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有獨鍾司少的心尖獨寵
風晚纔想‘啊’出聲,馬上卻是住了嘴。仔細思索完了她才問:“那你打算怎麼處理呢?”
司微微搖搖頭,有些兒迷茫,“原本我是想悄悄把孩子流掉的,但醫生說我的體質不大好,要是流掉了這胎,以後恐怕很難再懷上了,所以我猶豫了。”
風晚其實想問孩子的父親呢,他在哪?
可司微微看起來並不想說,她也就沒一個勁兒地追問。
“嫂子,我該把孩子生下來嗎?”
未婚產子,放在現代這個社會來說不能說普遍,但也有一定的概率存在。只是由此帶來的壓力,顯然不是那麼輕易能承受的。
風晚輕輕嘆口氣,“孩子的父親知道這個寶寶的存在嗎?微微,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一個人扛就能扛得住的,找孩子的父親商量一下,好嗎?”
雖然司微微沒說孩子是誰的,但看起來她並沒有對這個孩子深惡痛絕,甚至還在考慮要不要留下他,由此可見她對孩子的父親,不說有感情,起碼是不厭惡吧?
“嫂子,你不明白,我們是兩個世界裡的人,我不認爲他會和我結婚,而且我也……不想嫁給他。”
司微微頭疼地靠着沙發,抱着個枕頭。
“我媽那邊還在催我趕緊嫁出去,但我總不能隨便給孩子找個便宜父親吧?”雖然這個孩子要真生出來的話,有個父親會方便很多,但誰會接受一個別的男人的孩子呢?而以司微微的性格,她也斷不可能做出來那種把孩子賴給別人的事。
“微微,要不你搬到我們這住一段時間吧,怎麼樣?一來可以冷靜地想想後面的路要怎麼走,二來麼,也可以避免父母那邊的壓力。”
司微微沒有答應,儘管明白風晚的出發點是好的。
臨走前司微微再三囑託了風晚別把這事往外說。
風晚抱着元宵,上樓了。
小傢伙的睡相很甜美,風晚忍不住給他拍了幾張照,這樣以後能留念。
司弈宸晚上回來時便見風晚有些兒憂心忡忡的,問她,她也不說。
“媳婦兒,你不是產後抑鬱吧?”司弈宸的心思瞬間揪緊了。
‘抑鬱’這個詞給他的印象很不好,相當不好。
風晚這才意識到自己嚇到他了,連忙給他順順氣,“我沒事,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我幫你想,晚晚,你說,我來想。”司弈宸不放心。
“不能說,我已經答應了。”風晚躺下來,柳眉不自覺地還皺着。
“晚晚,夫妻之間不需要那麼多秘密。”司弈宸抹了抹她的眉頭,想讓她眉眼間的褶痕變平。
幼稚的男人。
“如果一星期後這件事還沒解決的話,我就告訴你。”風晚最後退一步。事實上她認爲把事情說出來或許會更好,以司弈宸對她的關心,定然會想方設法幫她的。
但微微既然不想讓別人知道,她也不該辜負她的信任。
一週後司微微再來看望小元宵的時候,風晚注意到了她無名指上的變化。
司微微爲此有些不自在地想把戒指收起來。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風晚還惦記着這事呢。
“嫂子,我決定結婚了。”
“結婚對象是誰?”風晚有種不那麼好的預感。
“權晟。”
“權……他……”風晚一剎那腦海中轉過‘gay’‘不喜女人’‘和哥哥關係微妙’之類的標籤。
“嫂子,他答應娶我了。”司微微說歸說,表情上卻不像是很開心。
“他是孩子的父親?”風晚覺得自己的腦回路有些接不上了。
“以後會是的。”司微微話落靜默了一陣子,不多久又出聲道:“重要的是,他願意成爲孩子的父親。”
所以孩子的生父呢?
風晚張了張口,終於沒有問出聲。她想告訴司微微權晟大概是不喜歡女人的,司微微卻突然露出自己手腕上的蘭花刺青。
很漂亮的刺青,風晚從多年前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覺得它很特別。
這會兒有機會細看了,她才注意到刺青之下有個很細很細的印子,就像是……割過腕的痕跡。
司微微恍然笑了笑,“嫂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
“我從小就和堂哥關係要好,我們司家這一輩的孩子少,滿打滿算也就那麼三個,我和司靖驍合不來,就只能找大堂哥一塊玩。”
“大堂哥長我差不多六歲,等我真正能獨立思考的時候,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那時候大堂哥有幾個關係很鐵的哥們,權家兄弟便是其二。”
“我從第一眼見到權晟的時候就迷戀他。”
“我沒有制服情結,我也不擁軍,但我十四歲那年見到穿着橄欖綠的權晟後,就再也忘不了他了。”
“我從來沒有那麼喜歡過一個人。”
“嫂子,你知道吧,現在很多小女孩都追星,這樣那樣的明星。但我不追,我追着權晟。當時我覺得,我能迷戀他一輩子。”
“很可笑,明明那會兒我才十四五歲,卻已經能想到一輩子這樣漫長的詞彙了。”
“後來大堂哥的所有兄弟都知道了他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權晟的妹妹,權晟他也,知道了。”
“他沒有給過我任何感情方面的迴應,我很天真,天真地想着我一直喜歡他,每天都多喜歡一點,總有一天他也許會迴應我。”
“只是也許。”
“但沒有。自始至終,這都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我好不容易纔捱到了十八歲,然後告訴他我愛他。”
“愛這個動詞,真是奢侈。”司微微注視着自己的手腕,“他不愛我。確切地說,他不愛任何女人。”
“權晟對我算是容忍了,因爲我有個名叫司弈宸的哥哥,而他是哥哥的朋友,所以不忍心傷害我。”
“在他告訴我以前,我從來沒想過,原來他喜歡的是男人。”
“權晟特別喜歡蘭花,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他送了我一盆,而那也是他唯一送過給我的禮物了。”
司微微想起了往事,明明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她爲什麼還要記得這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