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最終以米食節,來往的商客更多爲由,拒絕了南宮景的要求。
食府今日真的要忙一些,來往了一批客人,剛走,又有人坐下,安夏呆在廚房裡一直不能歇息。
外面不少的客人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久久飯菜未能上到桌前,安夏趕緊讓人準備了小點心小餅乾麪包類的東西給客人先吃一下,才緩解了客人的焦躁情緒。
不得不說,安夏算是把自己的本領都用在了這食府上了,以前用烤箱烤麪包,烘烤餅乾她都有做過,餐廳的廚房裡,都有這些東西,安夏偶爾就會跟店長說一下,去烤一些餅乾麪包。
可是來到了,這裡,沒有烤箱,安夏便不停的想着如何才能烤出一樣味道的麪包,實驗了好多次,終於烤的稍微和現代麪包餅乾差不多的東西。
這種東西一推出,受到了不少顧客的歡迎,雖然要比包子稍微貴一文錢,可是好吃,別人也喜歡。
每天早上,安夏會讓人擺在門前賣給過路的客人,今天比較忙,安夏也沒那麼多閒心烤麪包,只留了一些,全部當贈送送給客人們。
“小二,你這是什麼做的?味道不錯啊!”本來氣勢洶洶的黑鬍子客人,在吃上面包之後,都紛紛叫好。
被叫住的阿東趕緊上前招呼,“客官,這是我們老闆贈送的,老闆稱之爲麪包。”
“麪包?”
“嗯,就是用面做出來的包子,它可比包子要好吃多了,平時都賣兩文錢一個的,今日老闆說,送與你們吃。”
“這麼好?這等稀罕物我還是第一次吃,東臨國那邊吃過類似的,倒沒這個好吃。”
阿東聞聲,見對方的打扮,看起來也像是東臨的人,而且着裝非凡,定是非富即貴的人物,能來他們食府實在是奇事,畢竟食府地方小,也沒名氣。
“這是我們老闆自己做的,可是費了好大功夫,若是客官喜歡,帶在路上也比那些餅要好吃的多,而且,我們還有不少餅乾,可好吃了,也不貴,一文錢三個。”阿東介紹着,比劃了一下比銅錢大些的餅乾的大小,。
對方聽他這麼說,倒也是心動了,“那給我拿些你們的餅乾上來,拿十文錢的。”
“好叻。”接過對方手中的錢銀,阿動便快速的跑去拿餅乾了。
不一會,阿東拿着三十個餅乾用紙袋子包好,遞道顧客的面前。
“客官,這是您的餅乾,您嚐嚐。”
“嗯。”只見客官率先將餅乾恭敬的遞給了右邊的一位男子,“公子,你嚐嚐。”只見男子面紗遮人,看不清裡面的面容。
阿東是個聰明人,懂得分辨哪些人對他們的食物感興趣,哪些人有錢買這些吃的,所以站在一邊沒有離開。
果然,待面紗客官吃了一個餅乾之後,微微點頭,“味道不錯,賞些下去給他們吧!”
