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飛看着柳新池腳下那一片的血紅,臉色微微有些動容,但是最後他還是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柳新池,作爲古家的子女,應該隨時做好爲家族犧牲的準備!你身爲古家的三小姐,難道不是應該第一想到家族?”
“家族?”柳新池重複了一下,嘴角勾起一個冷漠的笑容,說道,“父親,那位道人說我是災星,要送出府撫養的時候,你可曾念及一點點父女情分?如今,那個道人又提出要女兒作爲祭品上祭壇的時候,你又何曾想過我們的骨血親情?”
聽了柳新池的話,古云飛像是戳中了痛處一樣,爆喝道:“柳新池,你身爲災星,要給古家帶來禍事,爲了古家上百口人的性命,爲了古家日後的傳承,將來的命運,你難道不該犧牲嗎?”
“讓我縱容妖孽!我古云飛做不到!如果包庇你,給我古家帶來災難,我古云飛死後如何面對列祖列宗!又有什麼顏面讓古家後世之人祭拜?柳新池,你死,死的其所!”古云飛說道。
話都到了這個份上,柳新池覺得已經沒有必要繼續糾纏了!
他都不顧及骨血親情,父女情分,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柳新池張狂的大笑了起來,說道:“好,好,好!真是我的好父親啊!”
柳新池一步步的往外退去,受傷的腳依舊流着血,每一步,都是一個鮮紅的帶血的腳印。
她走到門口,猛然打開門,風一般的跑了。
古云飛站在那裡,半晌才醒悟過來一般,叫道:“來人,來人!”
兩個侍衛走了進來,古云飛叫道:“去,把三小姐抓住,捆綁着送到緋院。派人守着,不要讓她離開緋院半步!”
“是!”兩個侍衛領命走了,古云飛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書房裡。
此時書房桌子上的東西全都被推到地上,散落各處的紙張,摔的粉碎的硯臺,滾落一地的毛筆,還有那一塊碎裂的墨。漆黑的墨上面沾染了柳新池的血。
古云飛對着這一片的狼藉,頹然坐在椅子上。
書房的門大開着,有秋風灌了進來,清冷的讓他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真是在外面養野了!或者真不該讓她回府,回來一會兒不得安寧,這都鬧到皇上那裡去了。災星,禍星,唉。”古云飛嘆了一口氣,眉頭皺的更緊了。
柳新池光腳跑了出來,寒意從腳心一直灌倒四肢百骸,腳不停地流血,但是她感覺不到疼,似乎已經凍僵的腳失去了直覺一般。
她用上了輕功,攀上古府後花園最大的一棵古樹,她仰天長嘯,驚得空中飛鳥無數,讓聽到的人都戰慄顫抖。
可惜,她不過是一個八歲孩童,本來營養不良,極爲瘦弱,更是大病一場,高燒不退,現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心中不順,又這麼一番折騰,體力不支,很快就一個眩暈,從樹上掉落下來。
幸虧那尾隨其後的侍衛還有些工夫,飛身而出,將柳新池一把攬住,纔沒有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