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回頭一看,自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和那機關的距離,就差一步了!
武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多虧了你那一刀,不然我就完蛋了!”
他看了看長臉的屍體,“長臉不都釘死了麼,怎麼成這樣了?”
“這裡面古怪的很,估計他的屍體被什麼給控制了!咱們趕緊走,這裡面太危險了!”我邊說邊爬到了甬道的頂部,解開了繩子,然後又跳了下來。
“長臉跟着劉家兄弟這麼多年,沒想到最後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我邊收繩子邊對武林說,“等找到老臀他們,一定想辦法把他的屍體帶出去。”
“嗯。”武林看了看周圍,然後嘆了口氣,“這裡又黑又陰冷,不能把他留在這裡,到時候讓大哥他們看着辦吧。”
我剛剛把繩子塞進包裡,武林突然警覺的對我“噓”了一聲。
他擡手按住了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亂動,自己則在仔細的聽着,“有聲音,聽!”
我立刻屏住呼吸,豎起耳朵用力的聽着武林所說的聲音。
“吱”的一聲,那聲音很小,就在我們身邊,但不知道是什麼。
“吱!”又響了一聲,就像昆蟲鳴叫的聲音。
在這樣一個危機重重的墓穴裡,任何的小動靜都要警惕,如若大意,有可能真的丟了性命。
“是什麼?”,武林很謹慎,任何細微的異樣都會引起他的高度警惕。
我搖了搖頭,在自己的身邊找着聲源,“哪有什麼,別這麼大驚小怪的。”
“不對,離咱們很近!”
那吱吱聲越來越響,我側着耳朵邊聽邊往前走,離長臉剛被我砍下的頭顱越來越近。
武林也湊了過來,我倆眼睜睜的看着長臉的腦袋,從他被砍斷的脖子那裡,“噗”的一聲,鑽出來一隻蟲子!
那蟲子像個核桃那麼大,通體油亮的青黑色,頭上竟然長着一對巨大的顎,尾部還拖着一根紅色的毒刺。
武林伸過腦袋看了看,“這什麼東西,怎麼從他腦袋裡出......”
武林話還沒說完,那蟲子便撲啦啦的抖了抖翅膀,突然“吱”的一聲,朝着武林就飛了過來!
那蟲子動作太快,我們都沒反應過來,它一下飛到了武林的臉上,爪子使勁的摳住了武林的臉,伸出大顎便咬了一口!
“嗷!”武林疼的叫了起來,擡手就把那蟲子從臉上扯了下來,手指一用力,那蟲子接着又“吱吱吱”的叫了起來,尾端的毒刺尖上竟然還噴出了幾絲毒液。
“小心!”那蟲子要蟄他了!
武林手很快,“啪”的一下把手中的蟲子甩在了牆上,眨眼的功夫,它的腿蹬了幾下就不動了。
“媽的,疼死了!”武林被咬的地方有些出血了,“這什麼鬼東西,怎麼從長臉頭裡爬出來的啊?”
我從地上撿起那隻死蟲子,仔細的看了看,這種昆蟲從來沒見過,渾身滑溜溜的,六條腿粗壯有力,樣子特別像一種叫鍬甲的甲蟲。
長臉已經死了,但又像個殭屍一樣活了過來,難道就是這蟲子在作祟?
我又仔細的看了看那蟲子,好像以前在秦朝野史裡見過,難道真的是它?!
“如果沒錯的話......”我看了看武林,“這就是血虯!”
“血虯?什麼東西?”武林用手摸着自己臉上的傷口問。
“這是秦朝時,匈奴人養的一種毒蟲,他們認爲龍在中國是一種非常厲害的神獸,而就給這些小蟲子起名血虯。”
“這血虯專門往人的體內鑽,用尾刺麻痹神經,咬食人的內臟,活人會被慢慢折磨死,有些人受不了疼痛便用刀生生剖開自己的肚子。人一旦死後就會變成行屍走肉,被蟲子控制。”
“這種毒蟲在秦孝公時代進入秦朝,商鞅發明了酷刑車裂,還有另外一種比車裂更殘酷的,就是‘坐甕’。”說到這裡,我知道我的表情已經有一些扭曲了。
“怎麼講?”武林用手使勁的把臉上的血抹乾了。
“坐甕就是把犯人脫光了放進大甕裡,然後倒進去大量的血虯,把甕口封死,那些蟲子便從人的鼻孔、耳朵、嘴巴,甚至肛門往體內鑽,人在裡面被活活的咬死,有很大一部分人都用手將自己的肚皮抓爛,死狀十分恐怖。”
武林聽的眉頭都皺了起來,表情也變的很不自然,“噁心!”
“這種酷刑因爲太過殘忍,後期秦始皇時期被勒令禁止了,但一些方士覺得血虯很神奇,便偷偷養了起來。秦始皇知道後震怒,正巧趕上坑儒時期,把養血虯的方士一塊兒都坑殺了。”
武林吃驚的嘴巴一直張着,好一會兒纔對我說,“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蟲子!這裡面的不會是徐福養的吧?”
“據說這種蟲子還會在人的體內長大,後期就和人成爲了一個整體。”我邊說拿起了地上的包,“只要有血虯出現的地方,絕對不是一兩隻,數量大的驚人,所以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爲妙!”
我把手中那隻死掉的血虯扔到了地上,提起長刀轉身就要往甬道里走,可就是在我們轉身的這一瞬,我們又聽到了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吱,吱!吱......”,那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不是一隻,應該是好多!
我倆轉過頭,發現長臉趴在地上的軀幹竟然動了動!
“這又是什麼!頭都沒了還能動?!”武林趕緊拿出了刀,生怕在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
那被我砍掉腦袋的脖子部分慢慢的動了一下,然後從裡面爬出了幾隻蟲子,竟然也是血虯!
一眨眼的功夫,從那脖子裡又開始往外爬出好多血虯,後面的就像開閘放水一樣向外噴涌,“嘩啦”一聲全出來了!
它們渾身油亮,爪子剛勁有力,一看就是“吃”的很好。有一些明顯是被裡面的血虯給擠出來的,它們的那對大顎仍舊貪婪的咬着長臉的肉,整個身子懸在長臉的脖子外面,晃來晃去。
有幾隻的個頭兒非常大,還有一些已經抖了抖翅膀準備飛了。
整個甬道里頃刻間被這些蟲子包裹的密密麻麻,地上,牆壁上全是!那“吱吱”的叫聲充斥着我們的耳朵!
武林看的有些發懵,我使勁的拽了他一把,驚恐的大喊:“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