“是。”那位大鬍子客官招手阿東道:“再給我備夠五十文錢的餅乾,要快。”
“是是,客官。”
揣着手裡的銀子,阿東興奮的趕緊跑去再拿五十文錢份額的餅乾,笑的嘴都裂開了。
因爲安夏姑娘說,他們若是能推動店鋪的生意,便會有獎勵,一個月的份額數超過了,就會獎勵他們,而這些小零食的,只要湊夠一百個銅錢,就會給他們提成十文錢。
如今,這個客官一下子給了他五十個銅錢,也就是說他只是這裡的提成就有五個銅錢,這樣一來,他的收入又多了。
阿東喜歡這樣的方式讓他們去與客官推薦,這是他做那麼多份工作從來沒有試過的,這樣以來,不單隻店鋪生意會越來越好,他們的收入也會越來越多,他們都願意給安夏幹活。
“公子,這味道你可還喜歡。”剛纔的那桌客人,大鬍子小心翼翼的詢問着身旁的人的意見。
面紗男子一言一行很是小心翼翼,輕輕將面紗掀起一個角,茶水緩緩送入口中,半晌才道:“這味道不錯,不曾食過。”
大鬍子聽的他這麼說,自然也就喜悅了,“公子喜歡就好,我們這次就在這裡待兩天,到時候過來這裡吃飯便好。”
“嗯。”男子啄一口茶,便不再動筷子,看着四周忙碌的人羣,熱鬧的景象,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這樣的熱鬧,讓午飯一直持續到差不多未時末才結束。
而看着滿滿的進賬,安夏也心滿意足了。
“姑娘,這餅乾就快要沒了,只有小桶不到半桶。”阿東說道。
雖然麪包也有不少人喜歡,但是做工比較複雜些,而這些餅乾做的比較快,這些來往的商賈都喜歡買,然後帶着在路上吃。
“好。”
安夏看着已經剩下小半桶的餅乾,知道今日爲了緩解顧客的情緒贈送了不少,而且也有不少商客買來一些路上吃。
這個米食節並沒有那麼快過去,一般需要三天後這些人才會漸漸的散去,所以這三天,他們都得忙,東西也必須準備的充分。
只是還來不及歇息,這邊的李鬆正焦急的找着安夏。
“什麼事那麼匆忙?”安夏問道,看李鬆滿頭大漢,因爲李鬆這人比較壯實沉穩,安夏讓他今天出去跑腿送餐。
食府不單隻做內餐,也做外餐,內餐指的他們店鋪內客人過來吃的,外餐則類似於外賣,那些官家有錢人家的小姐公子,不喜歡走路逛街,又想吃到這些食物,便讓下人來說一聲,給了錢銀,食府就會派人送過去。
這招也吸引了不少世家小姐的喜歡,平時不能出門出去吃,現在就在家門口等着送餐便可以了。
當然,這些餐很多時候是需要偷偷送去的,畢竟這些世家小姐的家教嚴格,長輩不願意讓他們出去亂吃東西,所以送餐也需要技巧,倒是那些貴公子的稍微好點,自己直接叫人出去門口等着拿進來便行了。
“姑娘,姑娘,剛纔回來的時候,有人給了我這個,讓我交給你。”李鬆手裡多了一封信,一身大汗。
“這是什麼?”安夏沒弄懂,拿過李鬆手中的信封,緩緩的拆開信。
上面只有幾句話,大概說的是他家公子對美味食府做的飯菜很是滿意,想請安夏親自登門爲他家公子做一餐飯,裡面已經給了酬勞,信的下面,是所在的地址。
安夏再看信封裡面,果然有一百兩銀票。
“哇,這是銀票。”有人驚呼,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錢,不免有些驚歎。
“姑娘,你要去嗎?”魏靈問道,但是同時提出了疑問,“這個人直接從我們食府叫餐便可以了,爲何要請姑娘親自去呢?這親自去和在食府做的,不一樣嗎?”
“是啊!”
頓時,其他人也好奇了。
“我也不知道。”捏着信,安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對方說的地方,是比較偏僻的一個地方,安夏沒有去過,也不知道是誰請的她?
“這個地方聽說前些年讓不知道什麼人買了,然後一直空置着,也沒有人住,這突然間有人叫過去,很是怪異啊!”雖然一百兩不少,可是那個地方實在偏僻。
九觴剛回來,便聽見四人在討論,“什麼事情討論的那麼熱鬧?”
四人將安夏有人請去做飯的事情同九觴一說,希望九觴能出點什麼主意。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剛剛,安夏姑娘進後院去了,不知道她究竟要不要過去?那可是一百兩銀子啊!”
