

顧言伸了個懶腰,在西陵驛站裡醒來,已經好幾天睡懶覺了。

看着窗外,飄起的大雪花,全新的一天,全新的收穫。

因爲睡的時間久了,房間裡的火爐早已經熄滅,身上也在不同程度的打擺子,顧言感到軀體有些僵硬。

略微調息,雄氣海雪山隨各處經脈貫通了軀體,打破了僵硬肌肉,而使得周身舒適無比,精神也好了許多。

她看看窗外的街市,黎明初起,炊餅、羊肉湯之類的叫賣聲已經慢慢有了動靜。

出了西陵驛站。

她直接走到了街頭,來到一家麪店

麪店擦桌的是個痩癟的小女人,年齡不大,可眉宇間卻有了不少滄桑,蹙眉而額間總有幾分皺紋。

“客官,您要吃點什麼?”

小女人擡起頭,一看到顧言的模樣,愣了愣,雖說她披頭散髮的,但身上的綢緞卻是不凡,還有那一身的官兵司吏見了都會彎腰行禮的衣袍。

“雜肉面,再來一份下水肉。”

顧言說完,遍尋了一個視野寬闊的地方坐了下來,麪店老闆絲毫沒有怠慢,把油茲茲的厚布簾子掀開,涼風灌入了幾分,將各種東西端了出來。

擼起袖子,撿柴火,熱鍋,分面,將鍋中的下水貨一併煮起。

老闆上來茶水,顧言倒了一杯,輕輕抿了一口,放在自己面前。

一會兒後,瘦癟的小女人走過來有些抱歉道:“大人,您今天來的太早了,可能要等一會。”

像是在徵求意見,又是這麼的卑微。

顧言看看天色,才微微亮。

於是道:“沒事!你忙你的去吧。”

女人急忙答應。

顧言開始靜靜等待,她看着面前並不熟悉的街道,人漸漸多了起來,不少往來吃早食的客人看到她,卻是急忙躲開了,或者說坐在相鄰的桌上,背對着她。

而麪館對面就是昨天燒燬的庫房,修行者也有參與,聽說死了不少人,一些在這裡做苦工的人,也沒了去處。

而顧言穿的這一身衣服,正是那一天那位修行者相像的衣服,昨天突然閃現的火光,就是那個修行者所爲。

人以類聚,物以羣分。

而那羣修行者卻像着一羣怪人。

之所以不敢看她,是因爲他們從未見過,未見時,是對修行者的嚮往和崇拜,見到的時候,卻像着一種異類與他們格格不入,像藐視螻蟻般俯視着他們。

不分青紅皁白,就下死手,一旁的官兵更是不管不顧,似乎由着他們開心。

人來來往往,顧言沒有說話,不時就望着東大街,東大街那裡,有着一座與這裡格格不入的府邸,二百步有餘,就是那位高權重的南寧王府。

皇室宗親,封侯重臣,大都是靠近皇宮之內所居住,既有護衛皇宮的三衛騎兵相護,也避免了歹人,也是爲了早朝不會遲到。而唯一特殊的就是這南寧王,立在這鬧市不說,反而靠近大多都是苦力人所居住的場所,也被不少文人雅士所諷刺,有失身份。

熱騰騰的麪條終於上桌了,紅湯,還有那些類似於滷煮的食物。

顧言大口大口吃着,麪條下肚,身上寒冷才緩了幾分。

一聲嘈雜聲起,顧言望着遠處,巡防營交接班結束了,夜班的那一批開始來鬧市尋食。

他們邊走邊說笑,嘴上談着哪家青樓的姑娘好看,又是哪家宗親在酒樓上爭風吃醋,但在看到顧言求身上的衣袍後,還是一陣鬨笑的他們,瞬間安靜了起來。

他們一起坐在那裡,都背靠着顧言,並在那裡小聲嘀咕,顧言聽得見,但並不在乎,她一口一口的吃着麪條,喝着麪湯。

似乎所有的話,她都沒聽到一般。

直到不一會兒,夜宿巡邏的官兵身上一小的不能再小的蟲子飛速飛了下來,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會有這麼一個小東西,蛟鯢緩緩下來,又順着桌子凳慢慢纏在顧言手上,直到變成那個黑色玉鐲。

吃完早餐,顧言又四處逛了一會,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顧言坐在椅子上,將黑色鐲子取下來,放在桌子上,一旁放有幾盤糕點,蛟鯢聞着味道,開始在緩緩動了起來,在盤子周圍慢慢轉了起來,後又慢慢變大,變成蛇一般大小,才從嘴裡吐着東西。

