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絕望
使館內,蘇夕音正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她從來沒有想過沈琰會這麼對她,只是因爲寒倉國使者的一句話就將她送給了這個惡魔。
她一直想着去死,可是回想起沈琰的話又不能不忍受下來,身上的鹹豬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摸索,讓她噁心地想要割掉身上所有的皮,自己已經骯髒的連自己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沈琰,果然是一個無情的人。蘇靈若的眼裡已經是一片絕望,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身影,她只希望還能夠再見到靈兒,也不知道靈兒怎麼樣了。沈琰這個魔鬼,居然會拿靈兒來威脅她,靈兒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只希望她能好好的,這麼一來她就再也沒有任何遺憾了。
小蓮還在牢裡關着,也不知道遭受了什麼樣的折磨,只是短短的一段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蘇夕音只覺得她的一生已經到了盡頭了。身上的折磨還在繼續,她卻沒有了任何的知覺,這已經是她最後一眼看着這個世界了吧,她好像在見見靈兒,顫抖的手朝着前方伸去,不知道是要伸往何處。
寒倉國的使者大臣杜羅對於牀上像木頭人一樣的蘇夕音失去了興趣,披了見衣服後下了牀,這個女人在最初開始的時候還會掙扎和怒吼,可現在就像是麻木了一樣,一點意思也沒有了,對此很失望的杜羅離開了房間,也不管蘇夕音的死活,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蘇夕音察覺到了杜羅的離開,緩緩起身走進了屏風後面,邁進浴桶裡,整個人浸入了水中,任由水流淌過她的全身,一點也不願意起身,就這樣睡去也好,永遠地睡去,蘇夕音這樣想着。
蘇靈若越靠近使館越感到了不安和難受。腳下的步子不由地加緊了一些,孃親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吧!蘇靈若心裡一急,飛快地潛進了使館。
獨自一人探尋了好多地方都沒有孃親的蹤跡,就在她有些失落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地牢的入口,守衛不是很森嚴,不過兩個人,而且還站在在那打呼,就像是不過隨意的看着而已。
蘇靈若敲昏了兩個人後快速地從他們身上找到了鑰匙,將牢門打開就看到渾身淌着血色的小蓮。蘇靈若大叫起來。衝到了小蓮的身邊。拍着她的臉急切問道:“小蓮,小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孃親呢?孃親呢?”
看到這樣的小蓮,蘇靈若的心也痛了,身上的靈力不斷朝着小蓮身上涌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了點作用,小蓮咳了一聲後緩緩睜開了眼睛,模糊的視線裡印出了蘇靈若的影子,她笑了,接着很用力地抓住了蘇靈若的手,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斷斷續續地說道:“小姐,快去救夫人,救,救……”話還沒有說完,小蓮再次暈了過去。
“小蓮。小蓮!”蘇靈若搖晃着小蓮的身子企圖喚回她的意識,可是卻徒勞無功,無奈地扛起小蓮的身子朝外走去,身上的殺戮之氣盡顯,走過之處,草木都漸漸的枯萎了,似乎是被蘇靈若的悲傷所感染。
暗處的人也察覺到了一股寒冷之氣正向着他們靠近,全身汗毛豎起,一陣膽戰心驚,還沒有發現什麼的時候,脖子已經被什麼給扼住,呼吸變得困難,不得不現身在那人的面前,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匍匐在地上。
“我孃親在哪?跟這個女子一起被帶過來的人在哪?”蘇靈若因爲憤怒至極的情緒,語氣裡不禁帶着壓迫力,讓有些承受不住的人直接七竅流血而亡了。
“那個女人嗎?在使者大人的房裡。”終於有一個人回答了蘇靈若想要的答案,她看了那人一眼便不再有其他的動作,“那個人的房間在哪?”
即將面對死亡的人失去意識之前指了一個方向,蘇靈若二話沒說站了起來,朝着那個方向跑去,身後的人也都喪失了任何的戰鬥力,只能無助地呆在原地上。
“孃親,等我!”蘇靈若內心在吶喊,腳下在飛奔,帶着小蓮一起,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那個房間。
蘇夕音在最後的時刻,似乎聽到了靈兒聲音,她微微露出了一抹淺笑,伸出了雙手想要擁抱住靈兒,“靈兒,你終於來了,孃親等到你了,是嗎?”
纖細的手緩緩地垂下,慢慢滑落在水中,手裡變得空蕩蕩的,沒有抓住任何的東西就沉到了水底之下,整個人也跟着沉了下去,沒有再次浮起來。
“孃親!”蘇靈若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腳踹開了那間屋子的門,第一反應就是看向了牀鋪,在牀鋪上沒有任何人的身影,蘇靈若本該慶幸的,可是牀上的血跡斑斑,又怎麼叫她感到安心,內心只是變得越發的害怕和驚恐,假裝沒看到那灘血跡,蘇靈若有些失神地呼喊起來:“孃親,你在哪?孃親?”
