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個東西很奇怪,像一根扁平的棍狀物,單側是開了刃的,但另一側卻是沒有任何的打磨和修飾,整個看起來不倫不類,但洣想到了袤隼給他說過和氏璧被改變成了別的樣子,他綜合分析,覺得這根開了刃的扁平棍子和那和氏璧並非簡單意義上的寶物,而是有着某種聯繫的。
好端端的一個象徵九州大運的銅鼎就被這樣給毀了,要知道皇帝是非常看重這些東西的,看來他們建造的這些地方是比九鼎還要重要的,洣認爲袤隼的顧慮過多了,他並不置疑,而是加緊了步伐繼續建造藏寶處。
但沒想到的是,當這裡完工的時候,他和那些工人一樣被封在了裡面,洣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們是皇宮裡的校令,而徐福只是一個小小的方士,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權利把他們封在裡面呢,看來這是皇帝的意思,秦始皇怕這幾處地方被泄露出去。
洣在構建這裡時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要是早有這樣的先例,他肯定會偷偷留一條活路給自己,出口的地方他設計的利用岩漿來封死,這下自己也出不去了。
他也意識到了他們四人都會遭此下場,洣知道自己已無力迴天,他這才明白了袤隼信中所寫,他們收到的真的有可能是秦始皇歌的假手諭,背後的那個人定是有着一個驚天的陰謀,利用他們建造完藏寶處後怕事情敗露,只能是將他們和這些寶物埋藏在一起,這樣對皇帝也好說辭,四人本就是相貌與常人不同,再加上是泰山的弟子,魯班的徒孫,哪天發生了什麼詭異離奇的事情突然不見了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洣還是猜測,這個背後的人,一定是宮裡的人,他位高權重,既能拿得到玉璽,又能在私下偷偷調動這麼多的人力,而皇帝卻不知情。
洣最後是活活餓死在這裡面的,他只是希望自己記錄下來的這些東西能有一天被人發現,也好給他一個慰藉。
下面,就再也沒有字了,只是旁邊還刻着一隻玄鳥。
我怕猥瑣趙再追問,便對他說洣覺得他們可能收到了秦始皇的假手諭,至於是什麼原因,這就不知道了。
猥瑣趙撇了撇嘴道:“這個和咱們就沒關係了,只要能找到東西,咱們發一筆就行了!”
但我的腦海裡卻不停的在思考着洣所指的那個人,宮內位高權重的,他是誰呢,太子扶蘇還是胡亥,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厚葬匈奴尤冥,難不成尤冥對秦朝還有巨大貢獻,並且還將和氏璧和銅器藏在深處,這裡面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
猥瑣趙又道:“可惜啊可惜,咱們不知道另外兩個地方在哪裡,那裡面肯定也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啊!”他說着的時候看了看我的臉。
我立刻裝出一副貪婪的樣子,雖然我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但我知道它們已經放光了,“對啊!那可夠我們花上幾輩子的了,哈哈!”
我嘴上敷衍着猥瑣趙,心裡仍舊是在思考着,洣所說的那個東西,和氏璧和銅器肯定是其中的兩個部分,如果我爺爺去的舟山羣島是其中一處,那麼就還剩下一個地方,找到這四件東西,就能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了。
可我又想到了那張碎羊皮,上面並沒有提到和氏璧和銅器的事,難道都在被一號拿走的那張大塊兒的上面嗎,那整張的羊皮上所寫的內容,是不是和這件東西有聯繫呢。
我覺得不會,這應該是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羊皮上的內容應該是記錄的尤冥的那個計劃,而這個四件寶物代表的東西則是秦朝的國運昌盛纔對,不然也不會將國寶九鼎和和氏璧都拿出來放到藏寶處的。
山子並沒有聽明白,但他見我在思考,也就沒再打斷我。
猥瑣趙覺得這裡面的記錄沒有一點兒意義,他關心的是另外兩處藏寶地的具體位置,至於洣所說的那些事情,對他來說都毫無吸引力。
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得出,猥瑣趙的骨子裡那種穿山甲的氣息根深蒂固,當年他偷走那個青花筆洗看來並非是偶然了。
他說既然沒什麼發現,就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去找那神器吧,至於那些宋朝士兵爲什麼死在這裡,那和我們都沒有任何關係。
山子看了看我,他知道我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但因爲猥瑣趙在,他也無法問我,只是敷衍着猥瑣趙而準備從銅鼎的裡面出去。
我們剛要翻出銅鼎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些細小的“呼嚕呼嚕”的聲音,那聲音就是武林開始聽到的那種喘息聲,像是從野獸嗓子裡發出的,但四處一片漆黑,我們並不能確定它具體的位置,不過從從聲音的大小來斷定,它離的我們很近!