九觴剛想進去找安夏,安夏就已經出來了。
“我決定了,去看看。”畢竟這可是一百兩銀子啊,這店鋪要賺多久才能把這些利潤賺回來?雖然有些疑慮,但是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的。
“你就不怕有人心懷不軌?”九觴問道,眼底裡倒沒有什麼擔憂。
“能怎麼心懷不軌?”安夏反問,“這個人拿着一百兩銀子,來對我心懷不軌?”
她錢不多,要臉蛋也沒有,歐陽成風陷害過她一次不成,自然是忌憚着她的,這安江,難道還有她的仇人嗎?
“這畢竟是件奇怪的事情,我跟你去吧,若是有什麼事情,我好保護你。”
“不用了,我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屋的南宮景說道,目光深深的看着安夏。
安夏最是討厭他一副深情脈脈的看着她的樣子,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的,可是看在別人眼裡,卻是另一番的模樣。
“對啊,姑娘,有人陪着比較好。”四人紛紛說道,看看九觴又看看南宮景,畢竟南宮景是帥帥的爹,雖然他們倆有矛盾,那也是夫妻之間的事情,自然四人偏向了南宮景,“姑娘,讓南宮公子陪着,這樣比較妥當。”
安夏看着得意的南宮景,在看九觴,最後卻說道:“你們誰也不用陪我去了,吃過一次虧我就不會吃第二次,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就讓李鬆陪我去得了,你們兩個,留在這裡吧!”
安夏話一出,倒讓李鬆不自在了,既然去的是他,爲何不能換成九觴公子或者南宮公子呢?
“姑娘,我……”見兩男子都看着自己,李鬆更加的不自在了,“姑娘,你讓南宮公子或者九觴公子跟着去了,我就不用去了,我今天跑了一天,都累慘了,我想休息休息可以嗎?”
安夏當然知道李鬆這樣說是爲了什麼?這一天才跑了多少躺,會累?
“他們都沒你能幹,你跟着去可以幫上我的忙,就這麼定了,誰也別說了,不然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
安夏發話,誰敢不聽,想了想,所有人只能沉默同意了。
於是,安夏隨便的收拾收拾了,就帶着李鬆出門,南宮景抱着帥帥與九觴站在門外,等人走遠了,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安夏和李鬆,駕着馬車,不到半個小時便來到了信上所說的地址。
果然,地段是比較荒涼,人不多,但是周圍的都是大宅子,一李府那王府一大堆,這看似荒涼的地帶,看來都是有錢人家的住所,只是不喜歡安江繁華地段,所以來此隱居?
這裡距離安江中心並不遠,景色也宜人,想想,這些人也是有主見,知道這樣的地方更是好。
安夏找到信上所說的陳府,外頭兩個人站着守門。
見安夏李鬆二人上前,趕緊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是你們公子請來的,麻煩小哥通傳一下。”
安夏話剛說完,門便讓人給打開了,出來以爲四五十歲的大爺。
看見安夏,這大叔趕忙問道:“是美味食府的掌櫃的吧?”
安夏點頭,“正是。”
“快請進,快請進,我家少爺已經等候姑娘多時了。”
安夏頓在門外,打量着四周,見沒有可以的,才帶着李鬆踏腳進去。
裡面的精緻很是宜人,到處是亭臺樓閣,水榭花臺,道路上,種滿了鮮花,雖然已經入冬,但是這些花卻開着不敗,不遠處,又幾株梅樹,星星點點的開始鼓起了花苞,等再冷些,就會開花了,只是不知,這些梅花,是什麼顏色的呢?
