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娘搖頭,道:“你生來病弱,卻從未有人嫌棄過你,你的爹孃,包括我,我們從未嫌棄過你的病弱,可你,偏有正道不走,要走這邪門歪道,害死了你爹孃不說,連你的親生女兒也如此虐待,你簡直豬狗不如,不配爲人。”
何其光冷笑:“不配爲人?誰又稀罕做人?人的壽命纔多少年?我練的噬魂法若大成,便能擁有無窮無盡的生命,屆時,誰還有資格說我不配?”
韓娘面色微變,皺眉道:“你竟然修煉禁典,這噬魂法乃天地禁典,你若修煉,必遭天遣,誰都救不了你,哼——自作孽,不可活。”
何其光毫不在意,挑眉道:“是嗎?所謂天遣又在哪裡呢?我修煉了這麼久,怎麼連一個天遣也沒見着?”
韓娘哼道:“天遣不至,我韓娘今日便替天行道。”
何其光面色陰寒,咬牙道:“好,你既然全然不顧夫妻情份,那我也不必再與你多廢話,今日便做個了結。”
何其光在她面前提夫妻情份,韓娘覺得很可笑,也很可悲,所謂夫妻情分,早在他用女兒的性命逼迫她退讓谷主一位之時,便已經煙消雲散,他們之間所剩下的,便只有仇恨。
何其光依然舉着傘,再次咬破手指,指間沁出滴滴黑血,他的手在傘下空中疾速畫寫,一道十分詭異的血符便現於人前。
這便是所謂的噬魂法嗎?被那黑血符文沾過的人,會立時魂消魄散。
所謂魂消魄散,並非真正的魂肖魄散,而是被那血符所吸取,最後復歸本體之時,再由本體吸收魂魄精氣。
難怪會有這麼多的屍傀爲他所用,這些屍傀,生前魂魄被他吸盡,再讓他平日養的鬼上了屍傀之身,操控着屍傀爲他所用。
這樣的屍傀,不知痛苦,不知生死,只是一具可以殺人的行屍走肉,便是砍斷他的手臂腿腳,他們也依然不會停下殺人的動作,因他們的身體早已死了,再也感覺到人類所能感覺到的痛苦,只懂得揮劍殺人。
血符現,韓娘絲毫不敢大意,她立時咬破自己的手指,以己身陰陽靈血,迅速繪出一張血符。
何其光的血符衝掌而出,猶如一張巨網一般向她們包圍而來,韓娘手一揮,那鮮紅的血符亦脫掌而出,符中的金色銘文散發出萬丈金芒,金芒灑落在屍傀的臉上,那蒼白中帶着一絲青烏的臉,瞬間便被灼傷,彷彿被烈火焚烤過一般。
兩張血符撞擊在一起,二人皆嘴中不斷的唸唸有詞,以意念操控着血符。
韓娘擁有天生的陰陽眼,又自小得祖母悉心教導,學得異術真傳,而這五年來,她在地牢之中,沒有一刻停止過修煉她的異術,她真正的實力,便是何其光也不知曉。
然何其光有陰鬼助力,近年又吸食了不少的靈魂,他的實力也突飛猛進了不少,出乎了韓孃的意料之外。
只終究,在這青天白日之下,何其光的噬魂法並不佔便宜,未至十個回合,便已有敗落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