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下的部落

“青海道人,恕我無禮,你們的人,明明早早地到了這裡,爲何還做坐視不管,眼睜睜的看着光明殿傳人被掠走。”

趙金剛在劉正初等人的相扶下,強忍着胸口的難忍和手臂上的疼痛,對着不遠處的青海道人大聲指責道。

“我事先並不知情,以爲是他國的人在和馬匪爭鬥,因此慢了一些腳程,來到的時候,發覺是光明殿在和魔宗纏鬥,下手援助時,爲時晚矣。”青海道人回頭望着這個胖子,這個人他曾經在聽說過,也見過,油嘴滑舌,見事就推,遇事就躲,其餘二殿的一些人吃了他的啞巴虧,也奈何不了,本以爲會是無垠,或者別的光明殿的神官來質問自己,青海道人實在沒有想到竟然是他,青海也不以爲意的說道。

“你真當所有的人,是瞎子嗎?”趙金剛氣而怒急,看着對面的所有人,真想一刀一刀把他們眼睛給挖下來。

但對面的青海道人不痛不癢,不管不問,看着對面硬氣的趙金剛,有些一愣,以爲是想讓他有個臺階下,便緩緩地說道:“金剛神官,您這是什麼意思。”

“拿光明殿傳人做餌,不是你的意思?”趙金剛步步緊逼,讓周圍的人微微一愣,也讓光明殿一衆人看他的眼神也變了。

青海道人平靜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微動,看着趙金剛,給你臉面你不要,青海道人不在之前那般的樣子,反而指名道姓地說道:“趙金剛,無憑無據的事情,還是少說些好。”

“無憑無據,是不是等我們光明殿一衆人死完了,你們才能確認?一開始我們陣師被你們調走,我們就反對,這天寒地凍防禦陣怎麼可能不會損壞,還有地圖上所有營帳標識,只有大帳中的地圖纔有,能那麼精準無誤的找到這裡,你們也不想想。”趙金剛對着周圍所有人說道,周圍的人互相看了看,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先是幾天前的偷襲,再者是這裡,讓他們那些人不得不懷疑,紛紛看向青海道人。

趙金剛敢拼死說出來,衆人又起了疑心,自己在不說話,似乎不怎麼合適,青海道人依舊面無表情,如果不是這麼多人在,青海道人早就把趙金剛誅殺於此,亂人道心。

青海道人壓着心中的殺意,對着衆人和趙金剛解釋的說道:“正如我剛纔所說,你們既然不信,我也不好說什麼。”

說完,青海道人自顧自各的離開,畢竟留着也不是個意思。

“你...”趙金剛見他這麼不要臉,想上去進行反駁,卻被一衆光明殿的人給拉了下來。

“無垠神官不在,還是等無垠回來,再做打算吧!”

劉正初微微提醒,讓趙金剛反應了過來,原來之前叫無垠神官出去巡查,就是爲了這個,給人一種感覺,讓餌兒可以輕易被咬到。

……

……

天啓十二年,這一年的冬天,似乎不怎麼好過,光明殿未來傳人戰後下落不明,讓一向不會輕易處置的前線將領西陵,不得不陣前訓斥青海道人,然而那一紙不痛不癢的檄文,讓所有光明殿的神官道人心灰意冷。

與此同時,在這裡進行了半個月圍剿的裁決司大軍,在經歷過偷襲和光明殿這一戰後,再也沒有尋到其他魔道的蹤跡,甚至他們就不曾來過一樣,同時裁決大軍得到西陵命令必須找到光明殿傳人。

而裁決司一些人,在此哀怨聲起。

大軍四處奔波尋找,與遠處與世無爭的小山村,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裡的小山村,被大雪覆蓋,離燕國稍遠,自然也就離西陵那些人也遠些,正在困擾西陵衆人怎麼找到魔宗和必須找到的顧言的問題,並沒有影響到這裡,寒風刺骨,大雪紛飛,地上的雪染上車輪與馬蹄,時時飛來的幾隻雀鳥,以及這滿是煙火的山村。

一些馬匹在雪中緩緩走過,拉着厚厚的輜重,進入山村。

坐在馬車前那個黑衣男子,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滿臉大鬍子拉碴,在與村裡的另一個人進行交接後,走到與這個山村和其他房子並無兩樣的門前,緩緩推開,房外雖然簡陋,但裡面一點都不簡陋,鋪着數層棉被與毯子的奢華裝飾。

那位容顏清秀的女子怔怔望着進來的男子,在快速掠過後,便看着牀上熟睡的女子,也許是聽她講的真切,想到了此時桃花朵朵開的西陵,想到了不帶宵禁的長安城,雖然她面部表情顯得有些僵硬,眼中卻又充滿了一種對未知的期待與熱切。

孟克巴依爾看着一愣一愣的白嵐,輕輕撥弄了她的那兩雙辮子,嘻笑的說道:“想什麼呢?”

見巴依爾也不小聲的說話,白嵐便將帳紗放了下來,拉着他在火爐盆那裡說:“我想去長安看看,你去過長安嗎?”

孟克巴依爾先是一愣,隨後脫下他那一身黑色的獸皮,坐下來又細想之下後,看着火爐燃燒的木材,又望白嵐無奈的說道:“我沒有去過,那裡會比這裡好?”

