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

顧言坐在哪裡久久不語,一旁的她風輕雲淡地喝着茶,嗑着瓜子,又說着又指着。

顧言又望着她說道:“爲什麼我沒有這樣的記憶?”

“有人把你的記憶給封了。”坐在一旁的她頭也不擡地說道。

“誰?”顧言狐疑地看了一眼他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她擡頭看了一眼正側眼看着顧言,勾了勾嘴角,又說道:“會不會下棋?”

“不會。”顧言依舊冷冷的說道。

她扭過了頭,挑了挑眉毛,看着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隨手一揮,一副棋盤出現在面前。

“不要這樣,人,畢竟活在當下,開心一點。”

說着拿着黑棋落子盤中,顧言看着她,下了一白子。

兩個人悠然自得下着棋,也不知道下了多久,只見黑白二棋各站半盤,也明瞭黑棋佔去大勢,白棋只佔一側,隨時可以殺落。

顧言輕輕地將一枚棋子放入了棋局之中,擡頭看了一眼她說道:“我的事情先不管,你到底是誰?”

說完又將一枚白子落下。

她挑了挑眉毛,臉上依舊笑看顧言,又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聲地說道:“嗯,你落我八十目,你到底會不會下棋。”

“我說了我不會。”顧言一言難盡,將抓握手中棋,丟了回去,說道:“我只會下五子棋。”

“五子棋,好玩嗎?”她微微一愣,把臉湊過來,望着顧言側臉,吹了吹顧言一旁的頭髮,緩緩說道。

“贏了我就告訴你。”

說着又拿着黑棋落子盤中。

“不下了。”顧言怨怨地回過頭,瞥了一眼她。

“嗯,你知道你是誰嗎?”她也不在調侃顧言,自顧各的下棋說道。

“顧言?”

“嗯,我也是顧言?”她笑了笑,自信地說道。

顧言搖了搖頭,也不在說話,看了一眼她,低下頭開始下棋。

她看着顧言不在理她,又重新說道:“我心中的那個人,你現在心中最深處的那個人。”

“心魔?”顧言望着她說道。

“心魔?我是這世間最純粹的人,別拿魔來說我。”她聽到後微微一愣,傲嬌的說着,又氣憤站起來說道。

顧言望着她,嘴角上揚,隨後低着頭,拿起棋盤旁的一杯茶,但沒有喝,只是拿在手上看着,隨後不只是嘆息還是感慨。

幽幽的說道:“你是我心中最深處的人,不是心魔難道是昊天嗎?”

“我不是她,她是最純粹的人。”她緩緩走過來,將顧言杯中茶續滿,說道。

顧言直勾勾望着她,笑了笑說道:“可你之前不是說,你自己就是這世間最純粹的人嗎?”

她不在笑道,摸不着頭腦的說道:“我說過嗎?”

“說過。”顧言斬釘截鐵說道。

她看着顧言這般的硬氣,也微微一愣,隨後輕笑了一聲。

她也望着顧言,不在笑道,款款地行了一個禮,站在顧言面前,恭敬地說道。

“假如我是天,我會以天下的一草一木爲食,可天下之大,如果有一天,一個螻蟻也敢反抗於我,我在這裡奈何不了他,他在天上,也奈何不了我,我想讓他上天,他不來,也想找到他可我又找到他。”

“這麼說你還不是於世無敵。”顧言幽幽的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天下之道,又有誰真的於世無敵,再說了,何必要把食物給殺死了。”她沒了之前的嬉皮笑臉,臉上一股不同尋常的異味,顯示而出,讓顧言看着她,心中有了一種衝動。

顧言安定了心,說道:“你都把他當食物了,他怎麼可能不反抗你呢。”

“食物,食物就應該有當食物的覺悟,可他封了你的記憶,他又是怎麼樣的人呢!好人,壞人,怎麼說,也不好說。”

“他封了你記憶,雖然我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顧言直接問道:“爲什麼要幫我?”

她微微側了側腦袋,反問道:“誰說的?”