“姑娘這邊請。”
大叔小心的帶領着路子,途中,他自我介紹稱是這裡的管家,打小在陳府長大,家丁們都稱他爲陳管家,他們是近兩個月才搬到安江的,因少爺喜靜,所以纔在這裡住下。
路過的人,都似乎已經是知道安夏要來了,對這陳管家行禮的時候,也對安夏予以禮貌。
安夏不得不說,這家人的家丁丫鬟都教養的很好,個個很有禮貌。
“陳管家教導有方,家丁們都很有修養,想必你家少爺更是位修養極高的人吧!”安夏小心探着話,她必須早點知道這府上的少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樣避免到時候做了些對方主人避忌的東西。
“我家少爺自小臥病在牀,身子羸弱,都說少爺活不過十八歲,後來老爺尋遍名醫,纔算挽回了少爺的一命,但是少爺的身體卻依舊羸弱不堪,自小少爺就被老爺勒令不能出去外面玩耍,老爺怕少爺磕着碰着。”
說到自家的少爺,陳管家也是一臉的心疼,明明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卻得了這樣的病痛,他是看着少爺長大的,知道少爺乖巧聽話,知書達理,還滿腹才學。
可能就是因爲少爺太好了,所以上天這是才懲罰他,讓他這般遭罪。
安夏細心聽着,雖然知道這位少爺命運多舛,但是並沒有太多的憐憫,比起許多人,至少,他生活的如此的優越,至少,他有爹孃甚是是管家以及家裡的每一位僕從喜愛,這樣一個人,是很多人都羨慕不來的。
“那天,表家的小姐來了安江,來府上做客,讓人帶來了吃的,少爺本是不願意動筷子的,可是聞到那味道極其的香,少爺便食慾大開,吃下了整整一碗飯。”陳管家就像看見奇蹟一般,眼角閃爍着淚光。
“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少爺吃下那麼多飯了,每次少爺都是吃了兩口便說自己飽了,而那天,少爺連着吃了一碗飯。”
所以呢?安夏心道,難道說那天這陳家公子吃的飯菜,是從她的美味食府出去的?
“後來公子問了表小姐,表小姐說是從美味食府帶來的飯菜,那天她餓的緊,便讓下人順手從美味食府買來了飯菜,而後來着急着來這裡,就同少爺一起吃下了。”
“所以你們家的少爺就喜歡上我們掌櫃的做的菜,才叫人叫我們過來的?”李鬆問道,似乎知道事情的緣由了。
“是的。”陳管家點點頭,“那天之後少爺很是懷念這個味道,便讓我請姑娘來府上一趟,公子想見見做此飯菜的人,也想再一嘗你的手藝,還請安姑娘不要介意。”
“陳管家客氣,你們出高價錢請我來,我求之不得,是我該謝謝你們纔對。”如果一百兩那麼好賺,那她天天來給他做一餐飯都可以,怎麼會介意呢?
隨後,三人來到了一所院子面前,陳管家指着眼前的屋子,“這就是少爺住的。”
看見屋子裡剛好有人出來,陳管家又朝着那人問道:“小季,少爺可醒來了?”
“回管家的話,少爺剛轉醒,我已經端洗漱水進去給少爺了。”
“嗯,去通傳一聲,就說美味食府的掌櫃的到了,看看是在哪處做菜?”
“是。”
那小季進出,不一會就出了來,對着陳管家道:“陳管家,少爺說,讓掌櫃的在他的小廚房做飯便可,食材都已經準備好放在那裡了,掌櫃的可以擇選需要的做。”
“好,你下去吧!”
小季的話安夏也聽的清楚,就不再問了。
爲了讓安夏輕鬆,陳管家說,所有的食材已經清洗過,要怎麼切怎麼調,任憑安夏的吩咐,他也給安夏準備了兩個廚娘,可以上前幫忙。
“有勞了。”沒想到這陳少爺如此貼心,什麼都已經準備好。
因爲對方少爺孱弱的緣故,也看在那一百兩銀子的份上,安夏不敢有所怠慢,帶着李鬆在廚房裡幫忙,那兩個廚娘也讓安夏安排在廚房打下手,需要切菜的,需要遞作料,需要生火的,一個都沒停。
有人幫忙的速度就是快,不消半個時辰的功夫,便把菜都做好了,一共十道菜。
看着自己的作品,安夏也忍不住的讚歎,看來,這輩子她是要浸泡在廚房裡的了。
“咳咳……咳咳……”
外面,一聲聲急促的咳嗽聲響起,安夏端着的菜差點撒了。
轉身間,人影已經到了廚房門口。
對方披着衣袍,一手放在嘴邊想要止住咳嗽,一手扶着門邊。
安夏看着來人,想必就是這陳府的少爺吧?
