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爺不緊不慢的說道:“連公子,不要急。您的確是在我們斬雲賭坊只是欠了七千五百三十二兩銀子,但是,按照我們賭坊裡的規定,如果沒有按時繳納賭帳,那麼就要繳納一部分的利息!這本金和利息加起來,就是三萬四千百十五兩了。”
連渚慕瞪大了眼睛,叫道:“你們這是高利貸!”
柳新池一把扯住連渚慕的手腕,說道:“閉嘴!連公子,不要忘了你這是在什麼地方!”
連渚慕瞥了一眼勤王,勤王依舊是笑着,但是那眼睛卻冰冷的看着他,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勤王溫和的說道:“小公子,這麼多錢,你還是堅持要給他償還賭帳?”
柳新池大笑了起來,說道:“那是當然!”
說着,柳新池從懷中取出還沒有捂熱的銀票,從裡面抽出一大半來,說道:“這裡是三萬五千兩銀子的銀票,掌櫃的您數數吧!”
連渚慕簡直驚呆了,他沒想到,這三萬五千兩的銀票,柳新池眼睛都不眨的就拿出來給他還賭帳了。
那三萬五千兩銀子,就算他是連家的公子,身份高貴,可是這筆錢是他把自己賣掉都籌不出來的!
掌櫃的將那銀子數清楚,然後將連渚慕的欠條拿出來,撕得粉碎,這就是兩清的意思。
柳新池拱了拱手,行了個禮,轉身就走,連渚慕偷偷的看了勤王一眼,只是一霎,他看到了勤王的臉變得極爲陰沉,但是再看的時候,已經換上了平日那副笑模樣。
這個變化,讓連渚慕都覺得心寒。
“這些時日,多謝勤王照顧了!”連渚慕也躬身行禮之後,跟着柳新池走了。
勤王目送着兩人離開,臉上的笑容又漸漸地陰冷了下來。
他一甩袖子,轉身回到了賭坊內!
賭坊的三樓,一間極爲奢華的包廂中,太子殿下坐在最寬敞舒適的椅子上,捧着上好的龍井,正在細細品嚐。
勤王一走進房間,就一臉陰鬱的坐在下首的一張椅子上。
太子殿下瞥了一眼勤王厲樞雎,說道:“還從來沒有見過勤王這麼煩躁的時候?你不是說不要着急,只要把那個來歷不明的小公子殺了,把東西奪回來就行了?怎麼出去一趟,就變成這樣了?”
勤王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喝乾,說道:“剛纔,她竟然替連渚慕把賭債還清了。”
聽了厲樞雎的話,太子手中的茶杯一鬆,掉落在地上,摔碎了!
他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說道:“不行!不能留着!這是一個禍患!”
厲樞雎一臉陰鬱的說道:“是啊,是一個禍患。可是,就這麼派人暗中殺了她,就會牽扯到連家。”
連家,雖然連家現在已經開始衰敗,但畢竟是開國五大家族之一,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動連家不容易啊!
太子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兩步,猛然停下來,一拳頭砸在桌子上,說道:“派死士暗殺!如果連渚慕阻攔,一併殺!”
厲樞雎的臉上也露出一抹殺氣,說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