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的種種情節實在是太過於複雜了,秦北穆短時間之內沒有辦法跟南意棠解釋清楚,只能夠勸而求其次的選擇這種更容易讓她接受的說法,南意棠怔怔的看着眼前,這些她跟這個男人的親密照片,由不得她不相信,其實身體是最不會騙人的,他自己能夠感覺的到,她對這個男人確實是懷有好感的,然而哥哥真的對他做了這種事情嗎?這實在是難以想象。
南意棠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想到哥哥對自己的監視確實超出了常人,而且遊樂場的時候,她好像對於別人來找她這件事情感到非常的緊張,難道她住院的那段時間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哥哥更改了她的記憶嗎?
“棠棠。你怎麼不說話?”
“我沒有辦法判斷你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就只是這些照片而已,你的那套說辭讓我沒有辦法相信,我哥哥不是那種人。而且人的記憶怎麼可能輕易的被更改呢?”
“棠棠,我們見一面好不好?有些事情在這上面說不清楚,等我們見面了,我會原原本本的把所有發生的事情告訴你。”
秦北穆心裡面有些失望,但也不得不安慰自己,南意棠這是被更改了記憶,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但是沒關係他們還有以後他一定會讓南意棠想起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當秦北穆提出要和她見面的時候,南意棠的心裡面卻有些膽怯。
“你別來找我了好不好?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覺得我是你妻子,但我仔仔細細的回憶過了,我真不認識你。我哥哥不想讓我跟其他奇奇怪怪的人見面,他如果看到你的話,一定會生氣的。”南意棠非常認真的說道。
秦北穆靜靜的聽南意棠說完,而後點頭,他的心情變得愉悅了一些,因爲他隱隱的從南意棠的聲音裡面聽到了對於自己的擔心,說道:“你是不是怕你哥哥會傷害我?好,我不去找你我們還通過這樣的方式聯繫好不好。就當我們不認識。那今天就當做是我們第一天見面好不好。”
秦北穆自顧自的說道:“你好,我叫秦北穆,有幸可以認識你嗎?”
“……”
“現在,我們算是認識了吧。”
南意棠簡直要被秦北穆打敗了,無奈的說:“你這樣,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我想要你。”秦北穆的聲音低沉而性感,隔着電話似乎能夠從她的話語中聽到萬種情緒,撩動人的心絃。
只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南意棠卻覺得自己的耳朵要燒起來了。
“你流氓!”
秦北穆還沒有來得及繼續說什麼,南意棠就把電話掛了,她的臉紅通通的燒着。
南意棠總覺得這個人的出現會讓她的世界徹底變個樣,如果她足夠聰明的話,應該立即和這個人斷了聯繫的,因爲那些未知的背後的一切如果扒出來,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有可能是她無法接受的醜惡真相,她覺得現在的生活其實不賴,哪怕只是一些美好的假象。
可是秦北穆太執着了,天天給她發消息,詢問她的生活,分享自己的思念。
“棠棠,我很想你,看到你喜歡吃的菜,看到你喜歡的花,看到你曾經坐過的椅子,這裡好像一切都有你的影子,讓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起你。”
“棠棠,你怎麼總是不回我的消息?你有沒有一刻也在想念我呢?”
她會忍不住去看,從那些細碎的文字裡,南意棠的腦海中總會模糊的浮現在有個男人面前笑着說話的樣子,與記憶裡一個模糊的影子重疊。
不行,不能這樣,南意棠趕緊一巴掌將自己的這些想法全都拍走了。
晚上的時候,南意棠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看到有個人在一個幽深的漆黑的房間裡,鐵門上了鎖,被關着的人不停的拍打着門,鐵門的鎖鏈發出了叮噹的聲音,被淹沒在了慘叫聲中。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那人已經很憔悴了,看着瘦的可怕,衣衫也是凌亂的,她一直捂着自己的耳朵,蜷縮在一個角落裡,但是那個房間裡面卻放着視頻,視頻裡面也是人的慘叫聲。
那身形看着倒是說不出的熟悉,當那個人在自己的面前變得越發的清晰的時候,南意棠的喉嚨像是被扼住了一樣,恐懼的情緒像是毒蛇的毒液順着她的血管在慢慢的往上蔓延,一直到她的四肢百骸。
快跑,快跑,心裡有個聲音這樣跟她說,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南意棠突然的身體那麼僵硬,竟然完全動不了了。
她好像躺在了一個手術室裡,周圍都是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圍繞着他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她。
有一雙冰冷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慢慢的收緊,南意棠來不及反應,就一下子被扯了下去,深深的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溺水一樣的,她難受的沉浮着無法呼吸。
“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你的腦海裡不許再有其他人的記憶,我要你永遠都只記得我,聽話,棠棠。”
“不要,我不要,你放開我,我恨你,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的。”
南意棠不停的在掙扎着,想要求救卻發不出聲音,四肢都被大石頭壓住了一樣,恐懼中,南意棠的腦海裡唯有一個人的名字。
“秦北穆,救救我。”
南意棠喃喃的叫出了這個名字。
呼吸終於重新回來了,南意棠艱難的動了一下手,她聽到了自己沉重的呼吸聲,睜開眼睛才發現原來是一場噩夢,他醒了。
那是什麼啊?南意棠的心跳的很快,也睡不着了,想要回憶起這奇奇怪怪的噩夢,可是那場夢似乎變得模糊了起來。
還有她在痛苦中叫出了某個人的名字,那個名字到底是誰?她怎麼想不起來了?
那個房子,那個被鎖着的人,那個被拉入到了河底和無盡黑暗中的一切,都留存於她的夢中。
心悸的厲害,南意棠難受的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