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李茹就不相信,太子可以無底線的寵愛楚夢依。她就不信,太子沒有一點在意楚夢依去和別的男人幽會。
看見楚夢依回來,太子就粘了過去,一副討好的笑容,令人生厭。
李茹冷冷地看着楚夢依,露出一個嘲諷地笑容:“哼,殿下居然喜歡這樣的賤貨,和慕容修元下棋遊湖,又和二弟花火節相約。恨不得天下所有的優秀的男子她都沾上一沾。”
楚夢依笑容停頓了一下,隨即掛上了笑容:“怕是有的人想沾還沾不到呢。相貌不行,才藝不行,又不溫柔,也不體貼。囂張跋扈,跟個母老虎似的,哪個男人喜歡這樣的女人?”
李茹羞紅了臉,罵道:“狐狸精,你罵誰呢?”
楚夢依微微一笑,有恃無恐地道:“誰激動罵誰呢唄。”
李茹哪裡受過這個氣,正要開口大罵,卻惹來太子一記白眼。李茹更生氣了,不理會太子的警告,開口便罵:“哼,母老虎總比人盡可夫的騷狐狸強。有些人就喜歡帶帽子,不知道皇家臉面往哪放。”
太子的臉陰沉地更厲害了,他瞪着李茹,冷冷地道:“閉嘴。”
李茹一時頭熱,哪裡還管這些,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接着道:“呦,戳到殿下的痛處了?您也看到了,今天她和四弟的眼神,你儂我儂的,如果不是當着我們的面。說不定早摟一塊兒去了。”
燕洛軒的存在本來就是梗在太子喉嚨的一根魚刺,太子又怒又是無奈,只得嘆道:“婦人無德,家門嗚哉。”
李茹不知收斂,接着道:“冷若衫本來就是塵殤館出來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楚夢依皺起了眉,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她看了看李茹,又看了看太子,跺了一腳,轉身就走。
太子連忙拉住的她的衣袖,輕聲哄道:“你就當她是路邊的野狗,生這閒氣幹嘛,反倒傷的你的身子。”
李茹的臉有些掛不住了,上前一步,去扯太子的衣襟,太子嫌棄一推,李茹栽倒撞到了一旁的轎子。
楚夢依拼命的往外扯被太子抓住的衣袖,一邊扯一邊哭訴:“殿下既然介意若衫的出身,不如早日將若衫送回瑞王府去。”
太子哪裡敢撒手,他加重了力氣,好言好語地賭誓道:“我哪裡嫌棄你什麼?我疼你、愛你還來不及呢。我要是計較你的出身,讓天雷轟了我。”
李茹捂着腦袋,爬了起來,指着太子道:“燕洛璃,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跟你拼了。”說着,就一頭撞向太子。
太子一心在楚夢依身上,被李茹撲倒。李茹對着太子一頓狠拍猛打,嘴裡哭訴着太子今日的“惡行”。這畢竟是在大街上,太子再能忍,也繃不住了,他反身將李茹壓倒,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
李茹楞了,隨即嚎啕大哭:“你打我?你爲了這個賤人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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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又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氣憤地道:“我三番兩次不與你計較,你倒好,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我告訴你,李茹,你再罵她一句,我馬上休了你。”
李茹楞住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威脅。太子是認真的,情急之下,竟將實話吼了出來。心中說不出的苦澀,她用空洞的眼神望着太子,像是祈求一個解釋一樣。
太子無視李茹的眼神,站了起來,走到楚夢依身邊,不顧她的掙扎,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嚴肅地道:“我告訴你,李茹。今生我要定了冷若衫,你要是看不慣,回你的李府。不然就老實一點,不要老是找她的麻煩。”
周圍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朝中大臣。衆人指指點點,雲說紛紛。李茹尷尬極了,她沒有想到太子癡迷楚夢依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震驚之餘,傷心之餘,餘下的就是難以紓解的憤怒。李茹站了起來,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筆直的刺向太子和楚夢依。
楚夢依心中一驚,推開太子,匕首狠狠地刺入她的胸腔。體力的力氣被抽走了一樣,她倒了下去。太子手忙腳亂去接楚夢依,卻被人羣中的踏鶴搶先一步。
楚夢依倒在踏鶴懷裡,對他虛弱一笑。不知怎麼地,就那麼巧,和剛剛來到的燕洛軒,對上了目光。楚夢依露出一個一個蠱惑人心、迷惑衆生的笑容。看得燕洛軒心都揪了起來,她的笑容是那麼美,就連今晚燃放的煙花都比不過。悽婉、絕美,卻也讓人捉摸不透。
燕洛軒看着逐漸倒下的楚夢依,心不可抑制的疼痛起來,他甚至忘記了自己身邊有誰,也忘記了自己是誰,那一刻,他眼裡只有楚夢依。楚夢依那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讓他頓住了腳步。楚夢依,爲了刺激太子,你連自己的命都拿來賭嗎?
