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一個年輕人跟這一個持劍的中年神官,遠赴荒原參加實修,在那裡體驗過種種場戰爭後的他,在一次雪崩中迷失了蹤跡。
他在雪地中漫無目的的尋找,從南方而來從未見過雪的他,開始對雪無比崇敬的喜歡,到現在無比厭惡的討厭,雪凍僵了他的雙手,雙腳也被凍爛了。他也沒有尋到任何的出路,他在雪地裡祈求,祈求昊天能跟他指引出路。
然而奇蹟並沒有發現。
他依舊在雪中漫步,但上天還是關心他的,雪終於停了,茫茫的田野一片雪白,樹林,羣山披上了銀裝,即遠方冒着煙火的屋舍。
他凝望天空,閉上雙眼,任雪花與風兒與嬌柔地纏綿,他大喊了起來,喊着“光明不滅,昊天永存”,在那一刻他彷彿聽到了雪花在耳畔輕輕地吟唱,彷彿聽到了遙遠的天際裡傳來的琴音。
山風捲着松濤的雪,像海洋的狂瀾似的,帶着嚇人的聲浪,從遠處荷荷地滾來,一陣陣地風颳着他的頭髮,颳着他的衣服,風打在身上,像打着板壁打着門,發出怖人的巨響且揚起尖銳的悲嗚,雪崩向他襲來,而他卻沒有任何餘地的能跑過它。
雪崩過後,他睜開了雙眼,哪裡還有羣山的雪,那還有煙火連天的屋舍,只有一個不認識的山門,上面寫着他不認識的故事,和不被歷代光明殿掛在嘴邊的事情。
他手上的僵硬,讓他不由自主的擡起了身,看着那個諾大的扇門,他想起了好多的事情,一步算一步的走了過去,他摸着那個門,那門好像有自我的意識,像他身上發散出一種他在西陵三年最熟悉的力量,無形的力量阻斷了他的進去的路,也解了他四肢的僵硬。
他在愣住了片刻後,便在這裡長住了半個月,試圖去了解這個門後的事情,可惜當時的他太過於弱小了,只是晃晃悠悠的轉了半個月,發現了幾個殘破的石碑,他一一記錄上面的內容,發現了千年前光明大神官所留下來的東西,但殘破的石碑,讓他無法辨認出真假,對於上面的天書更是無法查證。
他破解了部分石碑上的內容,發現了可以進入這個大門了地方,但是裡面的環境和各種東西,讓他不得不再次退了回來,又待了半個月後,自己收拾了身上所能用到的東西,踏上了迴歸西陵的路。
在迴歸的時候,遇見了遷至不遠處的部落,同時他幫助了他們,並把他擊退了一部分的敵人,因此他們結下了深厚的關係。
回到西陵的他,卻在一次偶然間聽到了他人的密談,知道了自己在荒原時,爲何沒有得到營救,是有他人從中作梗,暗害自己。
那件事情,就猶如心魔般,在他心尖慢慢的生長,直到發芽,他將這個事情隱瞞在心底,不向任何人去說,也沒有說千年前光明大神官的事情。
一邊完成天諭院的教習,一邊完成對光明大神觀遺址的探索,十幾年來探索加上自己的聯想,及各路證明,讓他越來越懷疑這個光明大神官得作爲。
這個懷疑讓他的心越來越迷茫,直到曾經的心魔發芽,在那一夜他殺死了很多的神官道人,自己一個人遠赴這裡。
他擁有了絕對的實力,但依就沒有辦法進入到裡面,直到發現了這個未來的光明大神官纔有可能進入到這裡,他開始佈局,然而西陵的有些人,似乎也默認了他的行爲,在暗中幫助他,在那一個風雪飄大的山谷中,他眼睜睜的看往這一切。
這個人就是喚無餘,爲了這昊天的秘密,爲了這天書,他自認爲放棄了太多太多,不惜一切代價的尋找真相,可如今真相的到來,讓他想象了二十多年的事情就在眼前,他似乎有些猶豫,什麼是真相爲什麼要叫他真相。
真是如老掌教說的那般嗎?