她看着蛟鯢在南寧王各處,吊來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物間。

瞳孔舒展,不知該說什麼。

看着這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顧言一個接一個的拿着觀看,前幾天自己放出蛟鯢就想看看它能否進府打探消息,蛟鯢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可每一次回來,顧言總是覺得它出去玩了,沒有進府,就算進了府裡,也會第一時間去王府裡的廚房。

但顧言沒有辦法,王府之中有特殊的大陣預警,除了這蛇之外,也沒有辦法指望人能混進去,顧言看着總是希望能留給他一些有用的信息,看着最後吐出來的東西,便發現上面有一股暗淡的黑氣白色石塊,但黑色轉瞬即逝,顧言眉頭一皺,將石塊拿在手手裡。

看向那發白的地方纔明白那個一個人的骨頭。

“你從哪裡,叼過來的。”

顧言指着白色的石塊,問道。

蛟鯢在哪裡吞着糕點,直到把盤子裡的東西吃完,才微微擡頭看她。

“嘶斯斯~”

顧言不知道蛟鯢有沒有聽得懂,只見蛟鯢緩緩遊動,在那個南寧王府地圖上,四處觀看,在偏近後院的小房間的地方,用尾巴圈了圈。

顧言緩緩低頭,看着那裡,看着那一指就能覆蓋的地方,想不出那裡有什麼特殊。

“嘶斯斯~”

蛟鯢發出聲音,瞬間纏繞在顧言手臂上,顧言還在愣時,趙金剛突然闖了進來。

……

……

在此之前。

在的某個富貴府邸的書房裡,一個盤着從曲妮那裡求來佛珠的青年正負着手盤着,也有些煩躁的走來走去。

書房裡還作着一位雙手掌握書卷的殘年老者。

男人靜了靜。

轉頭看着還在悠閒的看着書卷。

又撇了撇嘴,雙手挎着腰部,深吸一口氣,下似乎定決心的說道。

“昨天晚上,皇上親自讓蘇公公來傳口詔了,還斥責本王,說什麼辦事不力,管教不嚴,一頓亂斥,他厲害他怎麼不把失去的土地給搶回來呢,還有那個宰輔,什麼東西!年年送錢,就差這麼幾日,到陰陽怪氣起來,還有蘇公公就差着明說要錢了。”

那有着曲妮佛珠的青年正是南寧王世千,昨天的斥責讓他極其不舒服,天下人可以指責我,但你們受着萬民之供奉的人不行,不想着燕國子民,反而駐蟲於國府,可笑!可恥!看昔日之唐國,那裡有些荒唐的吏治。

老者依舊翻着書卷,淡淡地道:“蘇公公昨天來這裡,點明瞭兩點,一,就是這些天來,元勝堂和四海幫鬧的不愉快,死了很多人,有損他君威,只是單純的斥責王爺的,這其二嘛就是皇上同意我我們動手了,把元勝堂和四海幫全部洗乾淨,由皇上定奪一個新的勢力,來接管這一切。”

世千很清楚,也很惋惜,他父親一直以自己的出生在燕國樂毅故居爲榮,而不曾想有一天爲了吃飯而離開他引以爲傲的地方,也不曾想着,對這樣的地方抱着怎麼樣的期待,世千,這名字就皇上賜予的,這世界萬千,而我只是其中一個浮塵…

伴君如伴虎,人名不外揚。

做對了,是皇上你的,做錯了,就是我的。

世千慢慢轉過了身去。

皇上,你還是一點都沒變,有利必有弊,也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前面的他想的明白,可爲何有點事他不明白,對着老人說道:“元勝堂不應該清理一部分人嗎?”

老者繼續道:“皇上想所有人清理乾淨,不留任何一個人,建立起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勢力,並用他們這些年來所屯級的物資錢糧,來爲燕國換入新的血液,還有這些年來雖然爲燕國做了這麼多實事,有利於民生,但你把皇上置於何地?”

世千長嘆一聲道:“皇上多疑,這我明白?”

林東江擱了擱茶盞笑道:“這天下,哪個人敢在君上出頭?而且此件事了結後,就再也沒有南寧王了。”

世千:......

老者道:“還想不明白嗎?觸及了君上的底線,走私糧草軍械,販賣鐵鹽,無論百姓還是宗親,你都是燕國呼聲最高的賢王,你想想會怎麼樣?自身奮起,還是屠刀將至,你想一想?”