白嵐點了點頭,連同後面的大辮子都甩動了起來:“當我聽到晚上過夜,不需要擔心豺狼虎豹,所有的草藥都能在一間鋪子買到時,我就感覺,比我們這裡出去採藥,都要過十里地,爬山趟冰河,也不一定找得到,要好的多。”

聽完孟克巴依爾開始沉默,他不知道長安在哪,更不知道晚上不宵禁的長安代表什麼。

自小在草原上飛奔長大,寒冬時連飯都吃不上了他,能有今天這個特別好聽的名字,全都是十幾年前,一個人給帶過來的,他教我們醫術,及各種各樣的生活知識,如何在不受傷的情況下驅趕猛獸,和安穩的放牧種地,在他帶領下,這十幾年來的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他們族人歡欣不已。

但對於這個受重傷在這裡靜養的女人,和她講着與我們這裡格格不入的城鎮,各種我們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孟克巴依爾不知道長安代表什麼,但知道藥材對白嵐重要性。

孟克巴依爾哈哈笑道:“要不等雪結束了封山,我們就出去,去見識見識那個長安城。”

白嵐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後撥浪鼓似的搖頭,讓原本高興的孟克巴依爾微微的失望。

孟克巴依爾看着熟睡在牀上的女子,望着她的側臉,也其實挺好看的,只是聽他說,我們不是一路的人。

“怎麼樣了,她好沒好?”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關心,還是別的打算,白嵐細細挑着藥材,見巴依爾提問,白嵐側過頭看了看她一眼,便說道:“好多了,至少比十天前,全身不能動,連話都不能說一句的她,要好的多。”

“她就是未來的光明大神官,看起來這麼弱?”

白嵐繼續挑揀着藥材,想像着那被子下嬌小的身材,實在是和那些一米八幾的大漢整天舞槍耍棍相比之下,不相信會如他說的這麼厲害,倒是嘴皮子能說會道的。

“弱!”巴依爾笑了笑搖了搖頭,對於他的話也不放在心上,想着曾經聽到一些事情,便說道:“她只是境界不惑,倘若是知命,無餘大哥,恐怕都有去無回,我還聽說未來她不會低於現任光明大神官的成就,蒼穹之下,神座之上肯定有她的一席。”

“什麼是蒼穹之下,神座之上?”白嵐不明白什麼是蒼穹,也不明白什麼是神座,只知道金銀花甘草可以治喉嚨痛,黃芩柴胡治發燒。

“我也聽他說過的,雖然我也不太懂,但是應該很厲害。”

兩個人一言一語的聊着天,躺在牀上的顧言已經微微的醒過來,聽着他們的話語,好像自己必須要活着,要靠她才能進入什麼地方,正在顧言聽得真切時。

牀紗被外面開門的風掀起一角,顧言微微眯眼望向進來的身影,臉色並不如何好看。

喚無餘頂着黑色皮草,坐着的白嵐巴依爾剛剛站了起來,看了他一眼,他搖了搖頭,示意不用起來,隨後慢慢的他走到牀邊,透過牀紗見顧言氣息穩定,便說道:“活着就好。”

讓顧言表情冷淡的原因並不是因爲這個,而因爲她看到的畫面中的一個細節。

這是個上千人的部落,地勢好不說,在顧言及和白嵐那個懂得藥理的姑娘,相處的八九天以來,從她口中得知了很多關於部落的事情,這個部落原是一些戰敗的逃奴,或者一些活不下去的部落人,來到於此,數十幾載的發展,讓這個部落不容小覷。

同時那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是部落中僅次於喚無餘的話事人,黝黑的大臉,加上那鬍子讓顧言看不清神情,但本能感覺到他的警惕。

剛剛進來的那個人是喚無餘,一個現在讓顧言不是很清楚的人,一個佈局十幾年之久,真會單單爲了錢財嗎。

白嵐走到顧言不遠處,白嵐朝她溫和笑了笑,示意對方放鬆,手上拿着藥罐,表示要上藥,隨後叫兩個人出來後,白嵐慢慢掀開紗帳。

知守觀葉紅魚雪中下的部落水中怪物蛟鯢雪夜之中殺機現(三)陳家老人風吹很大客從何處來長安見聞出使燕國勝利回來定凱旋神殿大會桃花朵朵開光明殿結束也是開始山逢小廟格外漏纏鬥他人貴,自不凡勝利回來定凱旋雪中下的部落心有樊籠天啓十二年雪夜之中殺機現(一)啓航,西陵纏鬥人生百態纔剛剛開始無法治療的寒症告別不惑戰知命黃雀在後雪夜之中殺機現(二)纔剛剛開始神殿大會雪夜之中殺機現(五)雪夜之中殺機現(三)神殿大會光明的傳人山逢小廟格外漏成京往事心有樊籠客從何處來出使燕國夕陽之下他人貴,自不凡雪夜之中殺機現(四)真假天書天諭院告別神殿大會人生百態迴歸天啓十二年長安見聞山中小廟成京城裡鬧元旦雪夜之中殺機現(二)真假天書成京城裡鬧元旦出發前的告別王府之中離間計客從何處來這是個什麼天出使燕國黃雀在後昊天的世界光明的傳人風吹很大長安見聞成京城裡鬧元旦打得就是你天啓十二年不惑戰知命窮且益堅纏鬥蛟鯢王府之中離間計風吹很大光明的傳人桃花朵朵開陳家老人氣海雪山的修行指南三把劍纔剛剛開始剿匪進行中不惑戰知命纏鬥自不凡,難平凡剿匪記一道棋冬風不解風情冬風不解風情出發前的告別中計雪中下的部落纏鬥心有樊籠勝利回來定凱旋雪夜之中殺機現(二)山洞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