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刺眼,冬日裡這麼好的日頭很少見,天空之上的陽光散發着光芒,但氣溫的不夠,爲西陵衆人的兩頰冷的微微發紅。
遠處的馬鳴聲響起,西陵的護衛騎兵在遠處插上旗子,一丈一旗,很快半個山頭就被圈了起來。
與此同時,南面的裁決之地卻是火熱異常,完全不同於以往的冷清。
一團又一團的人圍坐在中央特地空出來的一個空地。
圍坐在一起的三殿的神官互相笑談着,只不過一殿一個地方的圍着,在西陵很少有娛樂項目,何況還是裁決司之地。
演武過於軍方了些,就是平常的打架格鬥,這絕對算得上是現在的一大熱鬧,何況還是光明殿的未來的光明大神官,沒有人不想蹭個熱鬧的,也沒有人不想看這個熱鬧。
所有人看的不是打鬧,而是未來的光明大神官不專心修道,反而在此處留心世俗。
遠處的人很多,甚至有人找不到位置只得站在遠處遙遙地看着,有是有多少人沒一個位子,也只能坐在後面乾着急。
熙攘聲中,中央的一邊,一個人緩緩走了出來,那人穿着護衛騎兵的甲冑,手裡提着一杆兩米左右的長戟。兩腮的大鬍子,也是端正,配着一身武器,匕首,也是好生威風。
衆人看見他後,就朝向另一邊死死盯着。
但結果讓他們很失望,在等半個時辰後,所有人的耐心消失殆盡,有人在想會不會因爲太過於留念世俗,被光明神殿的一些神官制止,也有些人在想會不會現在,那個光明的傳人,已經跪在光明大神官面前,靜心思索,面壁思過去了。
在衆人即將離去的時候,一個穿着天諭院的道袍的人,揹着大包,提着食盒,在擠過一大羣人後,站在了會場裡。
“對不起,我在天諭院,臨加了一場考試,所以來晚了,見諒,見諒。”
顧言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對着衆人說道,看起來倒很是自信。
只是一眼,便極其俊美。臉上已經見女子的嬌媚,帶着少見的幾分英氣,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魅力,當真是讓人捨不得少看一眼。
顧言走出來,場中的氣氛一瞬間達到了高潮。
但下刻卻讓衆人失望,顧言走下臺去,將食盒遞給了下面一個人,衆人順着目光,看了過去,穿着裁決司的道袍,雖然看起來小家碧玉,但柳眉幽眸之間竟然透露出一股英氣,秀美俏皮的臉上一股絕不妥協的氣勢散發出來,一眼就明瞭,她絕非好話之人,冷漠幾乎成了她的代言詞。
葉紅魚,恐怕所有人不會不認識她,被裁決司寄予厚望的天才,未來極有可能的裁決大神官,會和顧言有這樣的關係。
“此人是裁決司的人,習武道,不是什麼念師,一身武功也是精純,參加過裁決異端的事情,有豐富的經驗,如果他全力出手少說……如果打不過,便認輸就是,也不丟人。”葉紅魚在顧言遞過食盒時,快速的說道。
什麼不丟人!
顧言笑了笑,拍了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輸了便是丟人,即是要比,就不能丟了陣勢。
顧言大步上去,看着他那兩米的長戟,微微一愣,看着不遠處的趙金剛眼神示意到。
“還可以用武器?”
“呃…你寫的時候確實沒有禁止什麼,他用,你也可以用!”趙金剛的眼睛波浪鼓似的上下眨動,回道。
“我要是會用就好了。”顧言眨眼的回道。
隨後便轉過來看着面前的人,場面瞬間就靜了下來,讓所有人都屏着呼吸,帶着幾分緊張的意思,下面葉紅魚也緊張的看着,全忘了食盒裡的食物。
猛科看向對面那女子,微微出神,隨後笑着舉起了長戟:“顧言神官,今天比武,即分出個高下,但僅僅是切磋一番,我自會點到爲止。”
“即使比武,也不比如此相讓。”顧言的眉頭微皺,點到即止似乎有些看輕自己的意思,但也沒有辦法,這些年在西陵光明神殿會會護着,天諭神座也多多少少的問道和關心,在裁決司內,有赫連蘇木,還有葉紅魚這樣寄予厚望的天才,說自己是關係戶似乎也不沒有道理。
但顧言依舊心裡帶着幾分火氣,說道:“全力過來便是。”
“能不能換一個武器。”
“沒有規定不能用武器,在說,也什麼限制條件。”猛科慢慢說道。
原本好言相勸的顧言,聽完好,笑呵呵看着他,沒有什麼限制,嘴角勾起了一個賊賊地奸笑。
這是你說的。
顧言單手背後,右手微微擡起作了請的姿勢,臉帶微笑,葉問標準式的動作看着他。
不限條件!
