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也是人,也會遇上讓自己情不自禁的人。”仲孫闊用他的大嗓門,高聲的反駁文知顏。仲孫闊就是那種一高興就會表現出來的人,他的聲貝一高,就說明他此時很高興。
“這個話題到此爲止。”燕洛軒冷眼掃過二人,面無表情的下達命令。
“那好,王爺,我們說點正事。”文知顏擺出一副非常嚴肅的表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燕洛軒。
“說。”燕洛軒就是這麼一個人,能說一個字,他也絕對不會說兩個字,尤其是在談公事的時候。
“快到辰王生誕了,您看我們準備什麼賀禮?”文知顏嚴肅地問道。
辰王即燕國二皇子,現年24歲,已封王四年。是燕洛軒敬佩的對手,也是燕洛軒最想處之而後快的對手。
朝中勢力分爲三勢,太子爲一黨,辰王爲一黨,瑞王也是一黨。
太子一黨多爲受過孝儀皇后恩惠的人,大多數爲朝中老臣。這些人有的已經退出朝野,但對政局的影響依然存在。如果不是如此,恐怕太子早已被廢。太子最大的致命點是好女色,極有可能因此誤國而被廢。
如果太子被廢,那麼,在衆多皇子之中,最有可能成爲東宮之主的就是辰王和瑞王。所以,這些年,這兩黨一直爭來爭去,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實際上卻波濤暗涌,都想找機會出去置之死地。
“我倒是忘記了,你們有什麼想法沒有?”燕洛軒看起來真是是剛想起這件事來的樣子。
“王爺,我有一個提議。”仲孫闊的表情也很嚴肅,本來他不是這樣一絲不苟的性格,只是後來被燕洛軒影響了一些。
“說。”簡潔的一個字,絕不拖泥帶水,這是瑞王的一項風格。
“女人。”仲孫闊也爽快用最簡單的話答道。
“我不認爲燕洛琪是一個好女色的紈絝子弟。”燕洛軒垂下眼簾,冷冰冰的道。燕洛琪和納蘭詩晴伉儷情深,怎麼可能會移情別戀?
“王爺,這也是我的主意,你不要怪仲孫大哥一個人。”文知顏連忙插進話來,跟着燕洛軒多年,怎麼看不出來燕洛軒此時的怒火?
“理由。”燕洛軒看着二人,吐了兩個字出來。他的確很生氣,如果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他早就處罰了。可是仲孫闊說的,他就是生氣也會認真聽他說完。因爲,他知道仲孫闊的爲人,仲孫闊這麼說一定會有他的道理。
“王爺息怒,我們說的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天底下能擋住她魅力的人,寥寥無幾。”文知顏裝作神秘的道。
“冷若衫?”燕洛軒表情不變的詢問,心裡卻已經確認了七八分。如果冷若衫的目的是引起朝中三方勢力的注意力,那麼她現在做到了。這個女人的野心果然很大,她看中的居然是太子、自己和燕洛琪,要在其中找出那個會是將來皇帝的人來麼?這麼大的野心,她消化的了嗎?
“王爺你太無
趣了,什麼都猜得到。”文知顏失望的將眉毛打成了結。
“王爺英明。”仲孫闊不笨,他要是笨,怎麼會是三千草寇的頭頭?看燕洛軒毫不猶豫的報出冷若衫的名字想通了一些先前好奇的事情,小心翼翼的問出口“王爺,您中的毒不會是她下的吧。”
“真的嗎?王爺,真的是若衫下的毒?”文知顏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
“說說理由。”對仲孫闊和文知顏的八卦不予理睬,燕洛軒依舊在看着二人。心中卻打了一個冷戰,顏顏叫她若衫?那親暱的語氣,清晰的讓燕洛軒感覺到二人的熟悉。冷若衫啊冷若衫,在不知不覺之中,你到底深入到了哪種地步?如果不是偶然相識,怕過不了多久,顏顏就會和自己引薦她了吧。說她文韜武略怎麼出衆,胸襟氣度不遜男兒,和燕洛穎一樣的語氣,充滿了崇拜之情。
“冷若衫身份可疑,來歷不明,臣懷疑她是別的國家來的探子。”仲孫闊也配合着燕洛軒轉開話題,不過他心中已經確認,對燕洛軒下毒的就是冷若衫。心裡嘿嘿一笑,連鐵面瑞王都着了你的道了嗎?果然,冷若衫的魅力天下無敵。
“仲孫,你怎麼看這個女人?”燕洛軒眼裡冷了幾分,他就不信冷若衫連仲孫闊都能收買。
“她的確不簡單,是個厲害角色。所作所爲,都是衝着我燕國而來。文可安邦,武可定國,胸襟氣度不遜男兒。而且她還有着非常敏銳細膩的感覺,膽大心細。如果她是男兒,將會成爲天下共主。”仲孫闊知道這些話會讓燕洛軒心裡不平衡,但是有些話他必須說。冷若衫是把利劍,卻是雙刃。運用的好,一切安好、如虎添翼;運用的不好,就會陪上自己的性命。這是把危險的工具,他在賭燕洛軒敢用不敢用。
