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聚寶袋的線索
宮頊看着懷裡的蘇靈若,皺了皺眉頭,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全德跟在身邊,立刻從陛下的手裡接過了靈兒姑娘,將她抱進了船艙內。
樑慕言、周彬幾人隨人身形狼狽,可還是登上了船來,剛剛在船上站定,就有一大羣人圍住了他們,身上是御林軍的標誌,宮銘宇一下子就看了出來,挺身而出,瞪着周圍的人厲聲道:“大膽,連本王都不識的嗎?居然敢以刀劍相對!”
宮銘宇並沒有亮出虎符,只是一身肅殺之氣以讓身邊的御林軍信了三分,後退了幾步,只是沒有陛下的命令,擅闖此船的,按理是該拿下,手裡的武器並沒有退讓一分。
宮銘宇俊眉深鎖,大呼起來:“皇兄,皇兄!”
周彬和樑慕言也跪了下來,叩首道:“臣等參見陛下!”
楚沁羽無官職也無心參拜那位陛下,只是在一旁站着,眼睛盯着船艙方向一動不動。
“王爺,請小聲一些!”全德放低了聲音拼命呼喊着走了出來,看到王爺和幾位大人的情緒似乎都很激動,心裡有些不安地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站在宮銘宇的身前,宮銘宇毫不客氣地賞了全德一個耳光子,“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大錯了?”宮銘宇眼裡帶着兇狠。
全德捂着自己的臉,立刻跪了下來,“王爺息怒,奴才知道錯了,奴才不該將陛下帶入如此險境,只是如今陛下好不容易纔睡着了,還望王爺大量,不要打擾陛下。”
全德的聲音很輕,可是在場的人自然是聽得一字不落了。宮銘宇挑了下眉頭,“全德,靈兒呢,靈兒怎麼樣了?剛剛不是你們救她起來了嗎?”
全德點了點頭,“是,靈兒姑娘的身子並無大礙。只是有些嗆水,太醫已經開好了藥方子,宮女也已經在熬藥了。”說到這的時候,全德不知道爲什麼鬆了口氣。
果然在聽到這句話後,船上凝重的氛圍總算是化開了些,宮銘宇四個人也暗自鬆了口氣,得知靈兒沒事,那就是萬事大吉了,再次擡頭看着全德的眼裡已經沒了最初的糟亂不安。
宮銘宇的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一些,“那麼現在靈兒在哪。本王想要看看她的情況。”
全德的話頓時戛然而止了。腦袋也低了下來。不肯直面對着宮銘宇說話,“這個,恐怕現在是不太方便了,王爺。”
“爲何?靈兒剛剛溺了水。本王擔憂不已,連見她都不行嗎?”宮銘宇身上的肅殺之氣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直逼的全德走投無路了。
全德低着頭,變得唯唯諾諾了起來,“啓稟王爺,靈兒姑娘正在陪陛下睡覺,實在是有些不便,等陛下醒過來後,恭候王爺大駕。”
“陪睡?”宮銘宇沒多想就要往前衝過去。全德以身相擋,宮銘宇毫不留情地一掌揮在全德的身上,將全德直接打入了水中。
面對王爺的身份,御林軍雖不能傷到王爺,可是陛下的命令也不能不顧。兩難之下只好一個個衝了上來,接着就被宮銘宇幾人拍飛,完全的捱打角色。
總算解決了御林軍和全德,楚沁羽歡脫地拍着手,大搖大擺地就要往船艙裡去,宮銘宇伸出了一隻手擋住了他的去路,“小聲一些,莫要吵醒了皇兄。”
楚沁羽嘿嘿笑了笑,摸着後腦勺,一副憨憨的模樣,點了點頭後跟着宮銘宇進了大帳之內,其他兩人也是緊隨其後,一路上並沒有放鬆警惕。
進入船艙內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他們很快就到了船艙的最裡面,臥榻之上,兩人相擁而眠。宮頊像是一個孩子緊緊地擁住了蘇靈若的嬌軀,整個場面顯得很溫馨。
這個模樣的皇兄是宮銘宇也始料未及的,他從來沒見過皇兄睡得如此安然,以前的皇兄就是一個惰性子,可是他的能力也是不爲人知的強悍,初登帝位的時候,他的這幅模樣讓多少人以爲他是個無用之人,可實際上皇兄他只是太過聰明瞭。
他的表象永遠是一個謎一樣的帝皇,從他的表情上很難看得出情感來,可是此時此刻,他居然能看出皇兄眼裡的幸福感來,不知道爲什麼覺得苦澀,淚水難以自已地就流了下來。
皇兄爲了保護他吃了多少的苦頭,暗地裡又遭受過多少折磨,他知道的只是一點點,可是顯然皇兄的內心是很痛苦的,似乎已經陷入了深淵,平日裡即使是睡着的模樣,也不過是在裝睡,究竟多少時間是真的在睡,沒有人猜得出來。多少夜裡猛然被噩夢驚醒,一夜無眠,多少次夜裡無聲哭泣,失去了身爲孩子該有的天真。