那你可是準備好了啊。
我***一放,呵呵呵呵呵呵。
說着拉開了陣勢,猛科揮動長戟,快速猛攻,雙目凝視着前方的顧言,雖然自己常在外面執行任務,但面對光明的傳人,自己還是心有餘悸的,想着別人的話,說實話,他很討厭放水,但他也並不是很認可顧言,就能打敗自己,想着於是出戟就弱了三分。
顧楠眯着眼睛,手中的匯聚的光輝與長矛尖峰一對,只是剎那間,所有人眼前一亮。
片刻後,猛科感覺眼前一片亮眼,猛科微微眯眼,感覺長戟似乎重了一倍,在掙眼時,顧言順着長戟衝到了他的面前。
猛科見狀,揮動森冷的長矛,顧言一個健步跳了下來,對着猛科打了過去,猛科又揮動着長戟並夾雜着呼嘯的勁風朝着她的腿部凌厲地刺來。
顧言健步跳回,看着猛科,總感覺這些招式在那裡看過。
猛科剛纔確實大意,但現在不會了。
猛科揮動長戟再次猛攻,顧言手上的光輝在次匯聚,只是這一次沒像之前那樣。
長戟與光輝相撞的嗡鳴聲幾乎震動着四周的空氣,坐在前排的一些人看着那浩潔的光輝也是微微一愣。
顧言的面色不變,手上的光輝死死扣在上面,猛科的臉色一片通紅,雙目微呲,兩隻手陣陣發抖,相拔又拔不出來,想前進又刺不穿。
猛科手中的長戟震動不止,思想一會兒後,看着顧言臉露鬼笑。
只見猛然間放下長戟,彎腰抽出腰上的雙刀,呈十字扣的方式,快速襲殺。
“刀客?”
顧言微微皺眉,側身而過,但衣角仍然被切掉一大段。
顧言見狀反手握長戟,向猛科掃過,長戟尖頭尺盡是寒芒,所過之處寒風凜冽,先前他的招式讓顧言想起了一個人,現在的招式也算是感激他了。
接下來突刺,橫揮豎砍,各個都抵不過,這長矛一刺。
“噹噹噹當!!!”
雙刀對長戟,一連片的交鋒之聲響起,驚了在場所有人,一旁的趙金剛默默看着,心想不是不會武器嗎,怎麼現在連招都會了。
猛科完全沒有感覺到顧言身上氣海雪山的波動,便是說明顧言,全憑着自身的力量打出的這些。
沒想到顧言神官天生神力。
猛科見狀,抖出了長袖下的東西。
“暗器?”
暗器劃破了顧言的衣衫,顧言長戟在手上揮動,後續過來的暗器被打掉。
剎那間,顧言也不得不說,猛科真是身經百戰的人,長戟揮得很好,雙刀也用的恰到好處,暗器也會挑準時機。
要說常人恐怕不行了,但她還是想試一試,她本質上並不算是什麼資質上佳之人,無非就是藉着先前將夜的小說,懂的一些人物。
要是真讓她自己說些什麼,做什麼,真是不好意思,她無話可說。
只見顧言手中的長戟亮起一片精芒,身體內的氣海雪山緩緩加上,身上氣浪,威勢不凡,銀白色的浮現在身上,捲起衣褲袖子。
……
幽閣中,老人坐在椅子上發呆,背朝木柵欄門外哪些人,那些跪在地上的神官,不是來看望,而是來訴說。
“神座大人,無名包括其他的神官,實在想不通,光明殿未來的傳人,爲何自降身份,去和哪些俗人,比試高下。”無名跪在木柵欄門外,顫抖的說道,似乎下定決心,讓神座出面斥責。
“那是她的事,不管未來是不是光明大神官,心中樊籠,總要自己去解決,就像當年的冥王之子,必須除掉,這是昊天的指引。”老人揹着他們緩緩說道。
說話間,無名看到了曾經光明大神官的影子,對他的話也無言反駁,對着木柵欄裡的老人重重一拜。
老人看着那處牆,那個方向,他知道那是顧言發出的氣息,剎那間,老人笑了笑,心中也有了想看顧言打鬥的場面。
多年前,在喚無餘入魔逃出桃山後,顧言就跪在木柵前,於此,向自己訴說怎樣怎樣,比武大會怎麼樣的好,如何豐富經驗。
起初,他是拒絕的,可她說道真正的修道養身,又怎可真正了缺一切,感知昊天神輝又怎麼能不去看外面的一切光輝,及那第一縷陽光。
借住昊天神輝,在自己身上使用,那如果陽光的反折在物體表面上,看起來會不會是第一縷光,也會不會昊天神輝原本的樣子。
感知,是不是感覺知之,那麼天地間,箭頭的光芒,水中折影,火焰中的心火,長戟上的寒芒,眼中看着初升的太陽,是不是也第一縷陽光。
雖然是一派胡言,但老人猶豫了,在她苦苦哀求下,老人承認了,這是他第一次答應她,但也希望這不是害她。
老人順着遠方的望去,笑了笑將書本緩緩打上,不在管着這些事情,此時的他猶如退休的老人,做着比曾經光明大神官,還要輕鬆的事。
天啓十二年,立冬。
這一年,顧言用時幾年,終於通過了天諭院的考試,也在這一年完成裁決司三司考覈之後的二次考覈,但她也成爲了西陵一來九年來唯一不惑者,至今沒有一絲絲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