只見對方一身銀色的長袍遮住了身子,因病態而顯得白色的臉在劇烈咳嗽後漲的有些血色,只是,依舊掩蓋不了那病態的樣子,倒是那雙眸子,並沒有因爲病而失去了光彩,明眸星盼,看着安夏。
“少爺,你怎麼跑出來了?”陳管家趕忙上前攙扶起這個病弱公子。
男子卻擺手,儘量讓自己站直,“我沒事,老陳,我只是想過來看看,這香味飄到我那邊去,所以想來看看。”
“那少爺,現在看都看了,我們先進屋吧,外面風大,可別吹了涼了。”轉而,陳管家看着安夏,問道:“安姑娘,你這飯菜做好了吧?”
“已經做好了。”
“做好讓人給端過來,少爺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好的。”
安夏趕緊讓府上的人給端菜的端菜,盛飯的盛飯,端水的端水,個個不敢怠慢。
“今天做了十個菜,因爲熬湯需要早上熬,熬夠一兩個時辰,才能好,來不及熬,所以陳公子你就將就着吧!”
其實看着那飯菜,可一點也不將就啊!這陳府的廚房什麼都有,有碰上這米食節,肯定又進購了不少食材,這麼一來,整個廚房都堆滿了食材,安夏就近簡單的撿了幾樣便做了這十個菜,不然,怎麼對的起人家的一百兩銀票啊!
“不將就,太多了。”陳少爺投來微笑,臉上恢復了絲生氣,也不拘謹,朝着這桌上的十個菜下手。
安夏不好意思多待,站在院子裡,觀賞着這巨大的陳府的冬景。
不得不說,有錢人家的房子就是漂亮,到處設置精美,每一處花草,都有人精心澆灌,這些花草真好,能種在這些人家家裡,一輩子不愁。
安夏羨慕人家這樣安逸的生活,自然也希望自己以後能成爲這麼一類人,所以總是不停的奮鬥。
景色再美也是人家的,安夏知道這個道理,看的差不多了,裡面的人估計也吃的差不多了,安夏想找個時間就可以功成身退了,若是他以後還有這麼多的好事找她,或許也不錯。
只是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冬日太陽下的快,食府的人羣吃晚飯來的早,她又要飛奔回去做飯呢。
“安姑娘,幸好有你啊!”剛想着去說自己要走的事情,陳管家便喜滋滋的走了出來。
“陳管家,這是我應該做的。”收人錢財盡人事。
“不管怎麼說,還是得謝謝你,安姑娘,今天少爺一下子吃了一碗又添了半碗飯,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啊!”陳管家笑着,似乎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自家的少爺能好好吃飯。
“這證明你家少爺身體會越來越好,只是他長時間飲食少,一次儘量不要進食太多,今日他一下子吃了那麼多,陳管家要弄點消食的茶水給你家少爺喝下才是。”畢竟這一下子吃了那麼多,怕那胃受不住。
“我知道,我知道,謝謝安姑娘。”
“我應該的。”安夏想了想,又對這陳管家說道:“陳管家,我事情繁忙,既然你家公子已經吃飯了,我想跟你說一下,我需要回去了。”
“噢,好的好的,我去跟我家公子說一聲,你稍等。”
“好的。”
不一會,陳管家再次出來,跟着的,還有陳家的少爺,比起剛纔在廚房見到的人,現在稍微有些活力了。
“少爺慢些。”陳管家生怕少爺會摔着碰着,小心的扶着。
“陳管家,我沒事。”鬆開陳管家的攙扶,男子站的直直的,只是安夏怎麼看,都覺得他是在死撐着,只要現在來一場大風,定能把人刮到地上去了。
“陳管家,我想和安姑娘說說話,你先回避一下。”陳少爺說道。
陳管家雖然有些擔憂,看着自家少爺不放心,但是最後還是點頭退下。
看着眼前的人,好似下一步就要跌倒,安夏趕緊上前扶着讓他坐下,“你先坐下來吧!”
