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女朋友嘛，我和我女朋友一起住。我們這房子離地鐵公交都近，上班方便，有獨立衛生間，要不是年底了手頭緊我們也不會騰一間出來。”
風晚禮貌地說了不租後掛掉通話了，一回頭就見司弈宸似乎頗滿意她的滑鐵盧。
風晚又翻了一陣子租房信息，實在沒見着什麼合適的才關了電腦。
她去洗漱了一陣，回來倒頭就睡。
司弈宸給她蓋好被子，狀若不在意地問了句：“就那麼着急搬出去？”
“總不能老賴在你家。”風晚悶悶然，有些挫敗。
“你也可以把這裡當成你家。”司弈宸說得毫無心機般。
風晚端詳了他一陣，摸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明天開始我就放假了，明早我們一起去採購年貨吧？”司弈宸握住她的手，拇指指肚撫了撫風晚無名指上的鑽戒。
風晚這纔不自在地想把戒指拿下來。
她發誓，她真的只是忘記了要把它摘下來。
“摘它做什麼，戴着多好看。”司弈宸不讓她摘。
風晚想解釋。
可男人並不需要她的解釋：“晚晚，有些天沒去看爺爺了，明天辦完年貨，我們一起去看看爺爺吧。爺爺很喜歡你，老人家年紀也大了，你陪他聊聊天也好。”
想到老爺子確實待她不差，風晚沒再推辭。
“晚安。”
男人在她手背輕啄一口。
離開前替她關了燈。
次日風晚是被司弈宸鬧醒了的。
男人將小倉鼠丟她牀上，希望於是四處爬，最後一屁墩坐風晚手心了。
風晚半睡半醒地睜了眼，就看到希望兩爪子揉着自己的臉，顯然也是睡醒還沒多久。
“大早上的折騰人。”風晚摸了摸希望的小腦袋，衝牀邊站着的不軌人士控訴了一句。
司弈宸指了指房內的電子鐘，提醒她時間。
“不才八點半……”風晚放了希望自己溜達去，馬上翻個身想接着睡。
被司弈宸二話不說拉起來抱到浴室：“手腳麻溜點，我去下頭等你。”
風晚在車上還昏昏欲睡。
到了百貨大樓前，司弈宸才推醒她，“該下車了。”
男人給她戴上了毛茸茸的帽子。
這是風晚最喜歡的一頂帽子。
她暈乎乎仰了頭，衝着男人直樂：“大少爺，你是不是覺得我戴這個特別可愛？”
“是特別蠢吧。”男人沒客氣地損人。
風晚就奇了怪了：“爲什麼你從來都不誇我呢？”
“我誇過你，是你自己不長記性忘了。”泊好車，司弈宸跟在風晚身邊，慢條斯理地走。
風晚認真地拄着助行器，細細地想。
想來想去沒想出來，她便惱道：“你瞎哄人，纔沒有誇過我，都是我誇你。”
越想越發覺得不公平：“大少爺，你一定不是員工喜歡的上司，你都不夸人，員工一定很怕你。”
司弈宸驀地繞前一步和風晚面對面了，他按住她的肩頭：“再想，我沒誇過你？”
風晚肯定地搖頭。
“在牀上的時候，做-愛的時候，確定沒有？”
“啊……”風晚短促地尖叫一聲。
扭頭不搭理他了。
男人摸摸鼻樑，跟上：“慢點走。”
這個時間尚早，大媽軍團尚未殺到，風晚兩人有的是時間購置需要的年貨。
風晚先還硬氣，非要自己走，走了有半個小時腿便酸得不行了。
司弈宸將她放推車上了，這讓她恨不能拿一箱泡麪擋住自己的臉。番茄牛肉味的。
司弈宸慢悠悠地推着推車。
百貨大樓的第二層專門有片區域是放年貨的，兩人便在那裡繞了一圈。
“餅乾你要嗎？”司弈宸拿起奧利奧的餅乾丟給風晚。
風晚點頭。
於是買。
“開心果要不要？”
“杏仁你吃嗎？”
“這個杏仁霜還不錯。”
“花生瓜子就算了，熱量太高。”
“棉花糖？”
“棒棒糖？”
“海苔？薯片？”
“要不要買點飲料？”
風晚只負責點頭和搖頭。
等到要去結賬了，風晚才從推車上下來。
將買的零嘴都放後備箱了，司弈宸想想拿了瓶牛奶出來，讓風晚在車上喝。
“接下來去哪？”司弈宸將車子開進了車行道。
風晚覺着自己也不能完全不動腦，便開始想。
想了一小會她才道：“給爺爺他們買新年禮物。”
“已經準備好了。”司弈宸如是回答。
“那……買新衣服去，過年要穿新衣裳。”一邊吸溜着牛奶，風晚含糊不清地建議。
“好。”
兩人去了間挺有名的品牌店。
一下車風晚便躍躍欲試道：“大少爺你想買什麼風格的衣服，我幫你挑啊。”
司弈宸笑了笑。
風晚又道：“你的衣服好多都太正式了，買休閒裝吧，怎麼樣？”
“隨你。”她喜歡就行。
風晚於是在貨架上挑。
不多時店裡又進來一對打扮時髦的男女。
司弈宸一眼認出了當中的女方。
“詩詩，你隨便看，看上哪件拿哪件，不用客氣。”時髦男闊氣地道。
“這可是你說的啊，待會錢包別肉疼。”被喚詩詩的年輕女孩笑容明朗，眉宇間幾絲高傲卻沒有很好地藏住。
“得，我今兒話還就放這裡了，儘管買，別給我省錢，買少了哥哥可是要生氣的。”
風晚選中了一件無領的墨綠上衣，衣服上有一個骷髏頭圖案。
衣服的做工和手感都很好，可是……感覺一點都不適合大少爺。
司弈宸讓售貨員幫忙照看下風晚，自己則走近了女裝區。
“這位小姐，看您似乎有什麼困擾，有什麼能幫到您的嗎？”女售貨員的上身微微前傾，禮儀到位。
“你看到和我一起來的那位先生了嗎？我想給他挑套衣服，休閒一些的，不要正裝。”風晚講清楚自己的訴求。
售貨員很快道：“請允許我爲您推薦幾款。”
不多時售貨員便將她看好的幾套拿了過來。
風晚挑挑選選了一下，相中了一套棕紅上衣和黑褲子的搭配。
司弈宸拿了條黑白拼色的長裙下來。而售貨員已喋喋不休地開始講解起這條裙子的來路。
今年冬季最流行的黑白款，僅此一條，大師手筆。
“這條裙子我要了！”一道女音突兀地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