“武林!”我立刻喊了一聲,“小心點兒!有聲音!”
我們在銅鼎的裡面還算暫時安全,可武林還在下面。
“我聽到了!”武林拿着手電緊張的朝四周照着。
山子迅速的從包裡拿出繩子,將一頭扔到了下面,“快抓住,趕緊上來!”
武林又朝周圍照了一下,確定沒發現什麼,他立刻轉身抓住了繩子,用最快的速度開始往上爬,我和山子也用力的將他往上拉,在這裡面聽到這種聲音可不是什麼好事,爲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先在銅鼎裡面避一避爲好。
可武林還沒爬到一半,從手電的光線中呼的掃過了一個巨大的黑影,它巨大的撞擊力碰的銅鼎都發出了一聲悶響,我們根本來不及看清它的樣子,武林便慘叫一聲,手電掉在了地上!
我們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弄的不知所措,武林的叫喊聲以極快的速度向銅鼎左邊的黑暗處傳去,襲擊他的那個東西跑的很快,並且塊頭一定很大!
“媽的,是什麼!”山子驚恐的用手電朝武林傳來聲音的地方照了過去,可那邊什麼也沒有。
“怎麼辦?”猥瑣趙緊張的盯着那手電的光圈,他也把包裡的刀給掏了出來。
“過去!快過去!”我扒住銅鼎的邊緣,立刻翻了下來,一手拿手電一手抽出銅鈹,朝着武林叫喊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的心臟突突的急速跳動着,那一刻來的太突然,並且從武林的聲音裡可以判斷,他已經是受到了攻擊,弄不好他……
我沒敢繼續想,只是沒命的衝在了最前頭,山子在我身後緊跟,他一直喊慢點兒慢點兒,在這黑乎乎的洞裡,幾乎看不清腳下的路,他是擔心我遇到什麼危險。
“不能慢!快點!”我無暇顧及腳下的路,只知道在黑暗中向武林發出聲音的那邊狂奔,武林千萬不能出事。
我的手電照的前方越來越清晰,在離銅鼎大概一百米的距離,前面出現了一面高大的磚牆,這是藏寶處的邊緣了,爲了防止坍塌,這是用磚牆加固的。
整面牆上畫滿了壁畫,我只是掃了一眼,就趕緊用手電四下裡照着,山子和猥瑣趙從我後面也趕了上來,可他們也只是看到了這面牆,並沒有發現武林。
我急的直跳腳,耽誤一分鐘,武林就的危險就加大一分,可整面牆上除了壁畫,什麼也沒有,但武林剛纔的聲音分明就是從這邊傳過來的。
猥瑣趙將手電開始胡亂的照着,突然他叫了一聲:“快看那裡!”
我和山子立刻朝他的手電光圈處看了過去,就在這面高大的牆的右下角,有一個非常不起眼的洞,因爲這裡面黑暗,再加上我們心裡着急,剛纔並沒有發現。
“快過去看看!”我拔腿就走,等裡洞口越來越近的時候,我手中的銅鈹握的更緊了。
這洞口很大,足有一人多高,但在壁畫的襯托下幾乎無法辨認,我們放慢了腳步,生怕從裡面躥出來什麼東西。
山子大膽的朝前靠了靠,裡面竟然吹出一陣涼風!
“是和外面相通的!”我感覺到了那風,看來這個藏寶處已經並非是完全密閉的了。
風裡面還夾雜着一股腥臊味兒,我知道這裡面肯定是一隻動物,從洞口來看,它的體型絕對非常高大,甚至得有兩人之高,因爲動物都是俯下身子從洞口鑽進去的。
山子也不敢大意,他踮着腳又往前探着腦袋看了看,伸手在洞口的邊緣處摸了一下,然後他用手電一照:“毛!”
山子的手上粘下來很多的動物的毛,這些毛比較粗,已經有些微微泛白,從毛的粗細程度上就能確定我的猜測是對的,這傢伙很大,但毛有些泛白說明它的年齡已經很大了。
猥瑣趙朝洞的裡面照了照,裡面又吹出了一陣風,他立刻用手捂住了鼻子,“氣味太重了,動物的氣味越重,說明它的身體越好,並且體格都非常的強壯,看來這是隻公的!”
我也有些發憷,裡面不知道是什麼,這是它的“洞府”,我們進去後摸不清路子,弄不好仨人都栽到裡邊,可我們不進去武林肯定就沒救了。
我橫下一條心,擡腿就走了進去,山子緊跟着我,嘴裡不停的提醒我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