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一不留神被他捏住了喉嚨,老臀頗有顧忌,並沒有一刀將他斃命,只是朝他的大腿捅了一刀,但這一刀對鷹鉤鼻來說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鷹鉤鼻的嘴已經全部外翻,他露着血紅色的牙牀就要咬山子的臉,我一把抓住了他那並不多的黃色頭髮,胳膊猛的向後一扯,硬是將他的頭給掰向了後面。
他就這樣仰着腦袋怪叫,但手仍舊是緊緊的掐着山子的喉嚨,有根手指已經插進了山子的皮膚,山子滿臉漲的通紅,他的脖子已經開始流血了!
我知道不能再拖了,另一隻手舉起銅鈹,朝着鷹鉤鼻的脖子就砍了下來!
“不要!”老臀卻一下抓住了我的胳膊,“留他一命!”,可這時鷹鉤鼻的手指就要插進山子的喉嚨了!
“躲開!”我用力的將老臀甩在一旁,用銅鈹朝着鷹鉤鼻的胳膊砍了下去。
“霍”的一聲,銅鈹所過之處閃了一道寒光,那掐着山子喉嚨的半截胳膊便掉在了地上。
鷹鉤鼻慘叫了一聲,那聲音像是嬰兒的哭聲,我知道,他已經完全成爲了一隻半人半獸的大鯢了。
他一下趴在了地上,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在嚎叫,趁這個功夫我趕緊拉起了山子,他還算好,並沒有被捏斷喉嚨。
老臀帶着滿臉的歉意緊張的看着山子,“怎麼樣!怎麼樣?!”
山子半躺在地上剛睜開眼,他立刻用力的將我和老臀推開了,“閃開!”
山子的力氣很大,我倆被他推了個趔趄,從我們腦後忽的一聲飛來一團東西,直直的朝着山子的面門飛了過去!
“啊!”山子一身慘叫,立刻用手捂住了臉,但他又立刻鬆開了手,山子的臉上瞬間鑽進去了幾隻螞蟥!
原來鷹鉤鼻十分憤怒,他又向我們噴出了大量的螞蟥,山子爲了救我倆而將我們推開,自己卻中了招!
“山子!”我顧不得身後的鷹鉤鼻,立刻上前扶住了他,看着他滿臉都是露着半個身子的螞蟥,我嚇得渾身哆嗦起來。
“山子,挺住!挺住啊!”那一刻我的心裡非常的緊張害怕,我知道山子快撐不住了,那些螞蟥再過一會兒就能鑽進他的顱腔了。
老臀極爲惱怒,他一下擋在了鷹鉤鼻的面前,口中大喊一聲:“戴維,怪不得我了!我會給你留個全屍的!”
只見老臀兇猛的朝着鷹鉤鼻撞了上去,鷹鉤鼻現在的身子比較單薄,根本經不住老臀像野牛般的身子的撞擊,整個連人帶老臀一下倒在了地上,他還沒反應過來,老臀便用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插進了他的脖子裡。
就當老臀拔出匕首的那一瞬,從脖子的傷口裡噴出一隻螞蟥,一下抓住了老臀的額頭,然後立刻開始向他的皮肉裡面鑽。
老臀痛苦的扔掉了匕首,整個人抱着腦袋開始打滾,他越是想抓那螞蟥,那螞蟥越是朝他的頭皮裡面鑽。
我知道不能再拖了,我轉身朝鷹鉤鼻跳了過去,他正用一條胳膊撐着地想要再次站起來,我掄圓了胳膊朝他的脖子用力的劃了一刀。
“咔嚓”一聲,鷹鉤鼻的腦袋便掉了下來,他的脖頸出流出了好多血,中間還夾雜着很多的螞蟥。
“戴維,謝謝你的爆破彈。”我看着他那顆已經變異的誇張的腦袋說。
老臀仍舊是在嚎叫,我們三人的身上都有這種噁心的蟲子,我胳膊上那隻已經像雞蛋大小了,它的身子被撐的發亮,裡面慢慢的全是鮮血。
這螞蟥還有一個令人恐怖的本能,就是當它在吸血的時候它的身體會分泌一種化學物質,這種物質會破壞人體的血凝固,就算你把它從體內拔出來,傷口依然會血流如注的。
山子滿臉都是那些東西,我已經慌了,我不知道山子能不能挺住,照這樣下去,他和老臀都會死在這裡的。
“山子!”我的鼻子開始發酸,沒想到我們經歷了這麼多,連上古神獸都沒把我們怎樣,卻在這裡被些蟲子給打敗了。
“好癢!”山子痛苦的晃了晃腦袋,“還有些疼!”
山子晃完腦袋,他臉上的螞蟥竟然離奇般的掉下來幾個!
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東西還能吃飽了鬆口?