陳少爺沒有拒絕,任由安夏扶着自己坐下。
“我沒想到,美味食府的掌櫃居然這般年輕,還有這般手藝。”
“陳公子過獎了,不過是雕蟲小計。”安夏被人誇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今再也沒有剛開始的那種不安和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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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此手藝,不過是因爲她來自另一個世界,接受了許多這個世界沒有的東西,也因爲她的喜歡,讓她知道很多製作這些東西的手藝。
聽她這麼說,陳少爺倒是笑了,“安姑娘謙虛了。”
隨後,是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聲。
安夏不知道他是因爲自己病痛嘆息呢,還是因爲其他,但是不管是什麼都和她沒有太大的關係。
安夏最後沒有在陳府多待,帶着李鬆跟陳家的人告辭了。
看着離去的身影,陳少爺嘆息,若是他能跑能跳,定要走遍大陸河山,嚐遍世間,美食。
“少爺……”陳管家喚住眼前的人,“少爺,外面風大,還是早些進去吧。”
“知道了。”
安夏完好沒事的回來,完全出乎了自己以及所有人的意料,而且回來的時候,還多了一張百兩銀票。
安夏本來是不打算收那錢的,可是陳家少爺硬是塞給她,還給了她一句話,“希望以後再找你的時候,你還能來。”
安夏眼紅這百兩的鈔票,自然不再推脫,人家有錢給你,你就盡數收了,反正等命一沒,就什麼都沒有的。
來不及多問安夏什麼,她又投入了工作當中。
等安夏歇下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到處燈火通明,而安夏早就累趴在牀上,不一會,居然就這麼睡着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迷迷糊糊間,安夏感覺有人在摸她的腰,但是累的慘,整個人都起不來,只是潛意識的用手拍開,可是不消一會,那感覺又上來了。
這次不止摸腰,還有摸背的,力道剛好,很是舒服,安夏忽略那腰上的東西,盡情的享受這難得的舒服。
只是,由於身體痠軟的很,被壓到痛楚,安夏便瞬間的清醒了不少,如此幾次,安夏便完完全全的醒來了。
只是,腰上背上的感覺卻還沒消失,以爲做夢的她,瞬間,嚇了一跳。
“念……念……”糯糯的聲音傳來,安夏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在叫她,雖然發音不準,但明顯是帥帥這個兒子在叫她這個孃親。
只是,帥帥怎麼跑這裡來的?一個人肯定來不了,那麼就是……
腦袋瞬間驚醒,“啊!”安夏突然的坐了起身,差點把背上玩着的帥帥給摔了,幸好身旁有人快速的抱住纔沒事。
“你怎麼會在這?”安夏看着南宮景,對方正一臉壞笑的看着她,抱着的帥帥也似乎感受到對方的心情,也“咯咯”的笑了起來。
安夏那個怒,這兒子還沒長大就胳膊肘向着老爹了,以後再大點,她還怎麼教兒子啊?
“你都睡了那麼久了,快些起來吃飯吧!”
“現在什麼時辰了?”
“子時一刻了,帥帥還沒洗澡,你快些去準備吧!”
