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衫青年咬牙道:“沒有什麼幕後的主使者,主使者就是我自己,我也不存心想要燒了這房子,不過只想燒掉你們的幾件衣服,以出出氣,沒想到,昨夜突然颳起了風,火勢越來越大,就,就——”
白憶嬌美的臉上猶如覆霜,字字冷寒:“給你機會你不要,一會可莫要後悔。”她緩緩蹲下身,迅速將兩根銀針紮在了青年的雙肩下側。
黃衫青年突發一陣尖嚎,猛力掙脫開禁錮住他的兩名漢子,席地翻滾哀嚎着。
里長見狀,趕忙朝着白憶問道:“白姑娘,可千萬莫弄出人命來。”
白憶點頭,道:“里長放心,我自有分寸。”這肩趾穴,乃人體痛穴,針刺肩趾三分一寸處,能激發人體內所有的痛感神經,令人周身上下,無有一處不痛。
那黃衫青年沒能熬住一會,便不斷的告饒:“我說,我說,我全都說,快停下,快停下來,我受不了了!”
白憶冷哼:“自作孽,活該。”
她走上前,伸手拔下他雙肩之上的銀針:“你若敢有半句虛言,我一定讓你償一償,比剛剛還要痛苦十倍的邢罰。”
黃衫青年疼得渾身抽筋,這種如入地獄般的邢罰,他絕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緩過來半口氣,黃衫青年便如竹筒倒豆般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說將出來。
他和另兩個兄弟,原是南臺縣城裡的小混混,前些日子,有一位口臺找上他們,讓他們來這漁村幫他教訓兩個人,一個便是油米鋪的許大娘,一個便是住在這間房子裡的姑娘。
“我們昨兒在油米鋪前失了手,心裡氣不過,又知道昨兒幫許大娘的姑娘便是我們需要教訓的第二個人。於是連夜來了這屋裡,打算將她好好教訓一頓。可誰知,昨夜這裡空無一人,我們便放了一把火,原想只給你們一個教訓,卻誰知,火竟越燒越旺,我們想撲滅也已經來不及,只好偷偷逃走。”
“你說了這半天,也沒說明白,究竟是誰在指使你們?”
那黃衫青年道:“我,我也不知他是誰,只見過他兩回,一回是在南臺縣城,一回是前日他將那下了毒的山雞交給我們時。”
“他生得是何模樣?可有什麼特徵?”里長心裡隱隱懷疑一個人,可沒有證據,他焉能胡說?
那黃衫青年想了想,忙道:“有有有,他嘴角生有一顆黑肉痣,痣上長鬚兩根,年約四旬,個頭不高,微胖。”
里長舒了一口氣,又問道:“是否常穿藏青長袍?”
黃衫青年忙點頭:“沒錯沒錯,兩回見他,他都穿着藏青長袍,腰間繫着暗紫綢帶。”
這種打扮的人,在這漁村並不多,可以說只有一個人。
里長想到剛剛人羣之中,似乎疑有徐大夫,現在乍眼一看,竟已沒有了徐大夫的蹤,想來是他知道自己的惡行將要敗露,匆匆逃了。
“不好,趕緊去醫館!”里長又帶着一羣人匆匆離開,偌大的空地之上,又只剩下了白憶和大牛。
面對傷心欲絕的大牛,她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他,今有此禍,皆因她而起,她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