燕洛軒握緊了拳頭,恨不得一拳打歪楚夢依的鼻子,總之,他非常的氣。可看着臉色逐漸蒼白的楚夢依,到底還是心疼佔了上風。
這時,人羣擠出一個白衫男子,他二話不說,從踏鶴懷裡搶過了楚夢依。踏鶴寒着臉,正要把人搶過來,卻被燕洛軒按住了肩膀,是一貫的冷漠:“他是大夫。”
那白衫男子就是雲嵐修,他是被燕洛靖給強拉出來散心的。卻誰料到,看到這一幕。看着倒下的楚夢依,腦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憑着本能,他從踏鶴懷裡奪過了楚夢依。
燕洛靖倒是很冷靜,拍了一下雲嵐修的肩膀道:“到我的馬車上去吧,要趕緊把刀拔出來。”
雲嵐修看來一眼燕洛靖,想也沒想,橫抱起楚夢依便向燕洛靖的馬車走去,他三步並兩步,恨不得長出翅膀飛過去。
燕洛軒、太子、踏鶴、燕洛穎、月如夢、燕洛靖等等,都跟着雲嵐修的腳步,卻被燕洛靖攔在了車門之外。
燕洛靖身體不好,所以他的馬車是特定的,要比尋常馬車寬大很多。燕洛靖將楚夢依放在馬車放置的牀之上,看着楚夢依蒼白的臉,心如刀割。
楚夢依輕蹙柳眉,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我運氣真好,看來是死不了。”
雲嵐修細心地檢查着楚夢依的傷口,終於舒了一口氣,看似嚴重,可並沒有傷及肝臟。這一刀倒真的巧妙極了,讓人白提心吊膽了一回。
楚夢依不敢動,即使這
一刀避開要害,可也是穿胸而過,她覺得自己一個呼吸都能扯到傷口。痛的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死也總比忍受這疼痛強。
雲嵐修有些生氣瞪了楚夢依一眼,對燕洛靖道:“阿靖,回府吧。沒有處理傷口的東西,大意拔刀可能讓她失血過多的。”
和燕洛靖一起的,只有雲嵐修一個人,燕洛靖也不計較,坐在馬車外側,煞有其事的想要趕馬車。
楚夢依望着雲嵐修,輕聲道:“這不妥,去爭一點兒吧,就在這兒附近。”
慕容修元也是剛剛回來,纔打開鎖,見看見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了自己面前。雲嵐修小心翼翼的先將楚夢依交給燕洛靖,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身白衫滿是污濁,在白衫的映襯下,那鮮血紅的刺目。
慕容修元先是一怔,隨即將二人讓進了屋。然後吩咐小二、廚子、丫鬟等爲數不多的僕人,去燒熱水,熬蔘湯,買止血的繃帶血藥物。
沒過多久,燕洛軒等人就跟了過來,什麼樣的表情都有,真是精彩極了。慕容修元觀察着衆人,有些擔憂,他摸了摸鼻子暗道:如果楚夢依真的一命嗚呼,他們會不會把我這棋社砸了?楚夢依,一定要給我醒過來啊。
其實看着嚇人,實際上沒啥大事。楚夢依讓刀子避開了臟腑要害,也避開了血管。只需將刀子拔出,做止血處理就行了。所以雲嵐修一點也不擔心,反倒有些生氣,陰沉着一張臉不去理會楚夢依。
楚夢依的眼睛因爲疼痛蒙上了一層水霧,她看着雲嵐修柔柔地道:“師兄,你不要讓我失血過多哦。”
雲嵐修氣咬牙,白了一眼楚夢依有些賭氣地道:“痛死你算了,閒的沒事往刀子上撞什麼。”話是這麼說,動作卻輕柔的要命。
楚夢依知道雲嵐修在生氣,對他一笑:“吶,師兄,我這不是沒事嘛。我已經避開所有要害了,這只是皮外傷而已。”
雲嵐修動作有了一個停頓,痛心疾首地指責道:“你就這麼在乎燕洛軒?傷得這麼重,你還說這是皮外傷?”
楚夢依眼淚朦朧地看着雲嵐修,緩緩地道:“你知道,我是一個擅長抓住機會的人。”
雲嵐修嘆了一口,爲防止楚夢依亂動,點了她的穴道:“拔出來的時候有些痛,要是忍不住就喊出來吧。”
楚夢依眨了下眼睛,喉嚨裡發出一個悶悶地嗯字。
接下來,拔刀、止血,包紮,沒有多餘話,卻堪稱完美,楚夢依咬着嘴脣,從頭至終沒有哼出一聲,這倔強看了讓人心疼。就像楚夢依意料中那樣,並不是很嚴重,但還是流了不少血。失血過多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人也有些虛弱。
好幾個大男人擠在一間小屋裡,表情各種各樣。燕洛軒的眉頭皺得死死,散發着生人莫進的氣息。太子抓耳撓腮,坐立不安,很像一個在產房外等待兒子降生的父親。踏鶴靠在門上,仰頭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簡直就是個活雕塑。燕洛靖悠哉地喝着茶,樂得看戲。只有燕洛穎和月如夢的反應還正常一些,臉上是化不開的濃濃擔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