一聽關於帥帥的,安夏馬上從牀上扒拉起來,準備帶着帥帥去洗澡,可是人家卻不給。
“飯已經熱在廚房裡了,你先去吃飯吧!”南宮景說道,並沒有把帥帥交給她。
“哦。”
因爲想着帥帥的事情,直到離開,安夏也忘記追究剛纔誰碰她背的問題。
其實不用說,肯定是南宮景的。
還沒到一盞茶的功夫,安夏就已經站在了門前,嚷着道:“帥帥要洗澡了。”
南宮景看着她那急忙的模樣,差點驚訝掉了下巴,“你吃飽了?”
“嗯。”
“你先休息會吧,待會再給帥帥洗澡,剛吃飽飯就給帥帥洗澡,你肚子會不舒服的。”
難得南宮景關心,可是在安夏面前卻不受用。
搶過帥帥,“我還是先給這兔崽子洗澡吧,他到睡覺時間了,再不睡覺今晚可要吵我睡覺了。”
若是換了平日裡,帥帥這個點數早已經睡覺了,她也已經呼呼大睡了,可惜因爲自己太累,倒牀就睡,也忘了帥帥。
如果今晚不早點睡的話,明天累的還是安夏。
安夏以前的地方,村子裡有個傳統,就是在寶寶洗澡的時候需要“喊”他,意思就是要將小孩子去玩過的地方的魂魄喊回來,這樣小孩子纔會乖。
“你在喊什麼?”
就在安夏喊到一半的時候,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這會,帥帥的魂是沒事,安夏的魂恐怕被嚇掉了一半了。
“你走路沒聲音的啊?被你嚇死了。”拍拍小心肝,還在噗噗狂跳。
南宮景嘴角帶笑,揶揄道,“沒想到你一向看似大膽的樣子,原來膽子比老鼠的還小。”
蹲下身子,南宮景看着帥帥肉肉圓乎乎的光裸身子,往他身上潑了點溫水,方纔問道:“你剛纔在喊什麼?怎麼我聽不明白?”
“沒什麼。”安夏搖搖頭,這些是她以前的那個世界那個村子裡的方言,南宮景根本就聽不明白的,只是她剛纔喊到了哪裡了,都忘記了。
“那你那是在做什麼?”
南宮景繼續追問,安夏被問的不耐煩,直接說道:“這是我從外處聽來的一種傳說,意思是小孩子的魂魄還很散,每次他經過的地方很多,容易把他不穩的魂魄給帶走,於是乎每晚上洗澡,必須將孩子的魂魄都喊回來,這樣孩子纔會聽話。”
“哦。”南宮景似懂非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沒聽過這樣的傳說。
“剛纔被你打斷了,我又要重來了。”說完,安夏又重新開始給自己的嘴巴放一口水,然後吐出來,開始唸叨着。
從南宮景的角度看過去,此刻的安夏有種神婆的感覺,讓他不禁想笑,但是爲了不打斷她的話,只能小聲笑着。
只是,她念的話很奇怪,南宮景聽都沒聽過,都不知道她念叨着啥。
直到唸完,南宮景纔敢說話,“你這些是什麼話,我卻不曾聽說過的?”
安夏像看鄉巴佬那樣看着他,鄙視着:“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你以爲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但不管如何,南宮景見識的還是要比安夏多的多。
唸完,安夏便安安心心的給帥帥洗澡,溫水一潑到帥帥的肚子,他就會來個大吸氣,好像被嚇一般。
南宮景見着好玩,不同從水桶裡舀來熱水,玩鬧的往帥帥的肚子小澆着水,每看帥帥猛吸一口冷氣,身子突然一縮,南宮景便覺得好玩。
他從來沒有怎麼接觸過小孩子,帶的孩子也僅限於帥帥,他這算是第一次看一個小孩子洗澡,沒想到那麼好玩。
小孩子晶亮晶亮的眼瞳看着你,上嘴脣咬緊下嘴脣,剛長出兩三顆牙齒的嘴巴露在空氣中,如兔子般的牙齒,可愛至極,鼻子呼哧呼哧的呼着氣,那肉肉胖胖的身子碰到突如其來的熱水便一縮一縮的,兩隻小手緊緊的抓住木盆的邊緣,不願意放手,那個小腳,拼命的蹬水,水花四濺,那力氣,大的讓南宮景驚奇,怎麼孩子的力氣有那麼大,他以爲軟綿綿的小孩沒什麼力氣的。
看着帥帥,南宮景一顆心都融化在裡面了,眼睛沒了往日裡的凜冽,反而布上的更多是柔情,好像擁有了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讓他感到幸福和滿足。
南宮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而起這個孩子還和自己長的如此相像,又是如此的可愛,讓他忍不住的抱了又想抱。
看着兒子一縮一縮的柔柔身體,明明是會害怕,可是帥帥害怕之後還要朝着南宮景這個爹笑,安夏真心覺得帥帥有點孬種了。
這都被人玩的那麼慘,還笑?