喚無餘說完這句話,緩緩睜開了雙眼,看着遠方,只有夜間出現的燦爛美麗的光輝,劃過夜之天幕。
自己漫步而下。
……
……
第二日清晨醒來,顧言睡的極好,好久沒有睡得這般舒服了。
只是下一秒,滿是驚愕及不滿。
“你想幹嘛?”
顧言看着站在牀邊那名神情冷漠的喚無餘,壓抑情緒,儘可能溫和說道:“雖然我是被綁架的人,但至少我還是有些人權的。”
“人權,挺新鮮的詞。”喚無餘看着顧言,沉默片刻後說道:“出來走走,以後你就看不到了。”
顧言看了他一眼,就像看着一塊石頭,沒有表情,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很清楚,出去走一走,能回來就看你的命,回不來就多看看風景,就當死前的時候回憶吧。
“我不想去。”顧言直接說道。
喚無餘微微一愣,怎麼感覺你是被請過來的,去哪裡還要徵求你的意見。
“去不去由不得你。”
顧言躺在那裡不動,也沒有說話。喚無餘挎着腰中劍,徑直走到火爐旁,獨自坐在那裡,出奇的安靜,他披在他身上的不過就是一件普通的布袍,挑弄着火爐中的木柴,邊說道。
“想不想知道赫連蘇木的事情,去了我就告訴你。”
“你不是說有些事情需要我去才能明白的嗎?”顧言挑着眉頭。
“有些事情要真的去靠你自己,誰都得餓死。”喚無餘笑了起來。
“這麼說,你還有人?”
“人,什麼人,你指的是在西陵的那些人,還是這些天爲了我戰死的那些人,還是這些年來被西陵驅逐,死的那些人。”喚無餘沉默了一下,點着頭,似乎是理所當然,語氣裡帶着些悲哀。
顧言躺着,喚無餘坐着。
突然,喚無餘說道。
“老掌教在天啓羽化前,曾經在神殿會見過你,我想知道他和你說了什麼,有沒有給你什麼東西。”
“一些家常小事,還問了我老師,也沒有給我什麼東西。”顧言回答道,她說的不是假話,除了和自己嘮着家常,其他的事情,自己一點都不記得了。
“嗯···”
喚無餘的眼神變的凌厲,收斂了平靜如水的臉,盯在顧言的身上。
輕輕揮手,顧言身上瞬間感受到了氣海雪山的鬆動。
顧言遲疑看着他:“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把氣海雪山給封住的,但是現在你給我鬆了封印,你難道就不怕我跑嗎?”
“不怕!”喚無餘又繼續說道:“光明大神官衛光明的本事,恐是已經盡數被你學了去了吧?”
“不敢。”顧言再次說道:“我連老師的皮毛都沒學到。”
“那我就更不怕了。”喚無餘的眼睛半閉,輕輕一笑道。
“你不會就是想問這個吧。”顧言面無表情,這是在嘲笑我嗎?
“你到底想要什麼?”大帳的燭火一晃,喚無餘低着頭,聲音沉悶,又再次說道:“或者說就是單單的報仇,沒有別的想法。”
喚無餘不信顧言,但有顧言可以輕鬆的將後背託付給她,對於他來說自己一輩子成就就止於此了,如果有天書可以更進一步,但面前的她不是,受光明庇護,十年後,除了一些個別的人,可敗盡天下人。
“就是單單的復仇。”顧言沉默後才說道。
“你有些猶豫。”
“我老師一生所求,他可能會看到的,還是看不到,我都會代他看個清楚!”
“執念。”
喚無餘想到曾經的事情,爲了一個傳說,而無數的神官道人甘心死在異鄉。
“不是執念,是我的想法,我和老師有些爭吵,雖然最後老師敲了我幾下,但我還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