山子用手又抹了一下臉,剩下的那些螞蟥也全部都掉了下來,就連一開始叮在他身上的那些也掉了。
他的脖子裡還有一隻在苟延饞喘,山子抓住它露在外面的身子,猛的一扯,那隻螞蟥也被拽了下來。
山子將它扔到了地上,那隻螞蟥竟然抽動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救我!丁甲!”老臀痛苦的扭動着身子,嘶聲力竭的吼叫着。
“老臀,別動!”我拿着銅鈹想要戳爛那螞蟥的身子,雖然螞蟥剩下半個身子仍舊會繼續吸血,但這樣總能讓老臀不那麼痛苦。
“我來!”山子伸手在我的銅鈹上輕輕摸了一下,他的兩根手指立刻被劃破了!
“你幹什麼?!”我緊張的看着他,並不清楚他這樣做的目的。
山子用力的擠了一下被劃破的手指,那血立刻滴了出來,他把那血滴在了老臀的額頭上。
那血順着被螞蟥咬的傷口流了進去,眨眼的功夫,那隻螞蟥竟然開始劇烈的扭動起身子來,我以爲它又要往老臀的頭皮裡鑽,仔細一看才知道它正往後退,最後鬆開口掉了下來,身子抽動了兩下便死了。
我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我不清楚山子這到底是做了什麼,只知道他就像一個妙手回春的大夫,把眼前這麼棘手的事情給擺平了。
他如法炮製,把老臀身上剩下的和我身上的那些螞蟥全部都清理乾淨了。
我和老臀在驚異於他的“醫術”時,還不約而同的問道:“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山子摸了摸自己被螞蟥咬過的臉,上面的那些小孔也慢慢的在縮小,“我覺得它們是被我的血給殺死的。”
我和老臀聽了後沒有任何的反應,我倆根本沒聽明白山子說的是什麼,天方夜譚嗎?
“別他孃的這麼看着我。”山子被我們搞的有些不自在了,“老子又不是外星人!”
“我覺得我的血已經變了。”他看着我的眼睛說道,我知道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山子,我覺得你的血不是現在變的,而是被袤隼咬後就變了,只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我安慰山子到,“袤隼的東西在你的體內存活了下來,它改變了你的血液,這就是爲什麼你的血能殺死螞蟥的原因。”
“不是,我覺得不是。”山子喃喃道,“是不是那五行蟲面具,它的那些蟲子鑽進我的臉裡,然後又往我體內注入了什麼東西。”
山子變得憂傷起來,他雖然一直對我說對自己的身體並不在乎,其實內心仍舊是接受不了的,並不是他太敏感,而是誰也接受不了,區別只是表現和不表現罷了。
我又要安慰他,老臀卻吃驚的問我:“五行蟲面具,那是什麼?怎麼沒聽你說過?”
五行蟲面具是尤冥的,那是我們在海眼的下面遇到的東西,但我並沒有給老臀說,我給他說的是我和山子在海眼裡面直接被大水給衝了出來,裡面的事情他還是不知道爲好,因爲我現在還弄不清楚他到底是爲誰賣命的。
“哦,我們在龍王墳裡面見到的,一個很邪乎的東西,後來給扔了。”我搪塞了一下。
“怎麼個邪乎法?山子到底怎麼了?”老臀的眼睛開始發亮,他對那面具好像知道些什麼。
“不就一個破面具麼,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了他一句。
“我也是聽說的,據說那是一個匈奴首領的神物,多少年來都有很多的人在尋找,擁有了那五行蟲面具的人將會擁有無窮的力量。”老臀說道。
可他並不知道,五行蟲面具已經被常麟一腳給跺的粉碎,尤冥也是因爲失去了面具而被常麟殺死的。
山子一看我不想讓老臀知道其中的事情,便開始哼哼唧唧,說自己這裡疼那裡癢,又說那大鯢快來了,咱們得趕緊走。
老臀一聽大鯢,又緊張了起來,他站起身走到了鷹鉤鼻的屍體旁,愣愣的看了一眼,嘴裡蹦出了四個字:一路走好。
老臀回過頭,給我們道出了這其中的緣由,他剛加入到美國總部的時候,經常會受到其他人的奚落,因爲他是團隊裡唯一的一個亞洲人,在那些外國人的眼中,黃皮膚的人種是沒有資格和他們做隊友的,這其中也包括鷹鉤鼻。
那些金毛洋鬼子每次執行任務時都不願意和老臀一組,他們說和他一起會很晦氣,這一點從鷹鉤鼻對我們的表現上就能看的出來,但鷹鉤鼻還算是比較仗義的,第一次在地下河的地方是他自己拉開看了揹包的肩帶,要不然我和猥瑣趙也會被大鯢拖進水裡的。
有次任務老臀和鷹鉤鼻分在了一組,老臀自知他看不上自己,他什麼也不說,只是埋頭苦幹,他倆在打開一個十四世紀的貴族古墓時遇到了危險,那裡面出來了兩具殭屍,鷹鉤鼻一個不留神被傷了後背,老臀爲了救他,自己身受重傷,最終爲了掩護鷹鉤鼻逃走被殭屍給咬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