蘇靈若沒有得到蘇夕音的迴應,開始發瘋地掀翻了屋內的一切,所有的東西都被砸了個稀巴爛,嘴裡不停地念叨着夕音,眼睛也不放過任何一處,直到掀翻了那面屏風,看到那個浴桶後,心裡一緊,慢慢地朝着那個浴桶挪動着。
可是眼睛卻不自主地往一邊偏去,似乎是不想看到什麼,可是腳下卻也不自禁地朝着那邊移去,在浴桶邊停了下來,雙眼怎麼也不願意看向那個浴桶,似乎不想承認些什麼,可是偷偷瞥了一眼還是看到了什麼,是人的身影。
“孃親!”蘇靈若驚呼,從水中撈起了蘇夕音,用力拍打着她的臉頰卻毫無反應,蘇靈若的雙眼一片血色,身上的力量突然涌現了出來,看着蒼白的蘇夕音,她已經無法再挽救了。
眼睛裡已經沒有了淚水,有的只是一片沉寂,好像是一潭死水,沒有了任何的升級和活力,小蓮已經被她放了下來,蘇靈若撫着蘇夕音的面頰,爲她整理好一切,看着乾乾淨淨的孃親笑了笑,“孃親,你好好地睡啊,誰也不會來吵醒你的,我纔不會讓別人打擾你安眠呢?你睡足後要好好獎勵我啊!”蘇靈若說着,親手爲蘇夕音穿好了衣衫,然後幫她做了一個髮髻,看着整潔的孃親終於露出了微笑。
“孃親,你真是太懶了,究竟要睡到什麼時候呢?”蘇靈若現在完全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唯一能夠聽到的就只有自己的聲音,在內心深處不斷地呼喊着。
杜羅回來後是一副醉態,被腳下的屍體一絆摔了個狗吃屎後,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看着滿園的屍橫遍野厲聲叫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任何的存活之物,就連草也被毀壞殆盡,不過這麼一會兒功夫的時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杜羅嘗試着尋找答案,在屍體的盡頭,他來到了自己的房間看到了令人驚恐的事情,屋內無一物完整,都變得七零八落了,一個嬌小的身影抱着那個無趣的女人,眼裡沒有任何的存在,只是像極了一隻怒火中燒的老虎,正要撕碎所有人。
杜羅被那氣勢所壓迫,正打算要離開。行跡卻被蘇靈若發現了,毫不考慮就一把困住了杜羅,將他帶到了她的面前,毫無表情地看着面前的杜羅,裝似發現了什麼,從杜羅的身上揀起了一根髮絲後,眼中的怒火燃燒的更加的旺盛了。
“使者大人嗎?”很是不屑,很是冷漠的聲音,可卻不能不讓人聽從,無意識地點了點頭,“我是寒倉國使者,這位美人兒是?”杜羅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危險的情況,無知地朝着蘇靈若點了點頭,然後朝前走了幾步。
蘇靈若嘴邊一抹詭笑劃過,把玩着自己的嘴脣,一副勾引的姿態,眼裡卻是一片冰冷,”是你啊,原來是你。”蘇靈若僅僅這麼一句話,那位使者大人就有些的興奮不已,還沒等到蘇靈若的後半句話就開始臆想連篇。
蘇靈若緩慢地看盡那個使者,傾城一笑:“你想知道嗎?真的想知道嗎?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使者早就被蘇靈若迷得暈頭轉向,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蘇靈若冷笑,挑起了那個使者的下巴,臉色很是難看,“你不過是個可憐的木偶而已啊,真正的人在幕後嗎?”蘇靈若捏了捏自己的拳頭,似乎想要做些什麼進行泄氣。
杜羅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是你做的。”這是他所說出口的最後一句人話。蘇靈若撇了撇嘴,喂杜羅吃下了強效的那種藥,然後將他關進了雞籠裡,接着就出現了沒有停歇的慘叫聲,久久不曾消失過。
對於這一聲聲慘叫,蘇靈若的耳朵裡只覺得是美妙的樂曲,在不斷地纏綿,讓她很愉悅,她開始繼續砸東西,什麼都砸,直到筋疲力盡才一動不動地坐在了地上。
雙眼裡只看得到蘇夕音被水浸的有一些浮腫的面龐和小蓮滿是血污的臉頰,這就是她離開的後果嗎?老天就這麼對她嗎?她不禁嗤笑起來。
杜羅的慘叫聲一直持續到了夜裡,幾乎是附近的人都聽見了那悲壯的聲音,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來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屋內似乎被什麼黑色的霧氣籠罩着,讓人不敢靠近。
慘叫聲消失殆盡後,院子裡變得很安靜,安靜地直讓人覺得天地之間都沒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