“哼,她倒是一個厲害角色。仲孫你可從來都沒給過一個人這麼高的評價。”燕洛軒臉上烏雲密佈,冷冰冰的打量着仲孫闊,心裡有幾分窩火。仲孫闊對他的評價居然還不如一個女人。
“她要不是厲害角色,怎麼會難倒我們瑞王千歲呢。”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燕洛穎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今天不用陪你的如夢姑娘?”燕洛軒的臉色並沒有因爲燕洛穎的到來而褪去烏雲,他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不要把我說的這麼無情嘛,我敬愛的四哥生病了,我怎麼能不來看看呢。”當燕洛軒生病的這個消息傳到燕洛穎耳朵裡的時候,燕洛穎正在塵殤館陪冷若衫喝茶。結果一口茶全都噴了出來,險些弄溼冷若衫的衣服。“四哥會生病?這也太難得了吧。”燕洛穎這樣尖叫着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和冷若衫打過招呼後,就飛奔來了瑞王府,連轎子都沒乘。
“落井下石?”燕洛軒看着笑得幸災樂禍的燕洛穎,微挑雙眉。
“別生氣嘛,四哥,我還是很擔心你的。”燕洛穎笑得皮笑肉不笑,賴皮地是坐在燕洛軒的牀頭。看着陰着臉的燕洛軒,笑容滿面的從
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紅木小盒來,丟到燕洛軒的懷裡:“給,若衫給你的。她說,自己的身份不方便來探病。”
燕洛軒劍眉挑的更高,拿過盒子揚手丟給文知顏。
“四哥,你不要就送給我嘛,幹嘛便宜了顏顏。”燕洛穎痛心疾首的叫道。
文知顏打開小盒子,馬上清香滿屋。原來裡面都是花蕊,赤黑白黃青,一種五種顏色。文知顏拿出一捻花蕊,放在鼻下聞了聞,又伸舌添了添。然後才神情嚴肅的道:“王爺,是五花散的花蕊,只是尚不確定是不是解藥。”
“怎麼服用?”燕洛軒輕輕問道。
“王爺,不能不防。”文知顏嚴肅的道,雖然知道冷若衫不會濫殺無辜,但是誰知道這個木頭王爺有沒有惹到她呢?如果惹到真的是瑞王爺惹到了她,她怎麼會善罷甘休?
“四哥,你怎麼招她了,她拿這麼珍貴的毒藥來害你?”燕洛穎笑得惡劣。
“放心,她捨不得我死。”燕洛軒咬咬牙,瞪了一眼燕洛穎“你去問她。”其實現在燕洛軒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怎麼招惹她了,他只是難得好心的想去安慰她一下,言語上也沒有衝突,怎麼就踩到她的痛處了?
“我哪敢啊,她就是一個活閻王,誰惹她保準吃不了兜着走。但是她從來不殺人的,這次居然用五花散。”燕洛穎依舊笑得很欠抽,他也算半個江湖人,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五花散這種毒藥呢“四哥,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佔人便宜了?”
“七爺,如果這真的是王爺身上毒的解藥,那麼若衫應該沒有害王爺的意思。”文知顏想了想認真地道:“這五花散的解藥本身沒有毒,這說明王爺身上的五花散也應該是無毒的。只是王爺,染上了風寒,突然引發五花散的毒性纔會生命垂危的。而且這五花散的解藥之中,多加了炎龍蘇。炎龍蘇是去寒解毒的聖藥。看來,若衫是知道王爺偶然風寒,擔心王爺有性命之憂,才臨時配的這劑藥的。”
哼,偶感風寒?他怎麼得的風寒,冷若衫最清楚。他就不信,冷若衫不知道現在是幾月?初春的早晨裹着溼衣服,吹那麼久的冷風,不會感染風寒的那是神仙!既然知道他會得風寒,還在他身上下需要寒氣引發的五花散,她敢說她不是故意的?
燕洛軒在心裡笑文知顏的天真,這個傻小子遇上冷若衫,冷若衫就是把他賣了他也得說冷若衫的好。可是,他心裡卻想不明白,爲什麼冷若衫給他下毒,又讓燕洛穎把解藥給他。難道,冷若衫突然轉性了,覺得良心不安了?絕對不可能!冷若衫的狡猾不是已經領教過了嗎?
“解藥有副作用嗎?”燕洛軒問道,不是他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冷若衫根本就是小人中的小人。狡猾的跟狐狸一樣,讓人防不勝防。想想他上次怎麼落水的就知道了。
“沒有,單獨服用,也是一種好茶呢。絕對不會對人身體造成傷害。”文知顏如實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