宮銘宇看到這樣的情景,唯一的動作居然是笑了。看着皇兄摟着靈兒睡得如此祥和,心裡莫名愧疚,全德說的對,這個時候的確是不該打擾的,他們只要靜靜地等待就好了。
宮銘宇的感覺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所感覺,例如楚沁羽這個時候就很想氣呼呼地衝上去分開牀上的那兩個人,然後給那個男人撒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毒藥。周彬和樑慕言雖然也不滿,可是畢竟是帝皇,也不敢動他分毫,只能靜觀其變。
宮銘宇後退了幾步,回到了船外,感受着河上的微風習習,沐浴在陽光之中,只覺得內心變得輕鬆了一些,嘴角邊也掛上了淺淺的笑容。
“我們還是繼續搜查一下聚寶袋吧,靈兒會有此一劫也是爲了找聚寶袋,若是她醒來後能看到聚寶袋想來就可以心安了,在皇兄這裡,不必擔憂,皇兄並沒有非分之思,只是眷戀母愛而已。”宮銘宇想着說道,眉眼裡帶着笑意。
樑慕言和周彬也是有這種感覺,靈兒似乎並不討厭皇帝陛下,反而有些把他當成弟弟的感覺,尤其是樑慕言,猶豫靈兒解釋過,心裡自然是釋懷了,唯一的問題就是楚沁羽不高興了,也不願意陪着他們去找聚寶袋。
宮銘宇想着御林軍和全德都不在,皇兄處境有險,不如就讓楚沁羽呆在這裡,可以保護他們的安危,也可以防止皇兄的動作過度。
將一切安排妥當後,宮銘宇、周彬和樑慕言則是出發了,而楚沁羽也搬了張椅子坐在了牀邊,看着牀上的兩人,一旦宮頊變化動作,立刻就會引起他的注意,時刻關注着,不讓這小陛下佔靈兒的便宜。
蘇靈若因爲嗆了水,始終都還是昏迷着,模樣顯得有些慵懶,渾身軟弱無力,這樣柔和的靈兒是很少可以見到的,而且看靈兒很自然地穿過宮頊的脖子,摟着他的背,手時不時地拍着他的脊背這一動作就可以看出靈兒其實很習慣了。
楚沁羽堵着氣,心裡很不舒服,有些看不下去了,悄悄地將靈兒的手移開了些,碰不到宮頊的脊背,心裡才稍稍有了一些解氣。
樑慕言這一行人繼續按照剩下的地點去尋找,可是依舊沒有什麼收穫,只是最後的一個地點,有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說他原先在橋上覽景的時候有看到過一個藍色的錢袋子飛到了一艘遊船上,然後被船上的一位公子撿了起來,後來是什麼情況就不太清楚了。
問起書生,船的模樣和標誌,那書生只是搖頭,說是一很樸素的船,只是大得很,標誌也是不眼熟的,看起來像是矛盾相交的圖形。
矛盾相交的圖形,宮銘宇唸叨了一句後突然擡起了頭,“那不就是皇……”宮銘宇正要說出口的時候,看到那書生還站在一邊,不由地對書生有了厭惡之感,隨身解下身上的玉佩,道:“你拿着這塊玉佩去寶發錢莊提取一百兩銀子。”
“額,這個,是。”書生接過玉佩後就惶惶恐恐地離開了。
宮銘宇皺起眉頭不再理會離開的書生,對着周彬和樑慕言道:“若那書生說的是實話,那麼聚寶袋大約是在皇兄的手上,他剛剛所說的那個標誌是御林軍的標誌,平常之人是不會識得的。”
“若真是如此,我們現在也該回到船上去了,找陛下問個清楚就可以了。”周彬似乎下了決定了,樑慕言也是一個意思,三人同時點了點頭後就急速返回了。
全德和御林軍好不容易從河裡掙扎着到了岸上,長吁短嘆了一會兒後又一次登上了船。全德更是料到了陛下即將醒來,早早就準備了晚膳,匆匆趕到內倉。
原本以爲會是劍拔弩張的氣氛,可是實際情況卻是看到了兩個孩子在鬥嘴吵架,楚沁羽叉着腰,嘟着嘴,很是不滿地看着這個已經清醒的人居然還是不要臉地賴在靈兒的身上,吵吵嚷嚷着讓宮頊下來。
而宮頊則是帶着點笑意硬是賴在靈兒的身上,還故意逗趣楚沁羽似的,緊緊摟住了蘇靈若,嗅着她身上的芳香,只覺得渾身清爽,挑釁地看着楚沁羽,也沒有擺什麼皇帝的架子,似乎在靈兒姑娘的身邊,陛下總是要輕鬆一些,也能夠顯得真實一些。
楚沁羽恨不得撲上去跟宮頊掐架,可是靈兒的身子還虛着,可經不住他的折騰,他是醫者,自然也是知道分寸的,偏偏這小皇帝還要挑釁他,真是有火沒處發,鬱悶的要死,只能一雙怒目狠狠地瞪着。
宮頊看楚沁羽吃癟似乎高興了,開心地倚在蘇靈若的懷裡,對全德道:“用膳。”
“陛下!”全德因爲宮頊開口而高興壞了,情緒激動不已,“老奴這就去準備。”說着飛也似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