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又有幾分真心,還不是爲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我們兩個都是一樣的虛情假意,你有什麼好委屈的。反正現在事情都說開了,正好,一拍兩散吧。你也不想看到我,我也一樣不希望再見到你了。”
南意棠甩開了秦北穆的手,拉開門就要走。
秦北穆一下子關上了門,將南意棠抵在門上,親吻着她,幾乎是帶着怒意的,所以動作也是毫不留情的,他是故意的,故意的想要讓她疼,讓她記住他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把那些記憶打入她的身體。
“你放開我,放開我。”
這是在什麼地方?這裡隨時都有可能會有人來,看到他們在做什麼。
傳出去,只會覺得秦北穆風流,而她呢?公共場所就可以隨隨便便的跟人做這個,他們只會說她下賤,說她恬不知恥。
南意棠越是掙扎的厲害,秦北穆就越是覺得氣悶,他忽然覺得,從前維的那種假象即便是假的,也總好過現在,至少可以把人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不像現在這樣,南意棠像個刺蝟一樣,把渾身的刺都對着她,每一次的掙扎都要把這些刺深深地刺進他的心裡。
南意棠疼的厲害,秦北穆禁錮着她的腰,這樣冷冷的看着她疼,沒有以往纏綿的吻,眼裡也沒有一絲溫柔,這對她來說,只是一種酷刑。
她忽然就放棄了掙扎,沒有必要,也不能改變什麼,秦北穆就是想這樣羞辱她。
南意棠的眼中含着淚,死死的咬着嘴脣,眼淚在顛簸中順着臉頰落下,她好恨,恨南秋怡,更恨秦北穆,他們殺了她的親人,也親手扼殺了她。
在一片恍惚中,南意棠覺得自己快要死過去了,忽然之間,有人退了一下門,她一下子就嚇得清醒了,害怕的想推開秦北穆。
秦北穆的手撐在門上,把門重重的推了回去,門外的人愣了一下,又推了一下,被秦北穆抵着沒有推動。
南意棠緊張而又屈辱,身子都在顫抖着,想把秦北穆推開,可秦北穆摟着她的腰,並沒有要分開的意思。
南意棠的眼淚忍不住的掉,瞪着秦北穆,滿滿的都是恨。
如果父親母親還在,一定會因爲她的樣子而蒙羞,你怎麼能這樣恬不知恥,毫無隱私的公共場合下與人歡好,跟個妓,女有什麼區別。
一門之隔,就算看不到,也能猜到他們在做什麼。
或許,明天圈子裡就會傳遍了,南意棠跟人在會所裡做這種事,她會成爲茶餘飯後的談資,她不過是秦北穆隨時隨地心血來潮可以發泄的工具,只要他喜歡,只要他想要。
南意棠忽然笑了起來,那悽然的笑聲讓秦北穆的動作一頓,像是一雙冰涼的小手突然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心,帶出細細密密的疼和澀,低下頭,是南意棠心如死灰的眼眸。
在那個人試圖再推門的時候,秦北穆終於怒了,低吼了一聲,“滾。”
那個人嘀咕了幾句,似乎意識到有人在裡面,這才離開。
那雙眼睛,這樣的眼神,秦北穆再不忍看下去了,伸出手覆在南意棠的眼睛上,吻上了她的脣,吻去她酸澀的眼淚,吻去她的嗚咽,動作也跟着輕柔了許多,南意棠只能這樣被動的承受着,無法說出任何拒絕的話。
南意棠的身體是熱的,出了一身薄汗,可她只覺得冷,冷的身體都在顫抖,忍不住蜷縮。
噩夢結束後,秦北穆一鬆開她,南意棠就脫力的跌在地上,她顫抖的歇了一會兒,在秦北穆的目光下擡手,慢慢的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然後扶着旁邊的沙發站了起來,往外走。
“去哪?”秦北穆冷聲問道。
“回家。”南意棠停住了腳步,“秦先生還有什麼需要嗎?不是做完了嗎?還需要我在這裡做什麼?”
秦北穆捏緊了自己的手,南意棠總是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刺激他,讓他難受,讓他痛苦。
“秦先生既然沒有什麼吩咐了。那我就走了。”
南意棠說完了之後,就顫巍巍的往外走,她的腳步是虛浮的,可是離開的決心卻是堅定的。
她真的是走的很決絕,秦北穆看着南意棠的背影,忽然間覺得很灰心,爲什麼總是在看着她的背影,從一開始到現在,經歷了那麼多,他們之間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改變,兜兜轉轉的回到了原點。
就算是身體上如此緊密的貼近,還是觸碰不到她的心,還是抓不到她。
南意棠對他,還是沒有半分真心。他們之間唯一算得上牽繫的東西,大概只有恨?
南意棠覺得自己快要沒有力氣了,她穿的衣服很薄,外面的風這麼大,一陣陣的吹過來,讓她忍不住發抖,偏偏身上的衣服又是溼的,南意棠一步步艱難的往前走,有些迷茫。
她倒是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可是這裡距離她住的地方太遠了,而且南意棠也不認識路,這樣走回去,不知道天黑以前能不能到家。
秦北穆那邊肯定是不能回去了,她只能回去南家待着,至於以後的路到底應該怎麼走,她還需要細細的籌劃,南意棠準備找夏明涵出來談一談,如今計劃有變,他們原本的籌劃的事情全都要變了。
風一陣陣的,吹得南意棠頭疼,她走了一會兒,覺得很吃力,在路邊停了一會兒,想着不能這麼繼續走下去了,偏偏出來的時候手機也沒有帶。
這邊是很偏僻的,打車也不可能,南意棠覺得很累,又委屈又難受,她把頭埋在自己的臂彎裡,整理着自己的情緒。
一輛車子的聲音呼嘯而來,帶着一陣風,南意棠擡起頭,看到一輛寶藍色的車停在了自己的面前,秦越從車上走了下來,看着南意棠。
“我送你回去吧。”秦越嘆了一口氣,脫下自己的在外套遞給南意棠,“你穿上吧。”
南意棠站起身來,說道,“你幫我,不怕秦北穆找你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