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八，風晚跟着司弈宸搬去了主家住。好巧不巧地，一直在外頭遊蕩的司靖驍也選在了今天回來。
下午老爺子去休息後，司弈宸便出門了，去做什麼沒說，風晚也沒費事問。
“大嫂，來打牌。”司靖驍大約是閒得夠嗆，拿着副撲克便往風晚身邊坐下。
風晚不大感冒，“不要。”
“我想玩，你陪我。”司靖驍話落不由分說開始洗牌。
左右無事，風晚便沒再推辭。
“我們賭點什麼吧，大嫂？”牌局開始前，司靖驍如是提議。
“你想賭什麼？”風晚沒有一口否決，就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玩十盤，你輸得多的話，就親我一口，我輸得多的話，就讓你咬一口。”司靖驍說得毫無壓力。
風晚聞言抓起桌上的遙控器，不客氣便砸了一把這男人的手臂，“二少爺，消遣你嫂子呢，門都沒有！”
“那你說賭什麼？”司靖驍說話間給兩人各發了張底牌。
風晚眉眼彎彎，笑：“你輸了的話就穿上我給你的衣服，接受我的化妝，跳第八套廣播體操讓我錄下來。”
“那要是你輸了呢？”司靖驍左手握着才發出去兩張牌的撲克，悠閒地瞥了風晚一眼。
“你說了算，但不能太過分啊。”風晚警惕。
司靖驍笑：“大嫂說的什麼話，我可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要是大嫂輸了，陪我跳支舞就可以。”
“什麼舞？脫衣舞鋼管舞不行！”風晚往旁邊挪了挪，一副要跟他撇清關係的姿態。
司靖驍見狀忍不住一嗤：“大嫂，你耍什麼流氓呢，覬覦我？”
“不啊，二少爺，對一個一次性能搬走人家大賣場半數岡本安全套的色胚，我的擔心是完全有道理的。”
司靖驍的面色戛然一抽，少頃他方點頭：“行，有你的！就跳一支交際舞，可以了吧？”
風晚這纔沒再和他討價還價。
兩人玩的梭哈，小打小鬧壓了幾塊錢，風晚開局不利，接連三局都輸得徹底。
司靖驍小人得志地在旁邊笑話她。
“二少爺，你聽沒聽過一句話，站得越高，摔得越狠？”
“大嫂，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只有失敗者才找藉口？”
風晚不理他的嘲笑，開始第四局。
從第四局開始，司靖驍就沒討到好了。
後面一連六局，他都是輸輸輸。
風晚於是樂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最後一局司靖驍贏了，可也改變不了他輸得多的事實。
“二少爺，那句話怎麼講來着，風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瞧，不用明年這都轉到我這兒了。說好的啊，願賭服輸。”
風晚還算手下留情，沒讓司靖驍穿女裝，不過她給整的那服裝造型，活生生的鄉土風，忒俗。
等到要化妝了，發現司靖驍房裡壓根沒多少化妝品，風晚咬咬牙，下血本，把自己的化妝品拿過來給他塗抹了。
“二少爺，這個美瞳是微微房裡找到的，我看了，新的，誒，你眼睛別動啊。”
“大嫂，你是非把我折騰成不男不女的樣子是吧？”司靖驍的腦袋被風晚掰回來後，翻了下白眼。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大實話呢？好了，該塗點口紅了，二少爺，你覺得紫色怎麼樣？”
“哼。”司靖驍纔不信她會尊重他的意願。
果然，很快風晚就拿起大紅色的那管口紅了：“還是紅色顯眼點。”
“二少爺，你的脣形漂亮，嘖，這脣糟蹋過不少單純的姐姐妹妹吧？”
“大嫂，請你閉嘴好嗎？”司靖驍的拳頭握緊又鬆開，“現在想想我哥也不容易啊，要忍受你這麼個聒噪的女人。”
風晚當真閉嘴了，一個字都不吐。就無聲地給他擦點這個粉那個粉，這裡比比那裡畫畫。
反倒是讓司靖驍不習慣，“你也不用安靜到這地步吧？”
風晚不答。
“出點聲。”司靖驍望了一眼她，“不說我就走了。”
話落作勢要起身。
被風晚猛不丁襲擊了肩頭：“別搗蛋，二少爺，能不這麼朝三暮四的麼？你讓我別說話我就不說了，這還不好，非逼我開口。”
司靖驍甩了甩頭，“大嫂，我頭一回知道你是這麼聽話一個人，我讓你……”
“打住！”風晚嫌他說話影響自己上妝的效率：“馬上好了，要有個假髮就更好了。”
司弈宸來到浮華時，權臻已經等在了這。
“兩件事，一是那個精神病嫌犯的事查清楚了，二是找了八個人，看中誰你自己挑，都靠譜。”兩人邊往前走，權臻邊彙報情況。
“麻煩你了。”司弈宸說話間進了浮華頂樓的包廂。
權臻開了電腦：“這段視頻要弄到可不容易，那個精神病人叫王斌，原先自己開了家玻璃廠，混的也還行。後來玻璃廠讓一把大火給燒燬了，還鬧出了人命，他一夜間變得一貧如洗，上門逼債的人都要踏破家門口了。再往後他老婆帶着孩子改嫁了，可能是承受不了這種劇變，他瘋了。”
電腦屏幕上出現了王斌的影像，緊接着出現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
“事情發生的一週前，有人到省精神病院看望了王斌，就是畫面裡這個矮個子，他也是間接買兇者，幫忙跑腿的。我讓人逮了王斌，他的意識雖然時清楚時不清楚的，但好歹說出了大概，我根據他說的找到了這個矮個男人。這段視頻，就是從他手裡拿到的。”
“事實上這段精神病院的監控視頻事後被人爲刪除了，不過這個矮個子大概是怕東窗事發了真正的幕後兇手拿他當擋箭牌，因此他把視頻拷貝了一份，當然，還有他和江語心聯繫時偷拍的對話視頻。”
權臻說完沒多久，下一個視頻開始播放，而這一個視頻中明顯有江語心的出場。就算她特地戴了口罩，但聲音和身形並沒有特別僞裝。
司弈宸將兩個視頻都拷走了。至於他要怎麼處理，就不是權臻需要過問的了。
隨後兩人去了一樓，權臻幫忙挑選的八名保鏢已經等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