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們運輸路線和時間的人,有哪些?”秦北穆看着那張地圖,捲起來放在了一邊,重新抽了一張紙出來,將這些人都寫在了上面。
“這些人,都是長期以來一直都在跟着我們的,按理說是不會出現問題的。這一次的運輸,我們並沒有換人。消息不會走漏出去。”
秦北穆看着紙上的名字,每一個人他的腦海裡都存着一份資料,包括這些人的身份背景,工作經歷,家庭情況,還有性格,對於他用的人,尤其是用在刀刃上的重要人物,他都是瞭解的透徹的,怎麼看,也都不像是出問題的人。
“老闆,其實,還有一個人,但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高木在遲疑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開口了。
秦北穆擡頭,幽深的眸子落在高木的臉上,“你想說,南意棠?”
“我兩次去找您的時候,倒是沒有旁人在場,可是,南小姐她都聽到了。我知道她是您的夫人,我不應該有所懷疑,可是既然每一個接觸到的人都有嫌疑,只排除南小姐的話,怕是對其他的兄弟不公平。”
高木跟着秦北穆這麼久了,自然知道秦北穆的心裡在意什麼,也多多少少能夠揣摩清楚他的脾氣。
“你說的對,我,她,你,還有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值得懷疑。我現在把這個事情交給你,你去調查,每一個人,你都可以一視同仁的去調查。”
秦北穆沉默着,在那張紙的最後重重的寫下了南意棠的名字。
和那羣海盜的交涉非常困難,在貨物被劫之後的第五個小時,海盜終於同意了和他們接線交談,但是一開口就是獅子大開口,要出了天價,在談判的過程中,更是不按常理出牌,只顧着開心,完全把他們耍的團團轉。
他們派去談判的人都被弄的精疲力盡,這羣海盜警察是沒有辦法左右的,如果動手必然要交火,而這種情況下,牽扯的就不單單是他們一家的事情了,而是周圍幾個國家的都會被驚動,秦北穆的生意也會跟着受影響。
秦北穆基本上已經不對這場談判寄予希望了,備用的貨物在路上,他也直接找到南島的人,去向他們坦白了實情,寬限時間。
“南島那邊什麼態度?”
“不太好,他們不同意寬限時間。一天都不行,還說了,如果貨物不能按時送到的話,我們就要賠償天價的違約金,而且,他也不會再跟我們合作了。更糟糕的是,我們的對家正在試圖聯繫南島,要跟南島那邊的人達成合作關係。如果他們談成了,對我們來說,影響很大。”
這將意味着,南島那一片海域的所有的市場秦北穆都將會失去,這對秦北穆的海外市場來說,已經達到了三分之一的面積,帶來的損失是非常可怕的。
“告訴南島,最多兩天,所有的貨物我們都會送到,賠償金我們照給,另外,原本的貨款我們也可以返還一半。”
秦北穆的手輕輕的敲擊着桌面。
“老闆,這,這麼做的話,相當於我們倒貼錢還白送了那麼多東西。”
這可註定是賠本買賣了,而且,還是很大的虧損。
“捨不得這些,丟了市場,損失會更大。不管怎麼說,讓南島看到我們的誠意,這個生意才能繼續談下去。”
“好。”
“消息是怎麼泄露的,查的怎麼樣?”
“目前,沒有什麼進展。其實,要從我們這邊下手很難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如果真的要弄清楚的話,還是得從那羣海盜下手。至少我們得清楚這一次是誰要陰我們。”
“那羣海盜的胃口大得很,要收買他們,首先要能出得起那個價錢。與我們有這樣的深仇大恨的,要麼是對家,要麼是有血海深仇。”
“難道,是畫家嗎?”
“不排除這種可能,或者不僅僅是他。”秦北穆垂着眸子,他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現在已經是深夜了,路上的人已經很少了,雖然還有明燈亮着,可是這空曠的路,卻顯得有幾分大城市裡的荒涼。
“如果是畫家的話,我們要想查出這個傳遞消息的人就更難了。老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來一處甕中捉鱉?”
秦北穆在那一片夜色中擡頭,聲音低沉,回答道:“好。”
南意棠這幾天都是一個人睡的,她知道秦北穆生意上出現了一些麻煩,所以很難回來,也只能每天給她打電話,陪陪她。
深夜的時候,她有些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總是習慣性的往秦北穆一側靠,可是什麼都沒有摸到,只有冰冷的牀。
南意棠有些感嘆,她竟然都習慣了要靠在秦北穆的懷裡,枕着他的胳膊睡,一個人睡的這張牀竟然如此的冰冷荒涼。
迷迷糊糊的睡着,南意棠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什麼將她抱進了懷裡,那溫熱的體溫將她給包圍,南意棠擡起手抓住了秦北穆的胳膊,睜不開眼睛。
脣被堵住了,秦北穆這樣熱切的吻着她,幾乎讓南意棠有些喘不過氣來,南意棠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秦北穆那一雙幽深的眸子,除了溫柔,裡面似乎還藏了些隱在黑夜裡的看不懂的情緒。
“你回來了?”一吻結束,南意棠疲憊的靠在秦北穆的懷裡,慵懶的捏着他的手臂上的肌肉。
“嗯。”
“你是不是很累啊?公司裡的事情很麻煩嗎?”南意棠有些擔心的看着他,苦惱的問:“你會不會破產啊?”
“暫時不會。”秦北穆笑了一下:“怕我破產了養不起你嗎?”
“不是,你要是破產了,我們就不要保姆了,我可以出去工作,我們兩個大活人,總不會養不起自己的。”
“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受苦的。你不用去打工,不用去委屈自己。”秦北穆吻在她的額頭上:“我都會處理好的,你別怕。”
“我相信你。”南意棠朝秦北穆的懷裡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