顧言不再準備說話,輕輕吐納,也不明白,這如果不是幫自己,那爲何還要這麼多說辭。

“我是在提醒你,你要入魔了。”

顧言一愣,望着她,只見她露出詭異的笑容,顧言見狀,剎那間,抓了上去,但什麼東西也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中午,原本寂靜的營帳,開始熱鬧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整理行李,而營帳中的顧言卻在諾大的牀上,她不停地抖動。

頭不停地晃,卻晃不走那令人發慌的畫面,她驚得從牀上彈了起來,迴應她的是外面的劉正初的聲音。

顧言沒有理他,摸了摸頭,才發現自己早已一身冷汗。

“怎麼會……入魔!”她顫抖着聲音自問。

猛然坐起來,滿頭大汗被驚醒,看看四周,撲撲胸口,不禁慶幸這只是個夢。

“顧言神官,你沒事吧!”劉正初聽到裡面的聲音,以爲顧言有什麼事,但又不確定是什麼事,也不敢進去。

“沒事,進來吧。”

劉正初問聲而應,進來便看見滿頭大汗的顧言。

此時的顧言頭髮有些散亂,沾着汗水貼在臉上,卻別有一番好看,有些不自覺的定定地看着。

發現了看着自己發呆的劉正初,顧言的臉色都已經青了。

這是在想什麼呢?

顧言嘴角抽了抽,僵硬地乾笑了一聲,說道:“有事嗎?”

劉正初有些不知所錯的抓了抓頭髮,手忙腳亂的說道:“有要事稟告,顧言神官。”

……

……

烈日炎炎,遠處的雪依舊覆蓋於屋上,一柄寒光閃閃地青銅長劍橫在半空,劍鋒卻是打着顫顫,隨後一聲飛破聲,劍如同一道光從半空中,直飛到營帳裡,同時劍柄卻被一個七旬老頭握着。

老頭微微皺眉,將劍收入劍鞘,轉身看着諾大地圖,看着不遠處的靠近左帳王庭的燕國北部地方。

青海道人微微一愣,看着一衆人,直接問道:“天書?“明”字卷誰說的?你們又從哪裡得知的?”

青海道人平靜的一連三問,讓下面的人微微顫抖,跪着的那個人便說道:“經過裁決司的查處,在燕國的北部靠近左帳王庭的地方,發現了天書的疑蹤,魔宗大部分人馬都聚集於此,可能是爲了天書。”

“可能?哼,魔宗已經覆沒了。”下面的裁決司的人表情嚴肅,出聲制喝道。

跪着的人低頭也不說話,也不反駁。

青海道人微微側了側腦袋,欲言又止,輕輕吐納,背後古劍顫抖不止,也讓營帳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我小時候,就聽說過天書的事情,千年前那位光明大神官原本是最純粹的人,這世間前任光明大神官世間最純粹的人,魔宗竟然是他所開創的門派,這是讓青海道人,最不解的地方,這世間最純粹的人,怎麼可能會這樣,但這件事情也讓青海道人成了心頭肉,也讓他一直不解,這世間不是昊天的世界嗎,爲什麼光明大神官,這個最接近昊天的人,卻能獨創一派。

青海道人微微一嘆,能坐上光明神座的人都必須如此透明?如此才能比我們更接近昊天天的本質?可是透明代表什麼呢?能反映世界原初的模樣?如果世界是黑的,你們便也是黑的?所以纔會有那麼多的光明神座最終走入歧途?”

這天到底是什麼,青海道人又微微一嘆,但這一嘆之際,似乎感受到了上天的天啓,青海道人微微擡頭看着,彷彿看到了天上的那一抹光明,光明似乎在呼喚着自己。

青海道人看愣了,自入知命三十年的禁錮,竟然有了一絲鬆動,已經放棄的他,也慢慢的感受到了這爲數不多的機遇,只是這機遇中也有着一絲殺意!

青海道人瞪大了眼睛,在接受那道光明時,隨後便被其他人的聲音給叫醒,青海道人這才反應過來,所有人盯着自己看了半天,來等待自己的示下,青海道人搖了搖頭,心中不在去想。

對着一旁的神官說道:“光明殿的那羣人在那裡了?”

“在成京城外十五里那裡,已經等待兩日有餘,並沒有進城。”

青海道人微微一笑,想到那張嬉皮笑臉的胖子,緩緩說道:“趙金剛那個人精,去,傳令各處,成京就不進了,直接去天書出現的地方,將也這些事情,告知西陵三殿。”

哪位神官微微一愣,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可是,我們任務是裁決魔端,去哪裡,西陵還沒有指示。”

“不是大量的魔人羣居於此嗎?與其一個一個的找,倒不如一同殲之。”青海道人看着他平靜的說道。

“是。”

神官顫抖的點了點頭,在得了命令後,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