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立刻又咬了咬牙,非常堅定的說:“我們哥倆是兄弟,還是他的命要緊,他爲了我都豁出去了,我不就一根兒虯角麼!”
山子雖是這樣說,但他的眼睛還是非常不捨的看了一眼那虯角,畢竟這虯角已經跟他戰鬥了多次,也已經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了。
山子能這麼說,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呵呵,用不了那麼多的。”上官雲楚笑了笑,然後安慰了一下山子,“他傷的很輕,用多了很麻煩,掌握不好藥量他又會再次受傷的,必須剛剛好纔可以。”
“那要用多少?”山子緊接着問。
“就最下面這一點兒就行,連皮帶肉的。”
山子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整根兒都給他吃了呢!”
“這角也太長,你用起來也不是太順手。”上官雲楚用手掂了掂那虯角,“截下一截兒來正好。”
武侯頓時變的開心起來,他見我有救,幾乎已經忘掉了失去徒弟的悲傷,走過來衝上官雲楚抱了抱拳,十分虔誠的說道:“謝謝師父,謝謝師父了!”
我們四人也趕緊朝上官雲楚鞠躬,口中不停的表達着感激之情。
“行了,有解決的辦法就行了。”上官雲楚揮了揮手,示意我們不用這麼客氣。
“你們這倆後生,也算是有機緣的人,一個能拿着至陰神獸的角做武器,一個能被傷了還能挺這麼長時間。”然後他又看了看我,“一般人從發作到死,也就幾個鐘頭的事兒。”
說完,上官雲楚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
我的心裡猛然一驚,難道是常麟最後的那絲火焰救了我?
“老師傅,在龍王墳的裡面,最後有個秦朝的戰士復活了,他體內有團火,最後進入了青銅鈹,那熱量又傳到我的全身,是不是它救了我呢?”
我說完後,除了山子,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他們不知道我再說什麼,或許以爲是我病的太重,說開胡話了。
“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麼?”上官雲楚的臉色變的十分沉重。
“我們......”我剛要開口,他卻打斷了我的話。
“先治你的傷吧。”他又看了看手中的虯角,“明天這個時候你們再過來,我把藥給你做出來,另外......”他又看了看我倆,“還有一件事我要給你們說。”
“那今天呢,今天他再發作怎麼辦?”春妮兒還是十分緊張,她着急的問上官雲楚。
“今天喝點雄黃酒就行,能拖一拖,你們都放心吧。”上官雲楚環視了一下,“明天來拿藥就可以了,不過明天這倆後生來就行了,其他人就不用過來了。”
“我,我們也來吧,不放心啊。”武林從後面又伸出了腦袋,戰戰兢兢的說道。
“怎麼,我還能害了他倆啊?”上官雲楚說着,就往門口走去,他要開門送客了。
“你給我閉嘴!”武侯指着武林,兩眼瞪的像對銅鈴,“你爺爺說話你少插嘴!沒點兒規矩!”
武林看門已打開,趕緊第一個跑了出去,回頭喊了一聲,“呃,爺爺再見!”
我們又坐上車,一路顛簸的回到了石材廠。
這一夜過的還算安生,喝了雄黃酒之後,我只發作了一次,身體也不是那麼疼了,但腦袋裡仍然出現了一些幻覺,又是冰冷和黑暗。
第二天,武林把我和山子送到了上官雲楚的樓下,我倆則如約來到了上官雲楚的家中。
等我倆敲門進入,上官雲楚客氣的請我倆落座,然後自己進了屋子,端出一個小陶罐,然後放到桌上。
“弄好了,這就是藥,不是口服的,塗抹用的。”說着他往上推了推老花鏡,隨手拉開了抽屜,把那根虯角拿了出來,遞給了山子。
“這是你的寶貝,拿好。”
山子趕緊接了過來,那在手中愛惜的摩挲着。
“怎麼樣,沒少多少吧,我說話算話?”上官雲楚略帶玩笑的問着山子。
“老師傅一言九鼎,駟馬難追!”山子頭也不擡,仍舊是看着那根短了一些的虯角。
“過了過了!”上官雲楚笑了起來。
我看了看眼前的這小陶罐,然後非常感激的對他說:“上官老師傅,咱們萍水相逢,您就出手相助,救我一條命,大恩不言謝啊!”
“你們是猴子帶來的,就是自家人,什麼謝不謝的,身體沒事兒了就好。”
“那,那您昨天還說有事兒給我們說?”他的話我記得清楚,不知道眼前的這位老人要給我倆說什麼。
上官雲楚慢慢的站起身,用手扶着桌子轉了個身,然後慢慢擡起手指了指他背後的那幅字,“潛龍在野。”
他念完後,沒有轉身,也沒有說話。
我和山子就這樣看着他,不知道接下來他要做什麼。
“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他昂着頭,一副氣吞山河的樣子。
“這是形容一個有能力的人而沒有得到重用,或者此人隱居,並不想涉及朝中的事情。”這是我對這詞表面的理解。
“這是詞本身的意思,但這副字背後是有故事的。”上官雲楚淡淡的說道。
“上官老師傅如果看得起我倆,我們洗耳恭聽。”我正了正身子,準備聽他講述這背後的故事。
其實並不是我虛僞,我也並不是爲了滿足上官雲楚的虛榮心而故意製造機會讓他給我們講他自己的故事,自從武侯給我說這事的時候,我就已經非常感興趣了,一個幾乎目不識丁的水事師傅,哦,也就是偷水下寶藏的傢伙,怎麼最後會讓部長送了他一副字呢?
但上官雲楚並沒有開口說他所謂的故事,而是轉身問了我倆一句:“你們缺錢嗎?”
我和山子一愣,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缺,缺吧。”山子磕磕巴巴的說道,他也不知道這老頭到底想說什麼,“現在哪有嫌自己的錢多的人啊,誰都缺錢!”
山子的這番話,不知道他聽了之後會不會很反感,不過他既然這樣問,肯定就有這樣問的道理。
上官雲楚對山子的回答並沒有表現出不滿,而是又繼續問了一句:“缺錢到什麼程度,快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