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我們商量個事唄。”
眼看着天色漸晚,風晚直勾勾盯着司靖驍的手機,打的什麼主意不言而喻。
司靖驍挑了挑脣,“大嫂,我的私人手機從不讓別人用,特別是女人。何況我也沒存我哥的號碼。”
“那你送我回家?”風晚一計不成,很快轉移了目標。
司靖驍神色未明地盯着她,盯得風晚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背後長翅膀了。
許久後,他點頭:“好啊。”
“但我這人,沒公德心,不喜歡幹樂於助人的事兒……”司靖驍分明有所圖。
“別叨叨,上車了呀,你前面還救了我,說明你根正苗紅,就算一時長歪了也還是能掰回來的。”風晚對他的話不以爲然,扯了扯他的手臂,之後自己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
街道上的路燈已經亮了。
遠處的落日徹底沒了蹤跡。
風晚開了車門後才注意到副駕駛位上放着袋東西,沒多想她便拎起來,自己則坐了進去。
司靖驍回了車裡,笑:“大嫂,你可真自覺。”
風晚睫毛輕顫,不自覺撅了嘴,“誰讓你喊我大嫂的,你既然這麼喊我了,就不能怪我作威作福。而且我只是請求你載我一程。”
“所以,是我給了你底氣?”司靖驍的目光轉向前方。
車子‘噌’一下疾行出發。
風晚不置可否。
手頭拎着的東西還挺重,風晚先還抱着,沒多久她就想放車後座去了。
司靖驍冷不丁輕笑,“看你一直抱着,我還當你對我買的東西感興趣。”
“你買了什麼呀?”風晚原想看看。可想到亂翻別人的東西不好,她便乖乖坐着,眼也不亂瞄了。
車子拐了個大彎進入了另一條公路,司靖驍這才瞥她一眼:“如果大嫂有需要的話,我不介意送些給你啊。”
風晚於是隨手摸了盒小玩意出來。
司靖驍等着看她色變。
不想風晚認出了手頭的東西后,笑得合不攏嘴了:“二少爺你可真有少女心,你喜歡草莓香型的啊。”
她開始在那翻,一盒盒拿出來看,邊看還邊念。
螺旋紋的、超薄的、香蕉口味的,爲什麼沒有薄荷味的呢?
“我說,你究竟是不是女人?”司靖驍的車速慢下來了。
“我說,你究竟是不是男人?”風晚有樣學樣地學着他的語氣和腔調。
學完自個樂不可支。
司靖驍就光聽到她的笑聲在車內縈繞了。
笑夠了風晚才端莊正經着道:“二少爺,縱慾傷身,你可要節制點啊!”
話落把這袋安全套放後頭去了。
車子已經開到了司弈宸住宅前的道路。
風晚摸了摸衣袋,還好鑰匙拿了。
車子停下,再次道了謝後,風晚便準備下車。
“大嫂。”司靖驍喊了她一聲。
風晚於是先沒走人,回頭疑問道:“怎麼了?”
頓了頓:“你和大少爺關係不好,我要留你下來吃飯,大少爺可能會不大高興。我要不留你呢,又顯得知恩不報,那我請你喝個果汁好不好?你等一下。”
風晚去了廚房,給榨了橙汁,之後小心着端出來,看着司靖驍喝。
“大嫂,你的果汁真酸。”司靖驍倒也沒拒絕她遞的橙汁,只不過喝完了沒忘記嫌棄一番。
“哎,家裡沒剩草莓了,不然嫂子就成全你的少女心,請你喝草莓汁啦。二少爺,你就將就一下吧。”風晚拿回杯子後,眉笑眼開。
“大嫂……”車內的男人目色微深,慵懶的笑弧讓人看不清他的虛實。
風晚衝他揮揮手,示意他該走了。
司靖驍卻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我是你什麼人?”
風晚原來是想轉身的,這會走不了,她彎了彎眉了:“小叔子啊。二少爺,你不會算輩分嗎?其實我也不大會,還好你們司家的人沒有很多,死記硬背就可以了。”
說完風晚想掙開他的手。
司靖驍卻遽爾發笑:“小叔子……那大嫂可要小心點了。好了,你先進去吧,要是來了陌生人的話,不要開門。”
風晚點點頭,有些不理解他的前一句話。
纔想着自由了,司靖驍卻又道:“等等。”
他抽了只筆,刷刷地在她手背上記了個號碼:“陪吃、陪玩、陪聊、陪睡,有需要的話call我。”
“不需要。”風晚篤定。
“話別說得太滿。”司靖驍言畢看到後方有車子開進來了。
司弈宸下了車。
司靖驍恰好離開。
風晚纔要跟這男人打招呼,整個人便被緊緊圈住了。
他用的勁道這樣大,幾乎是想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裡,刻進他的血肉中去。
可風晚想,自己纔不是上帝從他身體裡取走的那根肋骨。
“大少爺,你沒事吧?我沒有事,就是手機又沒電了,所以沒能給你報個平安。”
“但我想你那麼聰明,一定知道要去查監控的,那樣你就會知道我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
“對了,你買了吃的東西嗎?我原來不餓,現在有點餓了,我給你做飯吧,然後你吃九層,我吃一層。”
“二少爺救了我,他已經走了。”
“大少爺,我快不能呼吸了,你能不能……”風晚的語氣有些兒抖了。
司弈宸的出現,無疑再次提醒了她,她之前經歷了怎樣的坎坷無助與措手不及。
手頭的勁道一鬆,握着的玻璃杯便墜落在地。
‘砰’地一聲脆響,將風晚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的額角出了冷汗。
被男人一分一寸地抹去了。
“晚晚,我真不能原諒自己。”司弈宸的眼底帶了紅血絲,可想而知他在她失蹤的這段時間裡是怎樣的慌張焦灼和狼狽。
“可這不怪你啊!”風晚想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卻驀然間被男人一個打橫抱起了,往住宅裡頭去。
“大少爺,等我收了那些玻璃再走,不然誰不小心經過踩到就麻煩了。”
司弈宸將她放沙發上了,薄脣和她喋喋不休的粉脣一貼即離,“我去收,你乖乖在這待着。”
他的眼神,真像在看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三歲小孩兒。風晚靠着沙發,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