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語心傻眼了。
顯然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這會惡狠狠剜了風晚一眼,她的表情裡明明白白是在說:都是你的錯,你這個鳩佔鵲巢的死女人!
風晚無視了她。
季恬在司弈宸的授意下已經叫了安保人員上來。
“江小姐,我和令尊還保有生意上的往來,在江小姐任意妄爲之前,是不是可以多站在江氏集團董事長千金的位置上考慮一下?”
司弈宸已經將西裝脫了下來。
風晚怔怔地遞了紙巾給他。
江語心在看到兩人的互動之時,眼底的癲狂更濃。
“晚晚,你沒事吧?”司弈宸將風晚手上濺到的豆漿擦去。
風晚只是看着他,彷彿要看進他的心底。
良久才別開頭,“我沒事。”
“宸,不准你對她好!我都知道了,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揹着你不知道和多少男人勾三搭四過,你不要被她……”
“請江小姐出去!”不等江語心發泄完,司弈宸猝然間便發了火。
安保們一看哪裡還敢耽擱,拖着江語心便往外帶。
江語心還在罵罵咧咧:“宸,你不要被她那副狐狸精的外表給騙了!我告訴你,這樣的女人看着單純得像小白兔,實則內裡不知道多……”
一名安保敲暈了江語心。
世界頓時安靜了。
司弈宸的目光過分不善,季恬一看便知他是在不滿江語心的闖入。
“總經理,是我的工作失誤,我沒想到江小姐她……”說起來這事也不能怪季恬,誰知道江語心是怎麼躲過那麼多雙眼睛闖到18樓來的。等季恬發現她,至多也就來得及進來通報一聲了。
風晚悄悄拉了拉司弈宸的衣角。
她有些兒小忸怩。
司弈宸一看便知她在想什麼。
恢復了平靜,他少頃方淡淡道:“下不爲例,替我撥江氏老總的辦公電話。”
“是。”這是……沒事了?幸福來得有點突然,季恬咋舌。
很快她也就冷靜着進入了工作狀態。
“是弈宸啊,怎麼突然有空給江伯伯打電話了?”江凱歌明顯還不知道自己女兒的所作所爲。
“江伯父,一直以來,錦航和江氏的合作都相當愉快。”
“是……”江凱歌聞言心裡一咯噔,該不會……
果然,下面司弈宸就說了:“伯父確實該好好管教下自己的女兒了,不然錦航從下季度開始恐怕很難繼續和江氏合作了。”
說完這話,司弈宸便冷冷掛了電話。
辦公室裡有他可以換用的衣物,以備不時之需。
這時刻將風晚抱進了休息間,男人不避諱地便換了一身裝扮。
倒是風晚自覺別開了頭,沒看他。
“我還當你會對我的身材垂涎三尺,所以才讓你進來看的。”司弈宸笑。
風晚只是淺淺彎了彎脣,看樣子情緒是平復了許多。
“要睡會嗎?”司弈宸從櫃子裡拿了枕頭和被單出來。
風晚看看,接過了。
“好好睡。”他在她額頭落了個吻。
風晚不自在地側了身。
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遠了。
風晚躺下,睡着。一滴淚水從她的右眼角滑了出去,沒入枕頭裡。
曲怡夏從前臺人員那裡得知了風城兄妹兩離開的消息。
此時已是深夜,她的手機鈴聲戛然響起。
“曲小姐,我們的合作結束了。”
“風先生放棄得還真是爽快!”曲怡夏微怒。
“曲小姐,晚晚不是你能動的人,你可要好好記牢了,別跟那個姓江的女人一樣,做出什麼愚不可及的事情來。”風城這麼警告完,當即掛了通話,彷彿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
曲怡夏的面色微微猙獰,好一陣她才狠狠踢了一腳身前的沙發。
少了一個盟友,她要成功……哪還有那麼容易!
不過,總會讓她找到機會的。
當你相中一個人,非他不要的時候,你總會找到法子侵入他的生活的。曲怡夏堅信。
“哥。”風芊指了指外頭的天:“美國的氣候比江城適宜多了,你看,那邊的天特別藍。”
“嗯。”華盛頓當地的氣溫比江城平均高了八度,相較之下很溫暖。
“哥,我們該去看看爺爺了。”
“好。”
“爺爺大概又要操心你的婚事了,我說哥,你怎麼就這麼不讓人放心呢?”
“這次,不用爺爺操心了。”
“什麼意思?哥,你等等,話別說一半啊……”
風晚被司弈宸拎回了家。
她再怎麼不情願都好,總不能放她一個人在外頭風餐露宿吧?
晚餐後司弈宸將小倉鼠提到了風晚跟前,風晚這纔有了點表情,她伸出一根食指,和小倉鼠的爪子相碰。
司弈宸在旁邊拿着份報紙看,心思卻完全不在報紙上。
“司先生,等我……”孜孜不倦地和小倉鼠玩了不知多久後,風晚纔出了聲。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稱呼我吧。”司弈宸打斷了她。
風晚並不糾結這些,也就接着道:“大少爺,我會盡快找到房子搬出去的,總不能一直麻煩你。”
司弈宸聞言,捏着報紙的手緊了緊,將報紙抓出褶痕。
半響他站起身:“我去洗澡。”
風晚沒留意他的情緒波動。
晚間風晚蜷在電腦桌前,開了遊戲,看到好友欄裡清一色灰色的頭像。
不在。
所有人,都不在。
他們都拋下她了。
司弈宸不期然推門進來,走到風晚身邊。
他身上有薄荷的香氣,風晚看到他單膝跪了下來:“我給你買了個新的、合你審美的戒指,你願意收留它嗎?”
說話間將四四方方的紅盒子打開。
屋內暖黃的燈光,落在了精雕細琢過的鑽石紋路上。
她說女人喜歡閃閃發亮的東西。
所以他買了最閃閃發亮的鑽石,來討好她。
他看出來了,她並不想要,只是大腦短路了,她還沒想好要怎麼拒絕。
“晚晚,不管你要還是不要,都先收着,因爲這是給你買的,除了你,它不會有第二個主人了。”
沒留下等風晚推諉,司弈宸將鑽戒放她手心後便離開了。
夜長長又漫漫。
翌日下午,風晚接到了一通從美國打來的越洋電話。
“晚晚,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