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公子眸色深沉,嘴角微勾,許大娘的話,他並未有多少驚訝,只是看着白憶時,面上多了幾分憐惜。
一直窩在白憶懷中的小白,似乎感覺到有人一直盯着它的主人不放,便探出了身子,瞪圓了小眼睛與那錦衣公子對視,一副你再看,你再看我就把你吃掉的兇惡表情。
待趕到南臺府衙時,已經是傍晚,趁着天色未暗,錦衣公子趕忙領着他們進衙內寫下錄,並畫押。
趁着許大娘與中毒青年記錄的空隙,錦衣公子來到白憶身前,拱手道:“白姑娘,在下乃南臺縣令,陳明傑,年十八,未婚娶。”
陳明傑?這名字她聽來竟覺着有些耳熟,這人自打一見面,看她的眼神便一直不太對勁,她初時以爲他和尋常的男人一樣,見了漂亮的姑娘,便不捨移目,此時聽了他的名字,又覺得是不是從前他們見過?
“陳縣令,你和我,從前可曾見過?”
陳明傑微愣,隨即搖頭:“未曾!”他與她相見,在那人之前,卻被那人得了先機,如今他功成名就,雖不若那人位高顯貴,卻也能給她衣食無憂的一生,她既然已經忘了從前,便無需再記起。
她略有失望,只淡淡點頭,轉身欲離開,陳明傑卻又道:“白姑娘,府衙中的仵作前日報病歸鄉,仵作一職暫缺,不知白姑娘可有興趣暫接此職?”
仵作,便是整日與死屍打交道,她實在沒有這種興趣。
“多謝陳大人好意,白憶並不擅此道,無法勝任,還望陳大人見諒。”
陳明傑本也不抱希望,見她拒絕,也不驚訝,又道:“姑娘不必急着復我,儘可考慮清楚再答覆我也不遲。”
白憶點頭,不再多言,徑直與剛剛做完錄的許大娘等一併離開府衙,坐上陳大人爲他們準備的馬車,一併回返漁村。
返程的路上,大牛憋忍不住,朝着白憶問道:“妹子,那陳大人剛剛與你說什麼?”他在外頭瞧得真真的,二人四目相對,說了些什麼,定不是尋常的問話。
白憶搖頭:“沒什麼!”
許大娘卻神秘一笑,道:“還說沒什麼,我可都聽得真真的呢!”
白憶閉上雙目,側頭休息。
大牛卻朝着許大娘追問:“大娘,那陳縣令說了什麼?”
許大娘嘿嘿一笑,道:“那陳縣令先是自報姓名,說他叫陳明傑,又自稱年十八,未婚娶,你說這是啥意思?”
大牛皺眉:“啥,啥意思?”
許大娘白了大牛一眼:“你少跟大娘我裝愣,你會不知這是啥意思?”
大牛拿眼去看白憶,馬車中懸掛着一盞馬車,燈火搖曳,車內光線明滅不定,她嬌美的容顏安靜美好。
只聽許大娘又道:“陳縣令還說,府衙裡的仵作歸鄉了,此職暫缺,問白姑娘願不願意接受此職呢。”
大牛心頭一跳,忙問道“那,那妹子是怎麼說的?”
許大娘側目看了閉目不語的白憶一眼,笑道:“你妹子說不願呢!這下你安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