“走狗烹,狡兔死,真是快啊!”世千坐在那裡,並斟了一盞茶,喝了一口又說道:“如果他對我有戒備的話,那些兵營的兵符,豈不是拿不到了。”

林東江道:“不,你能拿到。”

世千道:“怎麼拿?”

林東江道:“鬧。”

鬧?

書房裡安靜了下來。

世千微微一愣,實在是想不出來,鬧有何意義。

世千道:“什麼意思?”

林東江道:“只有鬧,才能讓皇上多疑的心,放下來。”

世千一陣恍惚,喃喃了兩聲,不太確認了說道:“怎麼個鬧法,想那些無賴,還是一哭二鬧三上吊?”

林東江心裡一愣,可以可以,還算是有些腦子,不往這些年來的教導,於是道:“就是這麼鬧?”

世千沉默了好一會兒,問:“我...我真的能行?”

林東江道:“不行。”

世千愣住了,滿臉問號,望着他。

林東江放下書卷繼續道:”聽老夫就行了,與西陵那些人造成矛盾,最好出一些事情,讓西陵厭惡自己,然後再去鬧,不然君上疑心是永遠不會消的?”

世千顫聲道:“瘋了,那是西陵,萬千道徒一口吐沫就就能將我給淹了,圖什麼,還有燕國有什麼,有書院還是懸空寺,能讓我這麼胡鬧?”

我是想活,不是想死的快一些,當林東江說出來的這一句話,他本能的是拒絕的,但看着林東江那副笑容,心中就莫名其妙的安定。

看樣子你心中已經有了個計劃。

林東江神色平靜,抓着茶盞撥開浮沫,輕飲一口。

世千深呼吸一口,慢慢說道:“不成功,便成仁。若不能乘扶搖而上,就摔得粉身碎骨,若我爲帝,你必封侯拜相!”

林東江微微一愣,後笑了起來。

長得挺俊的,就是腦子不太靈光,雖然不知道他在腦補什麼,但也省得自己編瞎話了。

他不僅不是個適合當皇帝的料,但當個傀儡還是不錯的。

他林東江輔佐兩代南寧王,再加上這些年來他徹底的放權給自己,小到日常生活大到財權兵權,如今羽翼已豐。

可世千卻偏生是個安分的主,不爭不搶,除非是有死亡降臨在他頭上,他纔會做出一些事情。

如果不是這一次裁決行動,恐怕也沒有這麼機會多忽悠他。

林東江神色依舊不變,翻着書卷,淡淡問:“王爺,真的下定決心了麼?走卒沒有回頭路。”

世千雙目放光,全身都在緊張,他本身就是一個安分的人,如果不對他出手,他絕對會本本分分一輩子,做一個閒散的王爺,只是有人叫他死,他也不得已的還擊。

“絕無兒戲!只是該如何做?還請你教我?”

林東江故作有些遲疑。

看着世千說道:“先去西陵那裡……”

那一年,天啓山洞坍塌西陵,那抹光明纔剛剛開始冬風不解風情啓航,西陵告別不惑戰知命天諭院黃雀在後山中小廟夕陽之下中計螳螂捕蟬王府之中離間計那一年,天啓一道棋告別迴歸光明的傳人窮且益堅雪夜之中殺機現(五)雪夜之中殺機現(二)我就是你窮且益堅一道棋知守觀葉紅魚稚子帶金過鬧市山中小廟水中怪物蛟鯢剿匪記雪夜之中殺機現(四)雪夜之中殺機現(五)風吹很大打得就是你心有樊籠心有樊籠纏鬥蛟鯢昊天的世界客從何處來纔剛剛開始天諭院赫連蘇木山中小廟夕陽之下自不凡,難平凡那一年,天啓雪夜之中殺機現(五)啓航,西陵氣海雪山的修行指南叫什麼西陵,那抹光明這是個什麼天山中小廟雪夜之中殺機現(五)剿匪記剿匪進行前忽悠,接着忽悠光明大神官雪夜之中殺機現(六)出發前的告別真假天書時間如水山逢小廟格外漏迴歸客從何處來長安見聞叫什麼知守觀葉紅魚纏鬥蛟鯢山逢小廟格外漏剿匪進行前迴歸無法治療的寒症知守觀葉紅魚黃雀在後剿匪進行前螳螂捕蟬光明的傳人雪夜之中殺機現(二)山中小廟結束也是開始黃雀在後無法治療的寒症這是個什麼天魔道這是個什麼天這是個什麼天忽悠,接着忽悠剿匪進行中成京城裡鬧元旦告別山逢小廟格外漏一道棋成京城裡鬧元旦光明殿光明大神官我就是你山洞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