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害怕。”
昭昭又重複了一遍，緩緩擡起頭，下嘴脣咬的緊緊的，喉間還時不時發出壓抑的嗚咽聲。
“昭昭害怕……還有那個世界的人會過來……”
良久，小糰子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她害怕，現在的一切，都沒有了。
粑粑，叔叔們，還有很多很多喜歡她的人。
她害怕，那個人，會重新把這裡變成末世；亦或是，帶着她不想看到的那些人過來……
天衍洞察到昭昭的這些想法，神色有些動容。
他坐到昭昭的牀邊，眼睛瞥到一旁警惕地瞪着他的戎以，男人不禁覺得好笑。
隨即，他抿了抿脣，忽然開口道：“那天，我的確故意不來赴你約的……”
但不是戎以想的那般，撂擔子不幹了。
而是他也想知道，昭昭的潛力在哪，乃至，他該以什麼法子去幫她。
以至於，便拖到了現在。
瞧着戎以那一副“你就騙鬼吧”的表情，還有昭昭的錯愣，天衍一滯，忍不住嘆道：“那個女人身上的系統……是在煤球的世界的產物。”
但跟煤球他們這些通靈貓不同的是，它們是被淘汰掉的殘次品。
不被他所管，也沒有相對的手段去處理掉它們。
於是，這些系統就肆意生長了。
利用它們跟通靈貓一樣穿梭時空的本領，跑到各個世界裡去，來給自己找宿主。
他發現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
有些可以及時收回來摧毀，但大多數，都是隻能慢慢恢復那世界原有的秩序，再對它們做處理。
不然，就是直接將那世界的科技水平提高，讓它們重新變成淘汰品。
而溫雅身上的那個，大抵是受煤球的影響，知曉了煤球要來這世界完成魂靈的夙願，它就跟煤球做着相反的事——
製造怨靈，收集怨氣。
若他不管，這世界會往玄術的方向走。
但這般後，這本該往上走的世界，就會變成低等世界，然後再把以前的苦難，重新經歷一遍。
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所以，當發現昭昭她們貌似對此束手無策的時候，他還是來了。
本是隻想指點歌方向，卻意外撞見了小傢伙的顧慮。
“只要阻止那個系統收集到怨氣，它沒有完成自己設立的這個目標的話，那些怨氣，也就不會成爲它的養料了。”
最終，它亦還是落得一個被銷燬的下場。
天衍解釋着，擡手摸了摸昭昭的頭。
大概是自己頭一回說了這麼多話，天衍喉結還不適地上下滾動了下。
他看着似乎仍未反應過來的昭昭，再一次洞察了她內心的想法。
當發現她還是之前的想法，天衍臉上閃過了不解。
戎以見狀表情有些無語，“你解釋的是溫雅系統的事，但是小傢伙由始至終，擔心都不是這個啊……”
戎以覺得這位神腦子好像有點不夠，但她只能在心裡默默吐槽兩句。
見天衍表情錯愕，她嘆道：“我覺得…不然讓昭昭回一趟末世吧。”
這話一出，昭昭和天衍齊刷刷地朝她看了過來。
戎以微頓，隨即分析道：“不然，這或許會一直成爲昭昭的心結吧。”
溫雅和那個系統，她們往後能見招拆招、主動出擊都好。
但昭昭的心結一直都沒解決，恐是再有風吹草動，就會崩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