安夏忍不住在心裡罵帥帥沒出息,不過是個提供種子的男人,有什麼好的,他要爹的話,十個八個安夏都給帥帥找。
“南宮景,你別再玩了,你看帥帥,都只顧着和你玩不肯轉身了。”這難道只洗肚子不洗背部了嗎?
可是南宮景哪裡聽的進去安夏的話,都沉浸在和帥帥的二人嬉鬧世界裡了,拿着手中的葫蘆勺,不停的給帥帥的肚子潑水。
一個怒氣,安夏手伸進木盆裡,往南宮景的方向潑了過去,“我讓你潑!”
帥帥澡都不洗了,他居然還在忘我的玩,簡直壞她大事,她還想早點洗完帥帥哄完他睡覺,自己也可以安心睡個大覺,這倒好,都玩的忘我的境界了。
被突如其來的水潑了一臉,南宮景這纔回神,看着安夏怒氣衝衝的樣子,一時倒傻愣的笑了起來。
“還笑!”安夏忍不住,又給他潑了一手的水。
這會,南宮景不冷靜了,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潑!
“你……”安夏本來想讓他停止的,卻不想也溼了一臉,“南宮景,你不要命了,敢潑我?”
若不是因爲帥帥還在洗澡,安夏決定和他死磕到底的,但是帥帥洗澡要緊,現在天也冷了,趕緊三兩下給帥帥的背部洗了洗,趕緊用袍子將帥帥裹緊丟牀上,給他穿上新新亮亮的衣服。
看着安夏忙前忙後的,南宮景哪裡敢讓自己閒着,也要幫忙,只是剛穿進帥帥的一個袖子,手背卻被安夏抽打了一下。
“你穿的什麼衣服,左右不分啊!”
給帥帥穿褲子,另一個手背又被狠狠的一打。
“你穿什麼褲子啊,只穿一個褲腿,另外的你怎麼穿?”
南宮景還想拿其他衣服,還沒碰到,兩隻手背都讓安夏拍中,“不許動,什麼都不用你幫忙,你好生待着就是對我最好的幫助。”
南宮景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麼笨手笨腳,居然給小孩子穿衣服都不會,他什麼都會,對這些孩子居然力不從心。
“你也去洗個澡吧。”安夏趕着人走,南宮景也算聽話,知道自己的衣服溼了,也不再賴着不走。
待南宮景洗好澡的時候,安夏已經將帥帥哄睡了,牀上的帥帥睡相恬靜,偶爾吧嗒了一下嘴巴,繼續靜靜的睡着,南宮景越看越喜歡,或許,他可以向安夏申請申請同帥帥睡一晚的。
這個念頭,南宮景後來想想,覺得自己當時真是漿糊糊了腦子,多年後,帥帥的一起睡覺讓他死的心都有,因爲老婆摸不得,碰不得,不然兒子跟你急。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題外話------
我們這裡很奇怪,有一種說法,如文中所提,孩子洗澡必須喊,不知道大家那邊可有這樣的說法呢?